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温习……感觉好吗?”她仰头望着他问。
“当然比不过你。”他搂紧她腰,忽地想到。“哎呀,我竟然忘了你病还没痊愈,还缠了你那么久——”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她捏捏他手要他再待一会儿。“我再说两句就好,以前我不懂事,还看不出你对我的一片心,现在我明白了,我会好好珍惜的。”
“你这番话,真要让我飞上天去了。”他低下头再三蹭了蹭她鼻头,才毅然决然放开她。“不能在耽误你休息了,明晚——我是说在我们婚日决定之前,我还会再来看你。”
她眉眼尽是笑。“我会等你。”
“明晚见。”他俯头在她唇上一亲。
她头一点。“明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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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天鹤跟红萼的亲事,韩家请来的媒人才刚开口,阮单就答应了。
这小两口最近感情变得多好,阮单这个当爹的怎么看不出来!想到一手拉拔大的女儿即将离开自己身边,满头华发的阮单心里是百味杂陈。
好在韩家很近,加上两家平日交好,想女儿的时候,走几步路就看得到了。
“那——阮爷,”媒人含笑问:“婚期的事,韩家是希望不要拖太久,最好一、两个月以内,赶紧来办一办。”
“韩家少爷就这么等不及?”阮单打趣问。
媒人扇了扇帕子,一副没辙的模样。“等不及。我说了也不怕您笑,开头韩少爷还问我婚期能不能安排在十天半个月之后,我一直跟他说没有这个例,好说歹说劝了半天,他才打消这个念头。”
阮单仰头大笑。“好,冲着他对我家红萼的这番心意,我这个未来的岳父大人也不好多刁难。你回去吧,就一个月,下个月的今天,就是他跟我家红萼的大喜之日。”
一个月后,相准了吉时,吹鼓手、全套执事、开道锣、朝天蹬,旌旗万盖陪着一顶八抬大轿,浩浩荡荡绕了半个杭州一圈,这才来到韩家大门口。
一身新郎官打扮的韩天鹤领在前头,龙形虎步,双眼晶晶灿灿,一见就知道他有多开心。
直到花轿落地,媒人才掀起轿帘,递过一方红彩,将头罩着红盖头的新娘子迎出轿来。
韩家老爷已经高坐堂上,等着新人拜天地,三叩首。一当礼成,庭上的鼓乐喧天鞭炮声响炸亮了半座杭州城。
正午一过,百桌水席将韩家里外挤得水泄不通。韩家阜康钱庄的生意做得老大,往来富贾极多,官府衙门也颇买账,一场婚宴,来了不少众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大官儿。韩天鹤身为钱庄少主,虽然心系房里的佳人,还是只能乖乖撑起笑脸,殷勤接待前来道贺的贵客。
一席宴,从过午吃到傍晚还不见歇。
逮了个空,他一箭步躲入内厅,吩咐经过的佣仆,对外一律说新郎倌吃醉,昏睡不醒。
事实上呢,他一心只想快回房见新娘。
个把月不见,他整个人整颗心都不安宁,非要见着碰着了才会安定。
进了房,不待婢女说完龙凤和鸣之类的吉祥话,他便挥挥手要她们退出去。
“是,那小的们就不打扰少爷跟少夫人休息了。”领头的小翠边笑,边把房门掩上。
“瞧你急的。”头仍被盖头罩着的红萼嗔道。“回头小翠又要笑我了。”
“说我急,难道你不急。”他拿了贴着红纸的秤,将盖头轻轻挑开,露出她姣美粉红的脸蛋。
两人相望而笑。
帮她摘下凤冠时,他才发现那头凤冠有多沉,“天,你有办法戴它戴半天?”
“没。”红萼老实承认。“媒人进来说过,你可能一时半刻不会回房, 她说我可以先把凤冠拿下,只是在你进房之前一定要戴好。”
“你没吃苦头就好。”他一把将她拥入怀里。“红萼,我好想你,接连一个月不见你,我想你想到心都疼了!”
“我现在不就在你怀里了?”她抬手轻抚他脸颊,而后帮他摘下头上的绒冠。“春姐跟我告过状了,他说你每天尽缠着问我的情况,连穿什么衣服说什么话什么表情音调都想知道,快把她给烦死了!”
“最后那几天,我真想不顾一切冲到你家去掳人了。”他边亲着她嘴边说。“好难捱啊,白天还可以忙公事转移一下心绪,但一到夜里,我整个脑袋都是你。”
“棉被不管用了?”她取笑他。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棉被。”他搂紧她腰肢说道。“来,媒人有交代,桌上这些汤汤水水我们俩一定得吃完。”
“我们俩”这三个字听得红萼心里一阵甜。从今而后,她跟他,真的是一家人了。
他端起加着红枣一块儿煮的甜汤圆,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还有猪心,说是两人同吃一块,才能‘永结同心’。”
“还真是好多规矩。”她将他咬剩的半片猪心吃下。“还有吗?”
“最后一桩。”他执起酒壶倒了两杯。“交杯酒,陵春有没有跟你说过怎么喝?”
她摇头。“春姐说你一定知道。”
“这样。”他要她端起酒杯,两人环臂相交,再把杯子凑到自己嘴上。
一啜,毫无酒量的红萼立即红了脸颊,“原来酒是辣的!”
“你没喝过?”
“从没有。”她咽得太大口,感觉喉咙有些烧。“你呢?平常喝吗?”
他将脸凑近。“没闻到我一身酒味?”
她笑着推开他的头。
“哎哎,还没洞房就嫌弃起夫君来了!”他搔着她的痒调笑道。“求不求绕、求不求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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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牡丹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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