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对!”副理锳马上附议,对湘音使了使眼色。
“我……对不起。”她又说,因为急了,控制不了音量,声音大得像打雷一样,随即赶紧半跑出去。
直到跑回座位上才发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肺部像要爆炸似的,张大了口哇了一声,趴在办公桌上喘息。
顾不得其它人是什么眼光,反正这两周来同事也习惯了,只当她最近身体不舒服,业绩也差。
稍稍冷静下来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全身是汗,连发根和内衣都湿了,汗水滴入眼中,刺痛了原本就红肿酸疼的眼。
半个月来,她坚持着没有请假,现在却忽然有再也撑不下去的感觉,全身乏力,心中漫着万念俱灰的疲倦……
还有多久呢?
她不确定自己问的是什么。是恶梦还有多久,还是自己能活多久?
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这么怪异的问题,是自然而然就浮现心头。
应该……没有多久了吧?
她被自己的答案吓得动弹不得,像个石人般僵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会议室那头传来人声,是会议结束了。
她愣愣地抬起头,远远看到那些人走向电梯的背影,那名高大的长发男子停了下来,对着副理锳说了几句话。
副理锳送走人之后,便直直往她走来,让她起了大大不祥之感。
“禹小姐。”过度礼貌的声调,还忽然以姓氏称呼,湘音不觉僵直了身体。
“是。”
“延特助是总部特派的,什么都能管,这你知道吧?”
她不知道,不过这也没什么差别。
“他说你工作表现不佳,要我调你的档案和业绩给他看。”
湘音还是反应不过来,虽然心里雪亮,已经自动作好最坏的准备,但嘴和表情仿佛冻结了,在副理锳眼里看来好像没听懂她的话。
“禹小姐,延特助要你明天早上九点去总部见他。你……准备一下吧。”
说得好似要办后事的口吻,不过湘音并没有太在意。
她只是自问:为什么听到要见那男人,就忽然觉得还是直接辞职算了,辞了就不用去见他了……为什么?
她是真的疯了吧。
“不过,能和延特助独处一室,也算小小的补偿了。”副理锳自以为风趣地加了一句,好像这也算是一种安慰。
湘音听不太懂,她只知道,自己半个月来的大小厄运还在持续中。
*
幸好隔天她的眼睛消肿了,至少她自己看起来还算正常。
至于半个月来食欲不佳,矮小的身材更显瘦弱的事实,除了穿宽大一点的衣服,实在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
她在特助办公室外脚步顿了顿,觉得头有些晕。
要炒她鱿鱼也不用老远叫她来吧?她安慰自己。
但转眼又希望的确是要她走路的,不然还要她做什么?
因为想不出来,所以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猜也没有用,她在门上叩了两下。
“进来。”
她硬着头皮开了门,走进去再关上门。
“坐。”
她按捺下晕眩感,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与他隔了一张巨大的黑亮木桌。
“你眼睛看哪里呢?”冷而不悦的声音飘来。
湘音鼓起勇气抬眼,一对上他的双眼,胃开始翻搅。
“对、对不起!”她跳起身来,紧捂着嘴,慌乱的目光在室内乱扫,脚步将她带往门口几步,看到门边的垃圾桶,她冲过去跪倒在旁边,没命地干呕。
“你到底怎么了?”她听到那声音就在她身后不到一尺处,身子不自觉半缩,本能地要拉开与他的距离。
“站起来,不然我得抬你。”
她没命地挣扎着起身,有点摇摇晃晃地,但终究是站定了,慢慢转回身来。
她强迫自己去看他,因为实在太丢脸。泪水浮起,但这是好事,因这样她便看不清他,即使他就在跟前。
“禹小姐,你这样到底要怎么工作?生病了为什么不在家休息?”
她想说自己没病,却立即想到这些天来她的状况其实比生病还糟糕。
“对不起。”她又低下头去。
“除了这三个字,应该还有比较好的交代吧?”那声音带着厌烦:“业绩这个月倒数第一,工作中不专心,健康状况显然也有问题,却不请假看病––请问禹小姐,你觉得公司该怎么处理?”
她知道再说对不起也没什么意义了。她现在最迫切的需要就是想办法离开这里,要吐要昏她都宁可不在这男人前面。
“我……以为自己还能工作。我会马上请假休息,至于其它,请、请延特助定夺吧。”
连说话都这么困难,她究竟是怎么了?真后悔昨天听到他要她过来时,没有立刻请假。现在就算他要请她走路,她都会很高兴地点头,只要能让她马上离开这个房间。
“你说话时眼睛都不看对方的吗?”
她深吸一口气,作好最坏的准备,一手下意识地紧压着胃部,才终于抬眼看他。
没有温度的眼睛……看到她像是看到多余的一件家具,像是她完全在浪费他的时间。
大概因为全力压制,至少她没有再出糗,她声细如蚊蚋般地乞求:“我……真的得去化妆室,对不起。”
他一挥手,她立刻夺门而出。
一到走道上,她觉得全身虚软,右手扶住墙。
“怎么啦?”
很温暖的声音。她在晕眩中抬头,看到一张斯文俊逸的脸正关心地低俯下来,有力却温和的手握住她的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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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夜未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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