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
咸腥的血水顺着他的唇角往下滑落,湿稠的令他错愕不已。
“你咬我!?”
难道只是他自作多情,只是他一厢情愿?
“不要用你吻过别人的唇吻我!”樊仲冥冷冷地道,眼眸中净是悲戚哀绝,痛不欲生。
他怎能这样待他,怎能以吻过别人的唇再来吻他!
“你……”没错、没错,他果真是恋着自己的!
这样怨愤的眼眸中透露着他浓浓的妒忌,他若不是恋着他的话,那眸底的哀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说了那不过是逢场作戏,只因为你老是在我面前提起伊于棠,而当我对你有所求的时候你又不理睬我,遂我……”为了不让他再吃无谓的干醋,赤敖麟急急忙忙地将所有的前因后果全告诉他。
虽然他是做错了,但这错误仍是情有可原的。
“所以你便可以随随便便地找个外族女人……”该死,话语哽在喉头,咽不下也吐不出,令他痛楚地任由泪水淌下。
那金发碧眼的外族女子确实十分吸引人,遂赤敖麟会被她吸引,他一点都不讶异,但……心底的酸涩却逼得他的泪水难以遏阻地溃堤。
他知道自己不该再流泪,但……止不住,真的止不住,像是漫天的飞雪,非得待霜雪落尽,否则是不会停息的。
“我错了,我绝对不会再犯,绝对不会!”
赤敖麟搂紧他,狂乱的吻心疼地吻去他的泪痕,再往下游移,直到覆上他湿热的唇,情难自抑地探入其中,霸气的舌迷情地挑逗,勾引着他与他一同迷醉在两情相悦的激情中。
他是爱他的……
天!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取这一刻他冀望已久的幸福,换取这一份唾手可得却又遥不可及的恋情……
第十章
激情过后,房里头只剩下两人的喘息声。赤敖麟欲出口的爱语尚未吐露,已被樊仲冥突来的话语打断。
“对了,你二叔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待喘息方歇,樊仲冥旋即想到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他才会见到自个儿不愿见到的那一幕。
可若不是那令他椎心泣血的一幕,他又怎能确定自个儿的心意?
“二叔?”赤敖麟侧拥着他,大手在他的胸膛上来来回回地游移。“先让他在西侧方建好的屋舍住下吧。”
说真的,他倒是没想到依二叔那般刚烈的性子,竟会愿意到西山来,所以他见到他时确实是惊讶不已。
不过,或许这也代表二叔已不再挂意五年前的恩恩怨怨,愿意接纳他的意见,在这儿终老。
“你何时遇上他的?又为何要他到西山来?”说到这个,樊仲冥心中真有点不舒坦。
何时发生这么一件重要的事,而他却没有告知他,若是出了什么差池的话,这责任谁要担?
“在洛阳的最后一个晚上。”
一想到那一夜,赤敖麟更是占有性地将他搂紧,不愿再想起他想着伊于棠时的粲笑。
“你不是说你那晚上花楼去了?”他呐呐地道。
“随便说说罢了,我只是想试探你会不会为我吃醋,孰知……”算了,事情都过去了,重要的是眼前。
“你……”原来他是诓他的。
“那你又为何要你二叔来西山,你应当很清楚当年赤虎寨与魍魉寨之间的恩怨才是。”
樊仲冥蓄意岔开话题,以掩饰心头喜孜孜的滋味。
一旦恋上一个人,才会明白原来自己也如常人一般,没有理智,无法冷静,只会一味地逃避与抗拒。
不过,那都过去了……
“我想二叔他应当已有所觉悟才是,毕竟事情都已经过了五年,所有的恩怨也都该散去。”
赤敖麟逗弄着他,随意地谈着他不感兴趣的话题。
他要的是他呀!想得他心都疼了,他只想延续这一夜,让这一刻直到永远,不,是下一辈子,下下一辈子……
现下,他可以开始想象下一辈子的事了,是不?
“你最好保证不会出什么差错,否则……”樊仲冥拨掉他的手,声色俱厉地对他叮嘱。
良村是他答应伊于棠要守护的,他绝对不允许因为任何差池而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尽管那个人是赤敖麟,他也一定不会饶恕。
“放心。”赤敖麟霸道地封住他的口,舔吻着他的唇,迫使他与他一起沉入尚未尽兴的欲潮之中。
“和那个金发碧眼的外族女人比起来有何不同?”樊仲冥神智迷乱地问,一双眼眸娇媚地望入他的眼。
他很明白男人与女人的身体不能比较,但……
“我根本就不晓得。”
赤敖麟双手放肆地在他身上游走,以口封住他的唇,不让他再胡思乱想,说一堆无意义的话。
只因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樊仲冥,再多的……他全都装不下。
???
赤敖麟搂着樊仲冥,尚在睡梦之中,突地闻到房外有一股淡淡的焦味传来,令赤敖麟倏地自睡梦中醒过来,警戒地梭巡四周。
自窗棂的缝隙中,他隐隐约约地看见远处灰暗的村内有着微亮的火花,心头蓦地一惊。
还不及五更天,为何……
他瞬地起身,方套上衣袍,原本熟睡中的樊仲冥也自睡梦中醒来,双眼直望着窗棂外的火光。
“失火了?”
樊仲冥眯眼一瞧,也立刻穿上衣袍,随即奔出房外。
赤敖麟立即跟在后头,直到数十丈外一排着火的屋舍前,才怔愣地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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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山贼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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