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其长子傅天抒因为无心经营家中事业,又成天跟长乐楼的舞妓花散舞搅和在一起,成了大家口中一无是处、一无可取的执垮子弟。
当日互订婚约、地位财富相当的两家,如今已是不同光景。
守信知恩的姚晓风并未因此单方面的提出解除婚约的要求,但在姚沐月消极抵抗之下,原本早该如约在三年前成亲的傅天抒跟她,至今仍是两个陌生人。
姚沐月知道父亲不会主动要求解除婚约,况且在这种情形下解除婚约,也将使姚家背上背信忘义的罪名。
他不想娶,她不想嫁,唯一的办法就是使出拖延战术,且战且走,或许拖久了,傅家会因为傅天抒婚龄已至而主动解除婚约。
“沐月姊姊”八岁的姚善春跟姚沐春一起来到她房门前,异口同声地唤她。她放下手中的帐册,“怎么了?”
“爹要你去见他。”姚善春说道。
“跟爹说我把帐做好便过去。”她说。
“嗯,那你要快点喔”说完,两个人像小猴子般蹦蹦跳跳的跑开。
姚沐月将手边的帐目都仔细查核并盖即确认后,便将帐册些妥,前往姚晓风的书斋。
进到书斋,只见她爹娘都在里面,不知在讨论着什么,神情有点凝肃。
“爹,您找我有事?”
“沐月呀,”姚晓风定定看着她,“爹有话问你,你要一五一十的回答。”
她颔首,“爹请说。”
“你是不是对与傅家的这门亲事有异议?”
姚晓风才刚问完话,周翠环紧接着问道:“沐月,虽然姚傅两家订有婚约,但若你不愿意,我跟你爹是不会逼你的,你到是说说究竟是何打算?”
她消极的拖延婚事,她爹娘是鲜少说话的,如今突然慎重其事的将她唤来,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她问。
姚晓风无奈一叹,“城守大人的三公子十分仰慕你,所以拜托城守大人遣人来提亲了。”
提亲?这丽水城里谁不知道她跟傅天抒早已指腹为婚,居然还遣人来提亲,况且又是城守大人,是有点棘手……
“对方可是城守大人,若没有足够的理由,恐怕很难婉拒。”
“姚傅两家早有婚约,这理由难道不足够?”
“沐月,姚傅两家当初约定让你们十七岁成亲,可如今你都二十了,你还不嫁,人家当然也就不会当真。”
“爹,我不想嫁。”她态度坚定的表明立场,“不管是傅天抒,还是城守大人的三公子,我都不嫁。”
“沐月,”姚晓风面有难色,“城守大人可不比傅家。”
“我若不肯,他逼得了我吗?”
“他自然是逼不了咱们,但恐怕会找锦绣庄的麻烦。”
闻言,姚沐月一震,“爹是说——”
“锦绣庄是做买卖的,出入丽水城都得由城守大人那儿签发许可,若拒绝得不好,怕以后会有麻烦。”
暗叹一口气,不必父亲说,她也知道即将面临什么样的麻烦。
可城守大人的三公子赵国驹是个平时无所事事、只知玩乐看戏的公子哥儿,又经常出入声色场所,在城里的名声极差,她才不想嫁给那种人。
她还以为重生后不嫁傅天抒便万事妥当,不料会惹来赵国驹这出了名的无赖。
难道婚姻路上,她不论要或不要,都注定坎呵颠簸吗?。
“爹,城守大人可给了期限?”
“那倒没有。”
“是吗?”若对方未给回复期限,她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她有时间想想应对之策,“这事让女儿再想想吧。”
城守大人遣人到锦绣庄姚家提亲之事,很快的便传遍整座丽水城,并成了城里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聊话题。
当然,这事也传到了傅家及傅天抒耳里。
自那年傅天抒发现他最好的朋友竟是姚沐月乔装之后,姚沐月便离开了文成塾,而他俩再也没有见过面。
尽管两家婚约还在,但由于早过了当初约定好的成亲之期,这桩婚约在外人看来早已名存实亡,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城守大人才敢遣人上门提亲。
在长乐楼听闻此事时,傅天抒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说不干己事,却又上了心,说是上了心,但又没有立场干涉。
这些年关于姚沐月的那些风光事见,他听得不少。她学习经商之道,开拓家业版图,虽是女儿身,却拥有男人都自叹弗如的雄心壮志。
锦绣庄虽还是由姚晓风当家,但所有人都知道大部分的事已由姚沐月全权处理,毕竟她精通买卖、思路清晰,所经手的每件买卖都是稳赚不赔。
最令人称道并敬佩的是,她在行商之余,还愿意抽出时间行善,不止救济贫民,还开办了一间小私塾供工人子女就读,善心义行,远近驰名。
反之,云水堂的生意像是日暮西山般欲振乏力,往日的荣景已不复见。
如今的云水堂及他都已配不上锦绣庄及她了。
一进家门,下人便通知傅天抒前往内厅见他爹傅浩清。他来到内厅,发现不止他爹,就连他娘及大娘方惜也在。
“爹,您找我?”
傅浩清表情沉重,“天抒,你该不是又上长乐楼去了?”
这事,他不打算否认,所以沉默看。
“天抒,你不能再跟那个花散舞搅和在一起了,快收收心,把姚家大小姐娶进门吧”傅浩清说。
他微顿一下,皱起眉,“怎么又提此事?前年爹向姚家提起时,不是让姚家推迟了吗?既然姚沐月不想嫁,不如就由傅家主动解除婚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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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下堂妻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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