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什么?什么也没有!
她问心无愧,没有理由受这样的煎熬。为什么鬼呀魂的不去找那些无恶不作的坏人?从来也没听说杀人犯被冤魂活活折磨死的,不然死刑根本是多余了!
所以她不相信,即使现在她被幻象纠缠着,即使心底深处充满恐惧,仍有个声音呐喊抗拒着––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一定找错人了!
“好了,去休息室拿冰块敷一下眼睛,等一下有总公司的人会来听简报。”
完蛋了!她没命地往休息室跑。最近她业绩差也就算了,上周简报中她不小心弄错了几个数字,在一室忍耐的目光中鞠躬大声道歉,闹出更大的笑话。
她做事总有一种过了头的感觉,或者该说,四周人总会让她有这样的感觉。
她手忙脚乱地把冰块用纸巾包住,看着镜中的自己,压在右眼上。
望着自己的左眼,血丝满布,她心一突,赶紧闭上眼。
她连自己的眼睛都不太敢看了……
门上敲了几声,邻座的徐雁苓探头进来。“副理锳要你先去会议室准备。”
“好,马上去!”她赶紧再换边,能多敷几秒是几秒。
脑中飞快复习了一遍简报的内容,心努力定了定,才快步走出去。
看到会议室的长长椭圆形桌上摆了近二十份简报数据,她心又沉了些。这么多人!
等她把计算机、投影屏等等都准备好,时间也差不多了,再回到办公室去和其余业务组的人会合。
她的资历是组里最浅的,所以较杂的事物自然而然归到她头上,她也觉得理所当然,只是自己有些迷糊的个性让她做起事来颇感吃力。
如果同组的人一起行事,她会自动走在最后面,边看边学,希望少出点错。
当她抱着文件备份跟同事走向会议室时,电梯门刚好打开,走出五个西装笔挺的男人。
总部来的人,气势就是不同;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分公司人员自贬心理所致,因而在见到对方时会满脸堆笑;是本能反应吧,副理锳和武大姐是这样,底下的人自然是比照办理。
五个男人中只有一名长发男子是众人目光的焦点,但湘音没有发现,因为她的眼睛正盯在前头同事的背,直到她听到副理锳和武大姐同时低喘一口气的声音才抬起头来。
这一看,吓得她大大退后一步,好险后面已经没有人,不然一定会被她狠狠踩上一脚。
她迎上一对阴鸷冰冷的眼睛,正半眯着看她,她心口立刻涌起微微的战栗感,还有一种反胃的浓稠甜味。
她觉得晕眩,不自觉低呼了一声。
所有人都转头看她,副理锳的脸不知何时变得红红的,此时正恶狠狠地瞪她一眼,随即又陪笑着对长官招呼。
“啊,不好耽搁大家时间,会议室这边请!”
湘音脚有些发软,强迫自己跟着走,摸到靠门最近的一张椅子就感激不尽地坐下来。
她到底怎么了?得赶紧振作精神才是。这次再出糗,看她怎么办!
自己的反应实在太反常了,害她不敢再随便看人,眼睛不是盯在白屏上,就是看着眼前的报表。
看着看着,眼前的字开始扭曲––
仿佛一张纸从中间被烧出一个洞,一块红渍突然出现,然后快速扩大––
那张脸又出现了!
扭曲的恨意并无损那笑容的妖冶迷人,森亮的眼一闪一闪的,和洁白的牙相映,满溢着复仇之前的快意。
鲜红的舌尖探出,舔了舔盈润诱人的唇,好似准备品尝什么鲜美的东西。
湘音紧紧咬着牙,得要这样牙齿才不会打颤作响;她转开眼,尝试着干脆拒看对方,假装这样就会有任何自欺欺人的作用。
但下一秒钟,那脸忽然接近,蒸汽般灼人的气息喷在她眼鼻间,她的眼睛又无助地被吸回看向那双眼。
原来看到太过可怖的东西,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人,原来真的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是怎么死的。
她眼前模糊了一瞬,是泪水满溢了出来,但那张脸的笑容扩大,散出热气,将她的泪水一下挥散。
她自打颤的唇中挤出几个字:我要……怎……么做?
我要怎么做,才能停止这个酷刑?或者……才能死?
从心底一惊!她怎么会想死?她怎么可以屈服?就算要被杀,被活生生折磨至死,她也不能自己求死!
那张脸又笑了,笑声比以往更尖锐,像是琵琶弦被人用刀狠狠划过,在最高之处……断掉!
我……绝不会让你……好死……
她的瞳孔放大,看着那双眼睛越来越近,就要贴上她的……
“……禹、湘、音!”
她眨眨眼,感觉似乎有什么滴落在报表上,她的瞳孔重新聚焦,看到副理锳有点惊吓的表情。
“……禹湘音,你是不是中暑了?延特助在问你话––”
“湘音,你满头大汗,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武大姐关心的声音大得敲痛她的神经。
她张口,可声音却没有出来,她又试了一次,终于听到低哑的:“我……对不起,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道歉?”突然传来一道毫无温度的声音。
她下意识转向那声音,看到那长发男子的眼神,幽幽黑黑的,带着忍耐和……轻蔑。
她喉口又涌起微呕的感觉,难道她真的中暑?或者根本是……中邪?
“我只是……对不起。”她只能无助地重复。
“我看她是没办法开会了,不如退席休息。”那人已转过头,语气清冷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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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夜未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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