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的隔天,本想着一早就可以去找凯馨,结果迎接他的是那个阿伯。“你有信耶稣基督还是那个圣母玛利亚吗?”
“嗄?”
阿伯的问题实在有点无厘头,但不需往下问,他手上就被塞了一罐紫米粥。
“今天拜土地公的。”阿伯完全没有让他拒绝的意思。
徐尹宽当下判定这里的人喜爱喂食各类生物,比方说猫咪和人类。
他问朋朋或阿舜何时来,阿伯说等一下,又请他先帮忙喂猫。他还来不及抗议,就被引到猫房,行经办公桌,他看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阿水伯:那位徐尹宽先生来了之后,请先让他帮忙换水喂猫喔!
署名是朋朋。
“……”还说七点就有人!
但徐尹宽还是乖乖地遵命。先清洗所有水盆并换上新鲜的水,再依照各个笼
子上的指示,装上指定的猫食与份量;抑或是,忽略猫咪的恳求,狠心地执行禁食的计划。
一开始心情有点不爽,觉得自己这辈子总是如此被使唤很没用,也比较想呆呆坐在旁边等着就好。
但才给一、两只放饭,喵叫声便此起彼落;这种被猫咪呼喊、被猫咪期待、被猫咪靠近、甚至簇拥的爱戴感,让他升起从未有过的愉悦感,感觉自己非常受欢迎。
“好啦,等一下啦。”忍不住出声安抚哭饿中的猫咪。
甚至二楼的猫咪也开始骚动,徐尹宽更加不自觉地专注在喂食上,抱怨的悄绪很快一扫而空。
所有工作都完成后,也将近一小时了。第一次怕出错,他每个步骤都依照指示与吩咐。
“袂标喔,做得很仔细捏,明天再做一次,以后这些猫咪都会很爱你。”
明天?以后?
徐尹宽站起身伸懒腰,听到阿水伯这样说,不禁有误上贼船之感。
想当然尔,他的确上贼船了。
同样的工作内容一连做了三天,终于能很客观且丝毫不偏颇的说,米咪街猫协会是诈骗集团;一般诈骗集团欺骗的是金钱,米咪窃取的是他的劳力……
而且最过分的是,他们窃取他的劳力之后,就把他晾在一边。
他每天早上七点抵达,换水喂猫,然后就坐着等,中午前后朋朋会出现,阿舜则通常是傍晚才会来。因为他们都非常忙碌,让他很不好意思打扰他们。
每天中午和傍晚会有便当,免费。阿水伯或大姐会递给他一个。
吃完午饭、晚饭就继续等候。
这些天,王朋朋曾跟他要凯馨的近照,阿舜也双手抱胸地细问凯馨的作息——虽然他知道得很有限,但还是全盘托出,想说这是他们要帮忙找人的必要资讯。
米咪常常有不少人进进出出并趁空闲聊,徐尹宽光是坐着听,就对猫协这几个人与环境有了些许概念。
王朋朋是猫协的执行长、玉缘的老板。
早期这房子是王爸爸开的水电行,王妈妈一边顾店一边帮人作媒作出口碑创立了玉缘,现在两老到台中养老,房子就留给朋朋使用、事业也由朋朋承接。
徐尹宽终于明白为何大家常把朋朋挂嘴边。附近熟识老人家里要换灯泡、修漏水,邻里间捉凶猫、跟哪个抗议街猫恐吓爱心妈妈的人讲道理等,好像都得靠她才行。
阿舜则任职于附近的软件公司,据说是王牌工程师,老板给予很多的弹性与方便,所以阿舜可以经常出现在猫协,偶尔还在这里用笔电处理公事。
再来是几乎无时不刻都在猫协的阿水伯,还有一名长相中性、声音却很温柔的大姐。
这四个,几乎就是猫协的常驻人员。“徐太……朋朋和阿舜什么时候……会来?”
“等一下就来。”
有时等得不耐烦,徐尹宽会稍微问一下阿水伯,但阿水伯深谙拖延战术,每个来问朋朋的人他都是回这一句。
拿着阿水伯又递来的牛奶花生罐,想着这阿伯好像很怕别人肚子饿,而坐着等候之际,忆起阿舜和朋朋,觉得自己每天期待他们的心情,开始跟猫咪盼望被喂食的心情一样——
喵。
黑猫又来蹭他,跟着又跳上他的腿,找寻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
每天都这样。
他现在会轻抚猫咪了,总觉得腿上有一团毛茸茸的生物,好像也不赖。
大门又咿呀响起,徐尹宽现在猜测,不给门上油,大概是充当门铃的概念。
“夏天叫不来,冬天赶不走。”阿舜一进门,看了他一眼,就这样说着。
“……?”徐尹宽忍住想问的冲动。这里的人讲话都颇跳tone,他有点跟不上这里的节奏。
“你确定你要这个样子去找人吗?”
这个样子?
欧阳舜拿了一罐紫米粥,就坐在他对面吃了起来。
瞧着对方神采奕奕又帅气的外表,徐尹宽终于明白对方的意思。
落腮胡、松垮的衣服、委靡的神色……凯馨会离开他不是没有原因的。
不过,他没机会往下想,因为大门又咿呀响,王朋朋像风一样地刮进来,看到他们只点了个头,很快跟阿水伯说着:
“阿水伯,有人发现一只被捕兽夹夹住的猫咪,爱心妈先送到对面检查伤口了,不过募款可能要我们一起帮忙。”
“好的,没问题。”阿水伯很利落地说着。
接下来又是一阵忙碌,只见朋朋和阿水伯分别打电话,请里长调阅菜圜附近的监视器、是不是增加相关公告倡导一番,当然也跟电话里的人抱怨捕兽夹是违法的,但是抓不到、举证难,所以一直无法有效杜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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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朋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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