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疑惑的看着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不想娶她,而是因为觉得配不上她?
“姚沐月,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他目光凝视着她。
迎上他深邃的黑眸,她不知怎地心跳加速。不是说要放下他,对他再不要有感觉了吗?怎么与他四目相对时,竟心跳如擂鼓?
“你为什么要扮男装进文成塾?”他道出多年前一直想问的事。
听他这么问,她一楞。那种八百年前发生的事情,他还记在心上?
“你还在生气吗?”她一脸“你也未免太小气”的表情。
“我不是孩子了,不会还为那种事生气。”他一脸懊恼,“我只是想要个解释,毕竟我们……曾是好朋友,这合情合理吧?”
是合情合理。被他发现自己化名柳彦生成为他最好的朋友后,她便选择离开文成塾,从此再也没跟他见上一面。
说到底是她理亏,应该给个解释没错。
暗叹一口气,她说:“因为我怕你讨厌我。”
“什么?”他微楞,“这是什么理由?”
“不是吗?”她语带埋怨,“你对柳彦生可比对姚沐月好上千百倍。”
她说得也没错,他确实是如此,只是他不知道,她竟会在乎被他讨厌?
“算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姚沐月觉得有几分羞怯尴尬,脸一板,假装潇洒地道:“反正都已经是这样了,过去的事就没什么好提的了。
闻言,他的心略略一沉。
这话是指不管是喜怒爱僧都已成了往事,从今往后,他们已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了是吧?
既然如此,她刚才为何帮他?
“你为何帮我?”他神情凝肃的看着她,“我们已是不相干的人了吧?”
姚沐月胸口一闷。怎么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会教她如此难受?可他说得一点都没错啊,他们已是不相干的人了。
“我……我不是帮你,而是帮香月夫人。”她说。
他不解地敛眉,“我娘?”
“是的。”她抬起眼验,直视着他,“你想想,要是你第一趟买卖就吃亏赔钱,香月夫人在傅家的处境该有多么艰难?你大娘的嘴脸,我是知道的,到时她会说些什么羞辱你娘,你该料想得到吧?”
傅天抒怔楞的看着她,好一会儿说不出话。
他想起那年她在菩提寺为他及他娘的处境难过落泪之事,她至今还牵挂着他们母子俩的事吗?
被他那样注视看,姚沐月有些心慌了。
她脸红耳热,却故作镇定,“总之你不能失败,就是这样。”
不行,她不能再待在他身边,在他身边久了,她好像变得不正常了,好像又要重蹈覆辙了。
“我该回旅店了。”她说着,急忙想走。
“沐月。”他唤了她的名字。
她心头一颤,倒抽了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糟糕,她的心脏好像快从嘴巴跳出来了。
“你不是还要陪我走走看看?”他说,“我不懂买卖,还要你帮忙呢。”
她不敢回头看他,声音微微颤抖,“明……明天吧,我今天有点累了。”
“也好。”他出乎意料的走上前来,“那我跟你一起回旅店吧,让你独自回去,羽良会找我算帐的。”说完,他轻握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
姚沐月跟在他身边往旅店的方向走,期间始终不敢抬头、不敢看他。
她的胸口跳得好快、好用力,她觉得自己快病了、瘫了,该不是自己对他还有情吧?不不不!绝对不行、绝对没有!
他如今都已经跟花散舞双宿双栖了,就算她对他还有妄念、还有愚蠢至极的执着,他们之间也没有她可容身的空间了。
不行,她一定要记取教训,不能再当多余之人了。
翌日,傅天抒早早便去敲姚沐月的房门。
他有好多商场上的事想跟她学,而且跟她在一起时,他觉得心里十分踏实,所以忍不住想多亲近她。
为什么呢?小时候为什么他要对她那么坏?她明明是个好女孩,他不是对她相应不理就是冷言嘲讽,还害得她不得不假扮男装进文成塾念书。
到底讨厌她什么?又是真的讨厌她吗?不,也许她说得没错,他是在闹瞥扭,他的自卑心态作祟,所以用她跟方惜相像的出身当借口,武装自己,并挥刀舞剑的对着她。
如果他早点发现这些事,如今的他们是不是已是对夫妻了?对于自己这样荒谬的想法,他既觉得可悲又感到可笑。
如今的他什么都不是,拿什么匹配她?已经过去了,就算他们曾经有缘分,也已经犹如上辈子的事,不复追忆。
再说,或许是因为没了婚约,他们相处起来才觉得坦然自在。
好吧,做不成夫妻,当朋友也可以,她化名柳彦生的那几年,不就是他最好的朋友吗?更何况,她是个真真切切的益发,跟在她身边,看着她与人买卖讲价那不卑不亢、气定神闲的模样,他真是越来越崇拜她了。
她明明只是个女人,甚至还小他几个月,可在各方面的历练上,他都不如她。
现在他没有时间自卑,只想赶快追上她的脚步,让自己成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
一天下来,傅买抒跟着姚沐月走了几个市集,教他开了不少眼界。
掌灯时分,他们终于踏上返回旅店的归途,路上,他问起了她的事一“赵三公子还对你纠缠不清吗?”
她摇头,“不了,听说我养了个异邦美男子,他大概对我没兴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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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下堂妻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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