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起床后,真衣一个人面对安静的屋子,幽幽地发起愣来。
自从她到“中川”上班后,家里看来像是什么都维持原状,但事实上,她却感觉到一股不同以往的气氛。
父亲依旧在公司里上班,但是回家的时间却越来越晚,像是有意错开与她碰面的时间。
现在她的生活作息跟家里全然不同,当该是一家人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她必须动身前往店里。待她下班回家,家人都睡了;隔天起床已近中午,她又见不到已经上班的父亲。
母亲是她比较有机会碰到的,只是当母亲面对着她时,话越来越少,脸上的笑容也已不复见,偶尔还会露出一种歉疚的神情。
尽管她一再解释说她在那里不需应付男人,但在父母亲的认知里,在那种酒吧里工作毕竟是不堪的。
他们不舍得让她抛头露脸的在那种地方上班,却又不得不忍痛看她牺牲,这种矛盾而痛苦的心情,做女儿的她是明白的。
冲了杯咖啡,她将自己疲倦的身子沉进沙发里。
不知怎地,一睁开眼,她的脑袋里就塞满了中川刚的影子,他的脸、他的声音都像在纠缠着她似的让她难受。
她希望自己不去想他,可是当她越抗拒,他的模样就越是鲜明。
搁下杯子,她突然想起昨天在店门口被金井恐吓的畦地。
他是因为关心她而特地到那儿去一探究竟的,事因她起,她总该打个电话跟他说声抱歉才是。想着,她立刻拨了公司的电话,“喂?我找畦地先生。”
“很抱歉,畦地先生他今天请假,请问你……”电话那头的女孩说着,突然惊呼一记,“你是水野吧?”
真衣有点不好意思地,“嗯……”其实电话一接通,她也已经认出接电话的就是同课的川里。
“你不知道畦地课长住院了吧?”川里问。
“住院?”真衣一震。
不会吧?畦地昨天还好端端地出现在她眼前,怎么今天就住院了呢?
川里压低声音说:“他受了重伤,听说好像是被人打的……”
“被人打?”真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事实。
“好像啦!”川里一叹,“我还没去看他,也不太清楚事情原委,我是听别人说的。”
“在哪家医院?”真衣神情一沉。
“练马的足立纪念医院。”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真衣急急地结束与她的对话,随便捞起一件外套便出门前往练马。
她不确定自己此刻心里猜疑着什么,但她想……这件事可能与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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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病房,真衣简直不敢相信她眼前所见。
“课长?”她的惊愕全写在脸上。
见她进来,畦地也是讶异,当然还有隐藏在纱布底下的喜悦。“水野,你……”
她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立刻接口:“我打电话到公司,川里告诉我的。”
她走近床边,难以置信地看着脸上包着纱布、手脚多处淤伤的他。
他一叹,什么都没说。
“怎么回事?”真衣急问:“你昨天离开时还好好的……”
“水野,”他望着她,关心地说,“你一定要离开那个地方。”
听他这么说,她隐隐知道就是因为她,就是跟中川有关。
“是他们?”她眼底窜燃起怒火,“是他们下的手,对吧?”
畦地又是轻声一叹,“昨天我一走,那个对我很凶的男人就追了上来,然后……”话未说完,他一阵猛烈的咳嗽。
真衣又气愤又觉得歉疚,“都是因为我……”
“不……”畦地摇摇头,“不关你的事,是他们太可怕了。”突然,他想起昨天金井对他说的那些话。
真衣是那个黑道头头的女人吗?是真的吗?
他望着真衣,欲言又止,“水野,你……你真的是……”
“是什么?”真衣脸着他。
“那个打我的人说……说你是他大哥的……女人,是真的吗?”他有点碍口地问。
真衣一怔。
金井这么对畦地说,那也就是说他是因为认为她是中川刚的女人,而他是为了中川刚才给畦地一个教训?
莫非……这整件事都是中川刚授意的?
蓦地,她想起昨天中川刚任由金井对畦地动手的事情……
真的是他?是他要金井对畦地下此重手?!
“水野,”畦地唤醒了恍神的她,“你是吗?”
真衣望着他,轻轻地摇了头。
“水野,我想过了……”他声线平静地说:“我有一栋市价约两仟多万的房子,虽然现在还在我父亲名下,但是如果我向他要求,他会同意让我将房子卖掉的,我愿意……”
真衣知道他想说什么,连忙打断了他,“课长,我不能让你这么帮我。”
“水野,”他蹙起眉心,“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在那些人底下做事,只要我们同心,一定可以还清债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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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震,同心?他指的是……
“你应该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你,我想请你嫁给我,让我们一起来面对这债务。”
他突然向她求婚。
真衣陡地,神情变得为难。
她一直尊敬他的为人,可是对他却从来没有那种电光石火的感觉,她不曾将他列为结婚对象人选,事实上,她从没想过自己能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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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禁果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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