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真是祸水啊,就连登徒子也教她给引来了。
「妳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一旦惹恼了我……啊,妳打我?」男子蓦地松开紧抓住她的手,摀着自己的眼睛。
「打你就打你,难不成还要挑日子?」她的手何其高贵,是他这下流胚子碰得起的吗?就算他真是教她给打成重伤,她也吃定他没有脸去四处宣扬,既是如此,她还有什么好忍的?
「妳!」男子突地往后退一步,身旁一干看似家仆的汉子立刻会意走上前。
「拿下她,用掳的也要把她给掳回府去。」
「咦,真要动手?」范洋不禁倒退一步,整个背脊几乎要贴上后墙了。
一干汉子领命,徐缓向前。
范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真的不想动手,不想教眼前这一干无赖发现她的真面目;但是……有些人不给个明白是不会懂得放弃的,再者,倘若他们会这般对她,必然也会对其他姑娘这么做。既是如此,她就难得地大发善心,当起正义之士,也算是为民除害。
「来吧!」
当范洋正打算要卷起袖子,给他们一顿教训时,巷头突地闪进一抹利落的身影,教她不由得瞇起眼来。
这身影……好熟悉啊!
可这儿是苏州不是京城啊,他不可能跑到这儿来吧?
况且,当铺迁地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他,他没道理会知晓的。
然而当那身影愈走愈近,范洋终于瞧清了他的真面目。
混蛋,到底是谁泄的密?
范洋正气恼着,眼角余光却瞥见一只大手往她的颈项袭来,她立刻毫不客气地接下,将一肚子的火气发泄在那只手上。
只见她把大手狠狠一折,男子的手骨随即传来可怕的碎裂声,教其余的人全都惊愕地瞪大眼。
「还有谁要上来?」范洋恼火地大吼,表面上看似对着那群壮汉们说话,然而她几欲喷火的双眼却始终瞪着十步之外的身影。
该不会是大姐吧……
不对,大姐知道她的性子,绝对不可能这么做的。可若不是大姐,他又怎会知道铺子迁到苏州呢?
「洋儿。」
倏地,一道柔情似水的嗓音温温地传来,教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双腿都发软了。
真是教人想吐!
明明就是个骁勇的汉子,却爱与人扮温柔,教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真不知道要往哪里藏。
可恶,他怎么会跑来?
难道天下之大,也没有她范洋的藏身之处?
「洋儿,我总算见着妳了。」
范洋傻愣愣地瞪着花问柳推开一干碍眼的男人,大剌剌地走到她面前,一张过分漂亮的俊脸漾满笑意,漂亮的桃花眼眨也不眨地直盯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儿?」
瞪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范洋没好气地吼道,压根儿忘了自己在苏州辛苦建立的淑女形象。
「因为妳在这儿。」花问柳愉快地扬起笑容。
尽管双眼疲惫地快要合上,双腿也快要不听使唤,他还是固执地想要看她一眼之后再休息。
范洋翻了翻白眼,抖掉一身鸡皮疙瘩。
不管,她要走了。
「洋儿!」
花问柳只来得及见她脚一蹬地,随即轻巧地凌空跃走,剎那之间便消失在翘檐层迭的楼宇之间。
唉!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找着她的,没想到她大小姐还是一样不给面子,才见上一面随即又消失不见了。
看来他只得再回当铺一趟了。
好累!
不过能够瞧见她,值得。
第二章
随意当铺
门口的布帘一掀,范洋像是一阵狂风般地刮进铺子里头。
一见着范江,她立刻不由分说地恼火开口道:「大姐,为何花问柳那混蛋来了?妳明知道我躲他躲得紧的,为何他会知道咱们在苏州?是妳捎信给他的吧?」
太可恶了,亏她这般地信任大姐,她竟然出卖她?
一块长大的大姐啊,彷若娘亲般的大姐啊,她怎能这样待她?明知道她避花问柳犹如避毒蛇猛兽,竟然还引他前来?
这岂不是要逼得她无路可退,干脆跳进湖里算了!
范江过了半晌才微微抬头,瞇起水眸冷冷地瞅着她,有着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可怖。
「大姐?」范洋蓦地一愣。
发生什么事了?大姐近几日来好似不是挺开心的,连游湖赏美少年都没去了,如今,她的脸色又这么不对劲,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莫非是她错怪大姐了?
「妳以为我会干那种无聊事?」范江冷声道,没了习惯挂在嘴角上的笑意,丽颜显得冷漠而骇人。
呃……倒也是。
范洋咽了咽口水,连忙对她陪不是。 「大姐,我不过是问问罢了,妳别恼。」她尴尬地笑了笑。
平常大姐不易动怒,但一旦动怒可是很吓人的,若非万不得已,她一点也不想激怒她;再说,自个儿一气之下也没想个仔细,便抓着大姐兴师问罪,大姐会动怒倒也挺合理的……可是大姐又何必动这么大的火气?吓她也不是这么着,肯定是哪个混蛋惹她发怒,她只是倒霉地被迁怒罢了。
范江冷冷地道:「我不知道花问柳是向谁打听的,但好歹他人都来了,我岂能不以礼相待?」
避着花问柳的是她,不是她。她要闪要避是她的自由,可她这个当家的怎能把客人往外推?
要是陌生人便罢,偏偏他又不是什么外人。
「大姐说得是。」范洋无奈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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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押劣夫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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