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他今天才能站在这栋天众大楼的最顶端,不再是个被父亲踩在地上的乞怜幼儿!
可是,他一样不快乐。
即使得到了穷极数辈子都得不到的财富,他仍觉得自己像个傀儡。
虽说他是北方多闻天的转世,但他却记不得前世,说不起他要寻找的天女,不愿相信自己的使命。光是这一世就够教他鞠躬尽瘁了,他哪里管得着前世那么遥远的束缚?尽管记得,他也会把它给忘掉。
什么使命、什么天女,全都不关他的事,他只当自己,只当为平凡人的天晁,其余的他一概不想知道。
然而,一想起虚尘那个女人开口闭口全是族人、长老,他便恼怒不已。
难道她就不能单纯的只为了他吗?
在她面前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不管,却偏要理睬那几百年前的古老传说;他真不知该称赞她是忠心的护法,还是责骂她是个少根筋的女人!
脸上的悠闲不再,天晃冷驽的魅眸直瞪视办公桌抽屉里那张已发黄的照片,里头有个巧笑情兮的女孩,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眯成了似逗人喜爱的弯月,一张薄薄的唇瓣弯起,教人转不开视线。
那个女人铁定忘了!
这张照片是当年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亲手送给他的,虽说照片中的她不过是个尚未发育完全的小女孩,但却是他当年被送往国外唯一的慰藉。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突然从最卑微的环境中,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甚至随即被送往异乡,任谁都会想家,任谁都会无助的。
最可笑的是,他居然用这一张照片度过了他人生最惨澹的阶段,他期待她再一次对他露出照片中那样暖的笑容;然而不管是他回到台湾,还是她到美国来,他却没再见过她的笑容。
天众与护法是分别修行的,她自然是在台湾总部接受潜能训练,然后一年一年的与他疏远……
真不知道台湾总部那群老不死的长老到底灌输她什么观念,竟让她的改变如此之大,而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和他一样,落入命运的囚锁之中,她逃不了,他也一样逃不了。
命运,他对挣脱不了命运的自己深恶痛绝!
“终于找到你了!”
一声清脆的嗓音突地拉回天晁飞离的心神,他下意识地将抽屉里的照片放进他西装里的内袋,随即正色睇向她。
“恭喜你,终于找到我了。”他是诚心的恭喜她。
不过,她也真是了不起,纽约就这么大,再加上长老早就把他的所有资料都交给她,她居然花了三天才找到他,实在是令他啧啧称奇。
“主子,别玩了,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虚尘委屈道。
真是的,长老给她的资料她不晓得放到哪里去了,打电话问卡洛尔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她只能努力地回忆她只看过一遍的资料,然后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寻找。
花了三天才找到,真把她给折腾死了。
“我一直待在这里等你,你怎么能说我在同你玩?”丢掉手中早已熄掉的烟,天晁不禁又点上一根。“身为护法,你真的是一点都不合格,我甚至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通过测试的。”
“我……”他非要这样羞辱她吗?虚尘一个箭步冲上前,硬是将他衔在唇上的烟抽掉,丢到烟灰缸去。“少抽一点烟,你以为自个儿身为天众的转世,就可以得到永生不死的生命吗?”
真是受不了,自她见到他起,他嘴上的烟一直没停过;倘若把他的肺部剖开来看,里头八成已经薰成黑色,而且还有一层黏稠的焦油了。
“你是在关心我吗?”天晁长臂一伸,轻而易举地将她带人怀里,让她暧昧地坐在他的双腿上。
“我当然关心你啊!”
她说得理所当然,不禁令他的心微颤着,然而她的下一句话却令他失望了。
“因为你是天众的转世,我当然得关心你。”
语末,她不禁有点无奈,仿佛她是多么不愿关心他似的,就好像她的关心不过是出自于他们的身份不同,全然不掺杂任何一点不该存在的化学成分般。
天晁冷寒了俊脸,随即将她推开。
可恶,身为护法,她连最基本的哄骗都不会吗?
天晁微恼地站起身,随即往门外走去,压根儿不管在他身后的虚尘瞪大了水眸,愕然地睇着他决绝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她才倏地回神,站起身直往外跑。
他这个人怎么老是这个样子?
这么多年来,她非但不曾更加了解他,反而还觉得愈来愈不懂他古怪的行为。
“主子,等等我!”
看见他站在电梯前,虚尘气喘吁吁地跑至他身旁,有点无奈他前后不一的诡异行为。
真是的,每年一次的天祭他又不是不知道,为何他就是不肯乖乖地回台湾?总是要她这个护法千里迢迢地自台湾到美国带他回去……他该不会是在纽约待久了,连回家的路都忘了吧?
不可能,只要到机场买张机票,记得带钱跟护照,他随时都可以回去的。所以说他根本是讨厌她,才故意整她的。
唉,别讨厌她嘛!虽说她也不爱这份工作,但老天偏要他们两个凑在一块儿,这也怨不得谁呀,是不?再说,这已是最后一年了,也是她最后一次到纽约接他了,他该不会连最后一次都要惹她发火吧?
***
“回台湾吧!”天晁盯着电梯门,连看她一眼都嫌累。
“你决定要和我一起回去了吗?”
“不,你自己回去。”他开始怀疑她根本听不懂他所说的话,否则怎么能够一再的误解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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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少主的刁难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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