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她就只剩下一身傲骨了,若是连这点都保不住,那她还剩下什么?倒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哦?难道你不怕惹恼我,我会将你赶出君府?”利诱不成,他改用威逼。
“倘若你真是个昏庸的主子,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告诉你,倘若我一走,往后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服侍你了,因为不可能有人受得住你的性子!”
“哦?你的意思是说,你受得住?”
“只要你保证不对我毛手毛脚,我自然受得住。”她微颤地睐着他。
君残六撇了撇唇,满脸鄙夷。“哼!你以为我会对奴婢下手?倘若我真想要,当初在艳花楼时,我便不会放过你……对了,你到底及笄了没有?身上连半点肉都没有,扫兴透了。”
常磬蓦地涨红了脸。“我早已及笄,今年已经十六了!”
他挑眉笑得邪恶,“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你!”该死,他为何老是把事情绕在这上头,像是怕她会忘了般地再三提醒她?
她不要再想起,永远都不想再想起!
“你真的这么想要这幅版画?”他突然问道。
她一愣,点头如捣蒜。
“那就给你,就当是我赏赐给你的。”话落,仿若想起了什么,他又道:“不过,这也等于你欠了我一个恩情,他日我若是有需要,你非还我不可……先说好,我不要卖身契,但若是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能去;反之,若是我要你走,你便半刻也不准停留。”
既然她将此物视若珍宝,给她也无妨,毕竟这幅版画对他已无用处,放着也是碍眼。
“你!”她瞪大了眼。
这是哪门子的说法,他根本是在欺负她嘛!
“别忘了在我跟前要自称奴婢,而且别你啊你的叫,我是你的主子哪!”他冷哼一声便往外走。
常磬恼怒地瞪着他颀长的背影,恼他老是拐着弯羞辱她,就像非贬低她的身份不可……
有什么好贬低的?她现下是他府里的奴婢,又何必老是放在嘴上说?
难道,借着贬低她,会让他觉得心情大好?
可恶的混蛋!
第四章
三年后
“常管事,这是长安来的书信。”
常磬接过看门小厮递上来的书信,扬了扬手要他退下。
她拿着书信翻看了一下,却没有将信拆开,只是将府里的工作稍稍解说了一下,便经过大厅后头的渡廊走向后院。
一个月前,蒙主子抬爱,将她拔擢为管事,让她天天忙着府里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杂事,感觉上,她手上似乎真的掌握大权,然而实际上,只有她明白他是为了要报复才拔擢她为管事的。
八成是因为前些日子,她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惹他恼怒,遂才升了她,让她忙得没有空暇时间。
哼!这下子,他可过瘾了?
她家主子简直跟坊间的娃儿没两样,脾气说来便来,谁也劝不动他,而她也只好认命了。
最近天候一天比一天冷,她却得一天比一天早起,忙里忙外的,而她家主子却是过了响午才出门,而且只是到外头巡巡商行、木场,随意地晃上一圈,便又上勾栏院……
唉,有这种主子,她真是命苦。
“六少。”
穿过通往后院的拱桥,从一旁的小径绕到楼台,她一步一步地踏上君残六的院落,停在观阳楼的大门前,轻扣着门板。
“六少,有人打长安寄了封家书,上头说是急事。”发觉里头没有没点声响,她不禁微蹙起眉。
怪了,难道六少出门了?
常磬抬头睇着天色。不对啊,未到晌午,都还未用膳呢,六少怎会出门?
再扣了扣门,察觉门板微开,她不禁往里头一探,见里头大厅没有半个人,便推开门大方地走了进去,拐向右边的渡廊,大刺刺地往书房走去。
“六少?”她推开门板,却突地见着里头有一个不着寸缕的少年,立即拔尖叫了声夺门而出。
天啊!她瞧见了什么来着?
六少的书房里头为何会有个没穿衣物的少年?
常磬正疑惑着,突地想起君残六若是上妓馆玩得开心,总是会带里头的花娘回府伺候个几天但……方才里头那人该是男的……六少何时也沾染上男色了了难怪今儿个一早便见夜蒲摇头晃脑像是在烦恼些什么,原来是这么着啊……
真是吓死她了这下子,她总算明白为何这三年来他未曾将心思打到她身上,原来他连娈童都不放过,简直是丧心病狂!
“你在做什么?”
身后突地传来君残六低哑的声音,吓得她微颤了下。
她有些为难地转过头。“六少……”不知道她何时也沾染上夜蒲的恶习,每每听见他的声音便会不自觉地颤抖啧,她不怕他的,一直都不怕他的……但现下又是怎么着?
哎呀,他怎么只着单衣?难不成、难不成里头真是……
“你蹲在这儿做什么?君残六也跟着在她身旁蹲下。
“呃……有封家书,打长安来的,上头提说有急事,我便赶紧带来了。”要不,通常这时候她还在前头忙着呢!
“是吗?”他接过手,拆开看了一眼便又丢还给她。“烧了,当没收到这封信。”
“嘎?”她怔愣地睇着他。“可上头不是说要调一万两?”
听说他是个孤儿,自小教轩辕门门主给捡回去;又听说,轩辕门门主这阵子为了寻找爱妻,带着另一个徒弟上长安,说是要在长安设个新堂,然,这一阵子却老往汴州分堂调头寸,算了算,这已经是第三回了,而且每回皆是不小的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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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六鬼少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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