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在笑我!」他有点难堪地低问。
可恶,全都怪不二,害他落得这般困窘的境地。看来,只还一掌是消不了他心头的难堪。
「没的事。」她摇着手,却笑得浑身发颤,银铃般的笑声不断地逸出。
君逢一抬眼睇着她遏抑不了笑意的粉颜,感觉到她粉嫩的掌心依旧在他的头下,突然发觉她和自己凑得极近;可惜的是,现下的他,伤得连什么坏心眼的事都做不出来,真是可惜。
不过,混进御绣庄近一年,这似乎是他头一回见她笑得开怀哩。
她笑起来的模样,倒是比她板着脸的模样好多了。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笑声戛止,她敛笑地瞪着他。
他都已经伤重地躺在炕床上,不会又在打什么坏心眼了吧?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一直盯着她瞧的?
「妳很美。」他勾笑道。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不正经。」她羞恼地站起身子。
「唉……」
听他低声呻吟,她才猛然想起方才她还捧起他的头,现下一起身,岂不是将他的头给跌撞在炕床上了?
「你不打紧吧?」她忙再捧起他的头,有点赧然。
哎呀!这也怪不得她的,不是吗?如果不是他老爱调戏她,她也不会一时忘了他是个伤者。
「不打紧……」他仿若正压抑着痛楚般地拢紧眉头。
该死,她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真的不打紧?」不知怎地,见他疼得龇牙咧嘴,她居然忍不住想要笑。
「很要紧。」听见她蕴涵在话语中的笑意,他不禁没好气地道,黑眸直瞪着她快要抽搐的唇角。
「真的吗?」她不禁敛笑,俯身凑近他。
「嗯。」他抬眼睇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起头,在她的唇上偷啄了一下,随即又乏力地趺撞在床上。
淳于后傻楞地眨了眨眼,呆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随即如跳虾般地往旁跳上一大步,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你……你……」她惊诧地捂住唇。
他亲她?!他真的亲她,他居然如此唐突地轻薄她……
「好疼啊。」他咧嘴低吟着。
「我不理你了!」她跺了下脚,随即夺门而出。
「我还没喝完药汁啊……」君逢一乏力地低吟着,只见她头也不回地往外狂奔,状似遇鬼……啧!不过是偷香一个,犯得着这般大惊小怪?
不过,这唇的滋味,倒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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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昨儿个他亲你?」原丝裘瞪大眼。
哇!一大早便听到这么香艳刺激的,可真教她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总算是明白了后儿为何打死都不愿意去照顾他。唉!怪谁呢?她已经想尽办法要撮合他们,他却那般猴急来着?
一旦惹恼了后儿,教她防心更甚,她也没法子的。
「可不是。」坐在大厅里,淳于后气恼得踢着桌角。
真是教人不敢相信……他怎能如此无礼?就在她对他最没防范的时候,他真的轻薄她了。她会对他没有防备是因为他受伤,她哪里会想到一个受伤的人居然还会这般无耻地轻薄人?
「这……」原丝裘缓缓地转着眼,轻声道:「依了他,不就得了?」
「嗄?」淳于后不敢置信地瞪着向来最疼爱她的裘姨。
「他不就是为了提亲而来?都已经耗在这儿一年了,你答不答应,好歹也要同他说一声吧。」原丝裘有点心虚地道。
「裘姨……」淳于后不禁瞇起水眸。「看来不是我多疑,而是你真的打算要撮合我和他,是不是?」
老早便觉得裘姨古怪,可不管她怎么问,裘姨总是有她的说辞;然而,眼前这情况瞧在她眼里,可是再也假不了了,非要裘姨说个清楚不可。
「我……这儿女的婚姻大事,靠的便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而我是你的亲姨,只要他差人上门说媒,我没道理不答应的,是不?」说得好似她有什么诡计来着,说穿了,她也是在为她着想。
「裘姨!」淳于后难得动气地怒皱起眉。「我怎能出阁?一旦出阁,御绣庄该怎么办?」
裘姨该是最清楚的,怎么现在会说这种话呢?
「谁说你一定要出阁?难道你就不能招赘吗?」
「嗄?」
淳于后正傻楞,脑袋瓜子还转不过来,大厅旁的渡廊随即跑出个小奴婢,直喊着:「小姐、小姐,姑爷直在咳,还咳出不少血呢。」
「咳血?」淳于后担忧地蹙起眉,却又突地想到……「谁是姑爷?」
「啊?」
「我问你,你唤谁姑爷来着?」淳于后横眉竖眼地瞪着她。
「不……不就是那个君公子吗?」小奴婢颤巍巍地道。
「是谁跟你说的?」废话,整个御绣庄就只有他和他的侍从是男人,她会不知道她指的是谁吗?
况且,现阶段而言,会咳出血来的,不就是只有他吗?
「可……大伙儿都这么说啊。」小奴婢很委屈地扁起嘴来。
又不是她说的,只是她喊得太快,一不小心给喊出口了嘛!
「大伙儿是谁?」到底是谁这么好胆子,在御绣庄里造谣生事?
「就是崔大婶、纪嫂子、彭厨娘、宋……」
「够了、够了。」淳于后不禁挥手。「她们全都说了些什么?」
照她这种说法,岂不是整个御绣庄都是这般看待他来着?大家怎会都把他当成姑爷看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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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一雅少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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