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她身陷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囚笼里。不知过了多久,才看见幽微晃荡的一点光亮。循着那光点,她往前走,接着……她就看见眼前这些陌生人。
难道……这里就是所谓的西方极乐世界?
「我……」她艰难的发出声音,「我在西方了吗?」
净心微顿,淡淡一笑,「不,这里是香具山。」
她一征。香具山?是人死后会去的地方吗?她看看四周,不禁惊叹,死后的世界竟是如此真实。
她吃力的想撑起身子,净心见状,立刻伸手扶了她一把。
「谢谢您,您是……」香衣疑惑的看着尼姑打扮的她。
「我是这清净庵的庵主净心。你叫莫渝吧?」
莫渝?那是谁?她皱了皱眉头,「不,我叫香衣。」
「香衣?」净心取来从她身上找到的玉石圆章,递给她,「这是从你身上取得的,请你过目一下。」
香衣愣了下。这玉石看来十分稀少珍贵,而她不曾拥有过这样的东西,那……这东西是怎么跑到她身上的?她不记得自己认识莫渝这个人。
「这不是我的东西。」她将玉石圆章还给了庵主。
「是吗?」净心收下圆章,若有所思。
这时,与庵主一起将她掇回清净庵的全慧,胆怯却又好奇的握上前,「姑娘,你……你是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香衣微征,「不记得什么?」
「不记得在你醒来之前的事啊。」
「不,我记得。我叫香衣,住在天麓城,今年二十岁,是天麓城杜府的——」
「不是的。」全慧打断她,试探地问:「我是说,你不记得你往生了吗?」
「我当然记得。」提及自已已往生的事实,她脸上略显哀怨,「我就是已经死了,才会来到这里,不是吗?」
全慧狐疑的看着她,「你到底以为自己身在何处?」
「西方极乐世界呀。」她一说,比丘尼们个个睁大了眼睛瞪着她。
看见她们的反应,香衣直觉自己似乎讲了什么奇怪的话。「难道不是?」
此时,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沉静微笑的净心不疾不徐的说:「香衣站娘,这儿不是西方极乐世界,你还在人间。」
闻言,她呆愣了好一会儿,两眼落然的、困惑的看着庵主。
净心一笑,「你还活着,好端端的活着。」
「不,怎么可能?我明明……」她难以置信极了,「师父,您说我还活着,那是……」话未竟,她忽地誉见自己左手背上有处小小的烫疤。
咦,她不记得自己手背上有这样的旧伤啊……
「阿弥陀佛,」净心了然一笑,仿佛明白了什么,「全慧,拿面铜镜来。」
她答应一声,立刻前去取了一方铜镜。
净心将它递给香衣,「香衣姑娘,请你看清楚自己的样貌。」
香衣不解的接过铜镜,心里莫名的不安。她快快的揽镜一照,映在那铜镜上的是一张全然陌生的女子面容。
「这……」她惊疑的盯着镜中人,「这是……」这不是她的脸,绝对不是!
师父说她仍好好的活在人世,为何她的面容有着如此的变化?在她身上究竞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这……」她拿着铜镜的手颤抖着,「这镜中之人不是我,我、我究竟是……」
这时,一旁的全慧像是意识到什么,惊叫着,「师父,这难道是……」
净心神情平静,唇角悬着一抹高深的微笑。「香衣姑娘,依贫尼看来,你还魂了。」
香衣陡地一震,「还魂?」
「是的。这事,贫尼也是头一回遇上。」
「师父,我不明白……」
「我这么说吧,」净心试着以她能理解的词汇解释,「你籍由别人的躯壳回到了人间。」
「什么?!」借尸还魂?老天,这是茶余饭后用来打发时间的乡野奇谈吧?
她活在另一个女子的身体里面,这是……老天,她在作梦吗?
「香衣姑娘,」净心轻轻的握住她颤抖的、发冷的手,「你别慌,别怕,老天爷让你得以还魂返回人间,必定有其道理。」
「师父,为什么会有这种事?」
净心沉吟须臾,淡淡一笑,「也许,那是因为你有什么心愿未了。」
她的心愿?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跟镇藩哥厮守终生。她是为了那无法达成的心愿而藉白别人的躯壳还魂的吗?只是,就算还魂又如何?她已不是她,就算站在镇藩哥的面前,她也只是个陌生人。思及此,她怅然泪下。
「孩子,」净心稍稍用力的掐着她的手,「你为什么哭呢?能重返人世,完成你未竞的心愿,不是一件值得欢喜感恩之事吗?」
「师父,我……我已不是从前的模样,他不会记得我的……」
听见她提及「他」,净心立刻明白她是为爱而重生。
「放心吧。」她笑视着香衣,「爱是非常刻骨铭心的,若他对你的心意不变,一定能发现你的存在。」她拍拍她的肩膝,
「别想那么多,先把你的肚子填饱吧,今天可是值得庆祝的日子。」
对光匆匆而逝,转眼间,香衣在这香具山上已生活了五年。
藉着一名不幸断魂在山林间的女子身体,她回到了人世,但却再也无法与雷镇藩相认。如今的她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模样,他会相信她是香衣吗?纵使他相信,又能接受这样的她吗?
这五年之间,她曾透过一名住在凛泉城的贩子间接打听雷镇藩的消息,得到的竟是他早已不在天麓城。她想,他大概云游四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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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白首关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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