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爸,他们全都知道我是你们收养的?”不知怎的,此刻,虹袂只想要清楚的理清这一点。
“知道,他们都知道,他们也都很爱你,你自己也应该明白的呀。”薄忠霖叹了声,“就像是你老早就跟我们薄家有缘,那年,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你回到家,你怕生得很,谁知道才跟小傲那孩子对上眼,你就不哭了,还冲着那小子笑呢……”
听着听着,虹袂不禁自嘲地微摇着脑袋,原来,在还懵懵懂懂的那时,她就已经这么死心塌地了。
“唉!原本是希望你们能有个什么的……”
“有什么?”呆若木鸡,她重复着薄忠霖的话,什么意思?爸是指什么?为什么会希望他们有个什么?她、傲傲,那个她该将他看做大哥的男人,他们能有个什么?
“那时,你老是哭不止,谁都哄不停你,我跟你妈费足了劲,也没能让你停歇片刻,偏就只有小傲那孩子有办法,只要他一抱你,你马上就乖得像个小天使,呵,这么多年了,见你挺腻着他……”
霎时,虹袂完全明了他们的希望了,“这些,傲……他都知道?”不知怎的,叫惯了那个字,如今却是怎样也无法自自然然地说出口,明明话已跃出胸口,直烫着喉咙头,偏就是吐不出来。
“是有跟他提过,还惹得他不太高兴哩,说一大堆会气死人的鬼话。”向来心直口快的薄忠霖,压根就没留意到女儿的神情愈加冷然。
意会到虹袂神情不太对劲的徐佳洁,悄悄地在底下踹了他一脚,但已来不及了。
缓缓地,雾的眸子袭上一层黯然,“难怪。”细细的,一抹苦笑泛出虹袂的唇畔。
“难怪什么?”
“没……没什么。”摇摇头,她找不出适当的回答来搪塞父亲的追问,伸舌想润润干涸的唇,却反教失了血色的唇划伤了舌尖,想说些什么,却不敢信任已开始哽咽发颤的声带。
呵,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难怪这些年来,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点一点的拉开与她和睦的关系,而她竟以为他是因为工作、因为踏入了现实且忙碌的社会、因为要为事业打拼,所以才会早出晚归,在那些个为他等门的夜晚,仰望着窗外的黝黑星,虽然不曾说出口,但心里真的是满腔都盈满浓浓的怅然。
可原来他是故意的,存心跟她疏远的,因为不想跟她有太深的牵扯,不想扛下父母亲硬生生、不由分说的便往他肩上扔的责任,她这个沉重又不讨人喜欢的包袱。
想到那些日子自己像个傻鸡似的,守着深深的夜、守着一盏晕黄的灯光,为的就是当倦疲归巢的他回到家时,能感受到一比的温暖,辛酸的热气涌上虹袂的脸口,但奇异的是,僵滞的眼里竟淌不出半颗泪水来。
好难过,她真的好难过,知道了他的拒绝、他的想法,心中竟纠结着恍若受了重创的尖锐刺痛。
但,她凭什么难过?凭什么责难他对她的避之惟恐不及?本就没有血缘关系的,不是吗?既不是薄家的同胞亲手足,也不是他衷心喜爱上的女人,她只是个暗里被他冷言拒绝了的一只小傻鸡罢了,薄傲有权利不理会她的求援及一厢情愿地苦苦守侯。
她失魂落魄的眼不经心地迎上了两只写满忧心的眼,却连想挤出勉强的微笑都已是乏力,空茫的眼神盯着他们,只见沉忖半晌的妈妈忽然微微倾身向前,唇片张张合合,神色急切,不知在说些什么。
妈妈要告诉她什么?很用力地竖起耳朵,虹袂使尽人身气力想清楚地听见他们的话,却怎么也无法将被困蛰在心底深处的感觉释出。
整个人完全地陷入了茫然,知道亲生父母已然身亡,她很难过,但却能在瞬间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是,为什么在知悉他的拒绝时,会这么的伤心欲绝呢?
???
近午,静的气氛里有着浅浅的冷寂,缺了份往常该有的精神奕奕,怀里抱了本杂志,薄遥像游魂似的自房里幽然晃出,见客厅空荡荡的,不自觉的,又是一声叹。
少了袂袂的喧闹声,仿佛就变了个世界似的,还以为能在客厅寻到些许人声呢,谁知道比待在房间更感受到那份冷清,又叹了声,她捡了张沙发坐下,摊开杂志,视经却移向窗外,或许是今天的气侯太过舒适,所以三五鸟鸣声才不绝于耳。
身处丛林都市里,听惯了的是急驰而过的车行声响,偶闻几啼鸟语都嫌奢侈,但很得天独厚的,薄并没有跟大自然太过疏离,占地颇为宽阔的三层楼洋房,坐落在这处闹中以静的纯的纯住宅区里,除了自家院子的绿色植物,规划完善的区里处处可见绿意盎然、鸟语花香,仿佛是都市丛林里的一处桃花源。
瞧着,她不禁发了怔,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有车进了自家大门,不多时,面无表情却略显萧索的大哥出现在眼前。“大哥,今天怎么那么早回家?”她好奇地问,一大早他就跑得不见人影。
薄傲撇了下嘴角,以示回答。
“你上哪儿?”
“看袂袂。”
“啊,你去看袂袂?今天是探访日?好过分,为什么不邀我一块儿去?”扔开手中的杂志,才一眼,她就瞧出大哥满心隐忍的气馁,“怎么,袂袂还是不会客?”上回本来是跟小哥约即要一块儿去的,谁知道前一天晚上,小哥跟爸妈窝在书房嘀嘀咕咕,然后臭着张脸出来,朝她丢了句计划取消,人就闪得无影无踪。
郁闷恼火的心情持续了几分钟,忽地暗层层到事情铁定是内有蹊跷,当下便拔脚冲到爸妈房间寻找答案,她找到了,心情也更坏了,因为袂袂知道了自己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
哼,太可笑了,为了那种莫名其妙的狗屎原因,袂袂竟然决定跟全家人玩起躲猫猫的游戏!嗟,不知道那家伙的脑筋是怎么转的,不是亲生的又如何?难道她还不了解,自她揪着这种不是原因的原因在拗性子,实在是有够欠人扁的。原以为大哥会是个例外呢,毕竟袂袂一向最恋着他,谁知道,连大哥也惨遭滑铁庐,怎么,袂袂真吃了秤过坨铁了心,决心跟里理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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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匆匆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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