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做条死鱼,随便他翻来覆去,他却逼迫她得当只活跳虾,在他唇舌下、在他指腹间,给予他反应,换来他满意的沉沉低笑。
人面兽心,这四个字,可以套用在这男人身上吗?
他一副严肃、难亲近的外表下,潜藏着戏弄人的恶劣因子,她还当他是古板男人,没有这么多可怕把戏,一切在电光石火间发生,然后完毕,两人就可以各自呼呼大睡。
她实在很怕他这样……
这样的爱抚……
她对他还太陌生了。
不容易满身大汗的她,额头上沁出薄薄汗雾,连颈背也微微湿了,热得像焚烧起来。
这还不是最极致的热。
当坚硬火烫的热源,试探一般,进占她体内,她才知道何谓燃烧殆尽。
随着他坚定揉入,她像奶油遇热渐融,化开了、软下了,虽然身体紧紧绷住,却把他接纳下来,完完整整,不存空隙。
喉头深处,逸出一点也不像她的闷吟。
她仰着头,颈线优美,但脸上表情媲美被一拳打扁的包子,痛皱、锁眉。
谁顾得了啥美感呀一没灯没火,她痛皱的丑表情,他绝对看不到……
不知是她紧张过了头,抑或是在没有爱的前提下,这种事沦为折磨?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技巧不佳……她赌气地想。
而同时,看穿她的不实指控,田圻炎既好气又好笑,因强忍欲望,迫使自己别太急躁,脸庞绷着严肃,也不得不为她的表情逐渐软化。
软化的,还有傅冠雅。
她似乎习惯了他,由紧张转为认分。
习惯体内深处,存在着不属于她的一部分。
她已经弄不懂那是什么滋味,除了疼痛之外,又有些不一样的奇异感觉掺杂其中……
她慢慢吐气,眉心也渐渐舒展。
他的呼吸声贴近耳鬓,有些浓重,而且很烫人。
温热的汗水,透过肌肤相贴,分不清是属于谁的。
田圻炎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此刻显得好薄弱,一碰就碎。
她太甜美,超乎他所能想像。
圈裹着他、包容着他,不留缝隙,芳径温暖如丝,逼疯人的欢愉。
他无法再忍受,吻住她的嘴,吮玩她的舌,让她没有办法咬唇,藏起可爱的呻吟。
他稍稍暂退,却不是离开,而是下一个更深凿的逼近。
鲸吞,蚕食。
他的动作,一开始是慢的。慢慢挺进,慢慢退出,慢得像折磨、像试探。
她看不见他,可是感官丝毫没减弱,在黑暗中,加倍敏锐。
他的深掘、他的热度、甚至他的心跳,她想漠视,却都做不到。
“不要这样……”
随着体温升高,这种濒临失控、无法预期的感觉,她开始害怕。
她想阻止他,阻止意识沉沦,伸手推他,却推不动一个正值火烫的男人。“跟着我。”
他说。嗓音比起方才,更沉、更低魅,回荡在耳边。
伴随一记沉击,他嵌得更深,与她没有缝隙,密密镶合。
不再缓慢,进与退,开始密集、开始加快,攻势凌厉,追寻炙热快感。她被迫加入这场迷乱,不能置之不理。
晕眩,喘息,身上沁出汗水,好热。
好像……要昏过去了一样。
意识越模糊,身体却越颤抖,越把两人的交缠,绞得更紧实……
受他操控,承受他的进击,让他掘探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极乐敏感。而他,仍是没告诉她,娶她的理由……
天亮了,她的眼前,依旧一片乌漆抹黑。
她模仿鸵鸟,闭紧眼,头埋进棉被底下。
身体光溜溜,直接和棉被做接触,没有裸睡习惯的她,很不适应。
穿衣声窸窣传来,棉被外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包括洗脸刷牙晨浴……
傅冠雅早就醒了,也可以说,她整晚没睡好。
不像书里或电视上所演,完事后的倦累让人一觉到天明,连枕上对方的胸口,也显得理所当然。
她神经没这么粗壮、大条,和一个“陌生人”同床,她觉得超别扭。
虽然这个“陌生人”,已经和她做过很……亲密的事,可是陌生是事实,并不会因为上过床,就突然熟起来。
呃,她只跟他的身体……比较熟。
早上见面的第一句话,她还没想到该说什么,为免尴尬,装睡最实际。
他的手机响了,她听见好听的沉嗓,淡淡应声。
“我要去公司,十分钟后,门口等我。”他说。
婚后隔天要去公司?她可以想像手机另一端的司机先生,无比惊讶的问。
“嗯。”
没有打算要放个婚假吗?她又模拟司机先生说着。
“我没有闲暇时间。”他对着手机说完,结束通话,继续扣衬衫扣子。
真是个大忙人。
约会没时间,拍婚纱很赶,就连结婚,大概也是死命排出的一日空档吧?
难怪,昨天下午顺便拎她去户政事务所登记,成为彼此身分证上的配偶,名副其实。
他去公司也好,她就不用担心要和他面对面。
没有婚假更好,和陌生人去旅游,她也不喜欢。
去吧去吧!快出门去吧!
她想起床洗澡穿衣服……而且,不敢乱动的身体,维持同一姿势太久,有些僵硬,他再不出门,她就破功了啦。
田圻炎的眼,扫向床上那坨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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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先生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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