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直的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道:“是不像。”
他恼得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忍了下来。“就这样,我先走了。”
说罢,他旋身便走,走至门口,他忽而想起一件要事,于是又回头向她说道:“对了,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
“朱平逃了,这阵子你不管去哪儿,最好都要有人陪着,千万别落单了。”姜珛贞愣了一下,迎上他认真又严肃的神情及眸光。他是在……担心她的安危吗?忖着,她的背脊耸了起来。
这种感觉……喔,不,不是的!绝不是她以为的那种感觉。
“谢谢你,我知道了。”她挑挑眉,故作镇定地回道。“嗯,我走了。”范雨棠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翌日午前,范雨棠如约将二百两送到佟家,写明他投资六十两,好友剧怀安跟沈宣白则各出七十两。
当然,这二百两全是他的,但为了让佟袖珍放心,他只好让两位拜把兄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佟氏茶楼的股东之一,还偷偷找了佟冬秀,要他无论如何别让她知道实情。
资金顺利到位,姜珛贞便立刻召集工班讨论,并约定了动工的日期。
范雨棠也以股东的名义,天天到茶楼“关心进度”。
见她一个姑娘家,却能有条不紊的处理庞杂的事务,且他还发现她处世圆融、行事稳健,过事不惊不惧,这样的应变能力恐怕许多男人都不及,曾经,他是担心过她会成为他的包袱,可现在,他发现她是块瑰宝。
尽管佟家并没有天马庄那样的人脉及势力,但如果是现在的地,说不定有可能成为他的助力。
据他所知,她与母亲佟丁氏因性情温和怯伤,在佟家的地位向来低微,过往,别说是喜欢欺人的佟李氏跟佟徐氏,就连一些下人都不把她们母女麻放在眼里。
以她如今在佟家的地位及能力,她大可整肃曾经欺侮过她们母女的人,但她并没有那么做,她让所有人都留在佟家,给予他们相同的待遇,从不曾有过报复的手段。
如此一个坚定又温和的女子,会愿意同他向他大娘展开报复吗?
不必多想,他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不过,他现在倒也不必担心这个间题,毕竞她还来点头说要嫁他。
思绪纷转间,范雨棠的眸光下意识一瞥,就见她与顾家声正在讨论要添购的物品。
顾家声是佟氏茶楼的大厨,身形高壮,样貌虽称不上后伟,却也嫱正。
自茶楼惨遭祝融后,他因为三不五时就来关心一下,自然也经常遇见顾家声,他发现顾家声敦厚老实,做事勒快可靠,对佟袖珍亦十分信服,凡是她交代的事,顾家声总是亲力亲为,不曾怠忽。
而且,他也知道顾家声今年二十有五,还是孤家寡人……突然,他的心警觉的一紧。
“难道……”
看着佟袖珍跟顾家声交头接耳的,不时传来笑声,再看她脸上那偷快轻松的神情,他忽然觉得不是滋味。
她不肯嫁他,其至巴不得他快点退婚的样子,莫非都是因为?
范雨棠突然听到脑中轰的一声,头胀得像是要炸开了一般。
他从来有过这种感觉,像是有虫爬满他全身,还不时皎他几口,他再也坐不住了!霍地起身,他走向他们。
姜珛贞正在跟顾家声商量订制碗盘的事宣,她想趁着这次机会,向窑场订作专属于佟氏茶楼的各式碗盘及器皿,并烧制纪念碗盘,在日后重新开张时送给上门消费达到预定金额的客人。
见到范雨棠突然一脸不悦地来到她面前,像是有人踩着他的脚却没向他道歉似的,她不免愣了一下。
“有事吗?”
“我有事跟你说。”范雨棠沉着声线,口气带着一丝命令意味一
她皱起眉头。“我正在跟家声讨论要事,等一下再说可以吗?”
听见她这么亲昵的称呼顾家声,他更觉一股火往脑门窜了。“我也有要事跟你谈。”
“是吗?”姜珛贞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有多重要?”
“有……”范雨棠一时答不上来,不禁涨红了脸。
他会脸红,不是因为羞,而是气、是恼。他见不得她跟顾家声如此要好、见不得她对顾家声笑、见不得她与顾家声有如此多的交‘,圯不得……
忽地,他惊觉到,这是嫉妒,强烈又明显的嫉妒。
姜珛贞一工作起来,常常是心无旁骛到六亲不认的地步,更别说在她认知里,范雨棠还算不上是六亲,况且,再多重要的事,都不差这点时间。
“你那重要的事,待会儿再说。”说完,她别过头,继续跟顾家声讨论。
范雨棠为之气结,两只脚像是黏住了似的站在她面前,久久无法移动。
他懊恼极了,不只是因为她不将他当回事,更因为他彻底的被她给牵制着。
他合该厌恶这种一切不再由自己主宰的感觉,但心里却隐隐升起一种莫名的偷悦,猛地回神,他惊觉到自己该试着抽离,因为这种被某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对他来说有点可怕,当他正要转身走开,便听外面传来一道喊声一
“雨棠!”
远远地看着松岭城的城门,沈宣青虽疲倦,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范雨棠表示他是来松岭城与佟袖珍解除婚约,她合该耐心的在天马庄等待他归来,可不过数日,她便急了。
她吵着要到松岭城瞧瞧,可她爹不准,说她一个女孩子家应当矜持自重,她只好转而向剧怀安求援,希望他能带她到松岭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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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家庶女(上)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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