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失策。朱心雀少算计到这一点。
「好好玩呀!小麻雀儿,多跟公主学学奸狡。」
他无礼地挥挥手,揽著朱鸿鸿走向玻璃电梯。
「好样的,雨,我一定要算计你一次。」
电梯缓缓下降,方羽背脊一阵冷,似被人怨恨,他不经意的回头,在楼与楼的交会点,瞧见那抹充满诡异的笑容。
※※※
走过一家又一家的精品店,逛了一间又一间的百货公司,一直在想著朱心雀最後那抹笑的含意,方羽粗心的没发觉爱人出奇的沉默。
一阵骤起的喇叭声惊醒了他的神智,蓦然察觉她身上又披上一层冷膜,将人隔绝在外。
「看著我,鸿鸿,是不是我做错了什麽惹你不快的事?」是他疏忽了她的心情。
朱鸿鸿不愿看他的眼,怕看到虚伪。「没事,只是不习惯台北的空气。」
「说谎,你在疏远我。」这种事,情人最敏感。
「你想太多了,我本来就不爱讲话。」至少我的谎言没有杀伤力。
「那是在遇到我之前,你打算遗弃我的爱吗?」是的,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她牵强地扯动嘴角,「你老是爱夸大,哪来的遗不遗弃,我们都是成年人。」
「对,就是这句话,你把我们之间的感情说得好廉价,好似成年人的一夜情,天一亮拍拍屁股走人。」
他有种莫名的恐惧,怕她关上心房不肯爱。
「我本来就把感情看得很淡,我是个冷情的人,不适合谈恋爱。」有爱就一定有伤害,她受不起伤。
方羽严肃的捧起她的脸不准她逃避。「你可以欺骗全天下的人,但是不要连自己也骗。」
「路人在看,你不要耍猴戏了。」朱鸿鸿垂下眼睑,不愿直视他的眼。
路人来去匆匆,急促的步调无暇管旁人的情事,无意的瞟一眼不理会,继续自己的事。
「你把我的感情当猴戏?」他发现口气冲了些,冷静地吸了几口气。「我对你是认真的。绝无虚假。」
「你是童子军嘛!日行一善和发誓是家常便饭,我不会挂记在怀。」她听见心泣的声音。
在这决裂的当口,她居然发现自己深深爱上他。
这爱来得未免可笑,她败给自己的心。
方羽真想把她摇醒。「不要把我说过的话回敬给我,你做不来尖酸刻薄。」
是呀!她是医生。朱鸿鸿悲哀的想著。
「看我的眼,以你的聪明慧黠,看清楚我的眼睛在说什麽。」他的语气中饱含痛苦。
在他带她去龙门坛口时,她还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惊讶得嘴都阖不拢,不停地找出有趣的话题问他,清亮的眼闪著光彩。
难道是朱雀趁他去端茶点这空档说了不该的话?
也不对,她们相处得颇好,朱雀虽然想整他冤枉,但绝对不会找她下手,挑拨两人刚萌芽的情感,顶多吐他槽,说些令人难堪的话题。
她是在何时变得不对劲?方羽绞尽脑汁去回想离开前的话。
到底是哪一句话把她吓回原来的壳?
「方羽,我累了。」是心累。
他惶然地抓紧她的肩膀。「在宣判我的死刑前,我有权要求听听自己的罪状。」
「你很好,很优秀,是我懒得处理感情的事,我想专心在医学领域上。」只有病人不会背叛她。
「你懒我勤快,感情的事我来负责,你想扩充医学涵养,龙门的专属医生个个学有专精。」他近乎讨好的说道。
「我……」朱鸿鸿咬著下唇心发酸。「你何苦为难我,我没有你想像中的坚强。」
他似乎听到她语中的哽咽。「你是我追寻多年的宝贝,我的至爱,我爱你成癫成狂,不坚强更好,我保护你一辈子。」
「不要再说空梦敷衍我,你真能守护我一辈子?你只不过是台湾的过客。」
「台湾的过客……」他不解的纠结著眉,似有些玄机未悟。「我的根在台湾。」
「可是你住在德国。」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
吓死人,差点胆破了。方羽松了口气吻去她颊上的泪,拥著她轻摇,微微地叹了口气。
「小傻瓜,你当真以为我舍得下你呀!德国又怎样,咻!一下子就到了,你会喜欢我在波昂的住所。」
偎在他怀中,她抽著气说道:「我不会离开台湾,这是我的国家。」
「好,依你,我们住台湾。」只要她不钻牛角尖,他统统没问题。
「你是龙门的护法,不要因为我的缘故背叛……」她不想害他受惩罚。
方羽一指止住朱鸿鸿未竟之语。
「我不是说过龙门和一般帮派不同,它是情义并重的门派,不会为这点小事计较,我可是四大护法之一……」
他开始述说起龙门的成立和门规,它和时下帮派最大不同点是入门审核极严,若是想藉龙门之名为恶,一律剔除资格。
而想退出龙门者几乎没有,条件松得叫人吐血。
根据门规所定,只要说出一个合理的籍口,龙门马上奉上钜额的退休金,还能永远享受龙门人才有的福利,唯一的限制是不得再插手龙门事。
这点更是大开方便之门。
既然要退出龙门就是不想再管事,谁会自找麻烦去揽事,那还不如不要退。
「……爱情至上是龙门的新立门规,公主也就是门主大力倡导婚姻真好,前些日子她还拚命把我们当廉价物推销呢!」
「你真的不会受罚?」龙门有他说得那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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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烈情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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