“你是海盗?”她低喊,立刻将海盗和奸淫掳掠联想在一起。
唐易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没错,但是盗亦有道,我们只对西洋和东瀛船只下手,而且夺其货不伤人命。”
玉龄大大松了口气,随即暗骂起自己,看他这副英气勃勃,正气凛然的模样,也知道他不会是那种为了私欲与贪婪而杀人越货的人嘛!
“嗯,那么藤本又是谁?”
唐易闻言一颤,浑身绷紧。
“谁告诉你藤本这个名字?”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
玉龄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
“你自己说的。”她怯怯地回答,“你说你的弟兄敌不过阴狠狡诈的藤本,还说了紫色的月亮和巨浪。”
唐易好半晌都不说话,眼神复杂难辨,“原来如此。”
“我知道我问太多了。”她责怪着自己。“对不起,我不应该再勾起你的伤心事,以后不会了。”
他转回头看她,那种痛苦、心碎和脆弱的表情再一次令她心疼不已。
“和你没关系,我也没怪你的意思。”他摇摇头。
她小心翼翼地觑着他,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愿,她也只能把疑惑吞进肚子里。
他不说话的时候,还真的是冷若冰霜,硬似钢铁。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
暮色蔓延开来,渐渐遮住了整个天空。
夜凉了,玉龄的心依旧纷扰不已。
不知他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
§ § §
翌日早晨
窗外鸟声啁啾,微微的凉风吹人窗内,玉龄兀自好眠。
“喝!”
阵阵有力的吐气低喊,钻进了她耳朵。
玉龄一古脑儿翻身坐起,迷迷糊糊地眨眼望向声音来源。
她房间的窗户正对着一大片田野,根本看不见有何农家,可是这声音都是从那儿传来的。
她揉了揉眼睛,强忍住呵欠地凝神一看,却差点吓掉了眼珠子,心脏也突然没力起来。
唐易没有穿上衣,结实的胸膛上裹着白色绷带,牛仔裤贴身地包裹着他修长有力的大腿。
他的眼神专注,态度凝重,身子如闪电般地移动着,手上挥舞着大刀,做出各种只有在武侠片中才看得到的动作。
他的刀法狂猛,劲力十足,恍惚间,玉龄觉得自己好像置身在古代,正在偷看大侠练武呢!
而在初绽的阳光下,此刻的他真的好酷。
玉龄警觉到自己的异状,忍不住低低呻吟一声。老天,她怎么突然变得跟个思春的花痴没两样呀?
这时,唐易倏地停住所有的动作,细眯起眼睛,“是谁?”
玉龄吞了口口水,探出头,“嗨,你起的真早。”
他的眼神柔和下来,“我吵到你了。”
“不,我平常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起床的。”她看了看腕上的表,发现才早上六点而已,不由得心虚一笑。“你没有吵到我,真的。”
唐易收起大刀,优雅地走向她,“住在这里叨扰你,我心底实在是过意不去,不知道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分担做的?挑水砍柴或者……”
她呛了一下,“呃,没有没有,不需要,真的。再说,澎湖也没有什么树可以让你当柴砍,所以真的不用了,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吧!咱们中国不是有句老话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吗?别客气了。”
唐易苦涩地一笑,“多谢你的盛情,我实在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现在的我就像个游魂一样,目前只能依附着你……”
“你很不习惯倚靠别人,尤其是个女孩子吧。”她支起下巴,深深地望进他眼中。
“你如何得知?”他心一动。
“看得出来。”玉龄随手把被吹乱的发丝拨到肩后,黑瞳漾着思索,“你好像很不习惯麻烦别人,也很不喜欢让别人看到你脆弱的一面。”
唐易紧紧盯着她,“你似乎很喜欢评论我。”
“糟糕,我是不是又太过逾越了?”她忍不住懊恼道:“对不起,我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都是如此,真是对不起。”
该死!
是不是生活中多了一个人,就会造成这样莫名其妙的反应出来?
他被她苦恼的样子打动,忍不住出言安慰,“我并没有怪你。”
“呀?”
“我没有怪你。”他再重复一次。
玉龄这才松了口气。
“对了,你刚刚在练武,不怕身上的伤口又裂开吗?”
唐易大手轻抚过胸前的绷带,微笑道:“你的金创药很有效,我的伤已经不碍事了。”
“谢谢,那是家传秘方。”她不放心的看着他,“不过,你受这么重的伤,躺在床上休息的时间却还不到三天,怎么行呢?你还是快点回床上躺着,我做好了早餐再去叫你。”
他摇摇头,“我真的没事。”
玉龄整个上身都倾出了窗户,正经八百地道:“不行,你的伤是我包扎的,我必须对这个伤口负责,不能由着你乱来。昨天我破例让你去观音亭透透气,所以今天你就乖乖地躺在床上,好吗?”
“我没事的。”她奇怪的论调让唐易有些想笑的冲动,“你看我像是需要躺在床上休息的人吗?”
“不像。但是你的伤不轻,最好多休息,毕竟你不是无敌铁金刚。”她回嘴。
他皱起眉头,不解她的语意。
“意思就是,你也是个人,受伤了就需要休息。”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处,不在意地道:“这是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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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情海盗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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