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她话一说出口,这才发现自己说溜嘴了。
果不其然,老妇人和晋深看起来深受打击的样子。
她急急地解释,「呃,我的意思是……他不是不来,而是他觉得今天晚上的公事非常重要……吃饭的约定可以往後挪一挪的。」
这对母子的表情看起来非常怀疑,不是很相信她的安抚之词。
「是真的。」她乾笑著。「你们想,如果将军不是已经释怀了,他怎么会同意我来你们这儿呢?」
老妇人和晋深的神情看起来安心多了,甚至还露出一丝宽慰的笑意。
敏敏轻咳了一声。
冰娘挺直背脊,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敏敏出面扯後腿。
从军没有反对是因为他压根不知道她真的会来,否则只怕用绑的,他也会硬把她绑在紫楼里。
「所以……」她故作愉快地道:「我们现在可以吃火锅了吗?闻起来真香啊。」
老妇人啊了一声,殷切地布著菜,「对对,该吃饭了,你一定饿了……来,尝尝看我熬的汤头,看看合不合胃口?」
「一定合。」她露出一朵灿烂的笑容,「我爱死了羊肉大火锅。」
晋深近乎崇拜地望著她,清秀的脸庞激动得像是恨不得一把抱住她,拚命跟她道谢。
她的到来让他们的生命重新有了春天和希望……
老妇人殷勤热情的眸光瞥向一旁站著的敏敏,「哎呀,还有这位小姑娘,也坐下来一道吃吧。」
敏敏有点别扭,迟疑了一下,目光望向冰娘。
冰娘的笑容里充满了鼓励,「坐下来吧,我们千万不要辜负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老旧的宅邸里今夜有灯光,有炭火香,还有浓浓的温暖和轻快的笑语。
冰娘解除了封锁在世二府邸的魔咒和枷锁,只是不知道能否顺利解除另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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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你真的去了那里?」
一声咆哮如雷般震得趴在软绵绵床上的冰娘不由得捂住了双耳。
「噢,外头打雷了吗?」她努力从床上挣扎爬起来,放开双手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可酸疼的四肢和肌肉随即又让她哀叫著倒回床上。
她昨晚待在婶娘家直到近三更,跟婶娘讲了一个又一个发生在云南的老笑话,甚至还跟晋深玩了一会儿的跳房子,虽然他坚持自己已经十七岁,不玩这种幼稚小孩玩的游戏,但事实证明小色狼果然还很小,他可是玩疯了。
唉,待在将军府里吃吃喝喝睡睡这么久,她的骨头有些受不了这突然的激烈运动,现在她只要每动一寸就惨叫一声。
「焦——冰——娘!」随著怒吼声进来的是他许久不见的凶恶面孔。
冰娘眨眨眼睛,懒洋洋地唤道:「相公,你的眉头又打结了。」
他一顿,随即咬牙切齿的质问:「你得好好跟我解释一下,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昨晚?」她马上装傻,天真地眨著大眼睛,「怎么啦?我怎么都听不懂相公在说什么?唉,可能是因为我刚刚才睡醒的缘故……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儿个怎么没有上朝去?」
他阴郁地沉下脸,「皇上知道我即将成亲,下旨要我在家里待婚,直到我们成完亲并度完婚假後。」
冰娘恍然大悟,明明很高兴,但还是假装同情地道:「这样啊,难怪你今天早上心情不太好。」
从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转移注意力,重新咆哮道:「我的心情不好是因为你——」
「又不是我要皇上放你假的。」她无辜极了。
「你!」他狠狠地瞪著她,「你心知肚明,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唉。」她伸展著酸疼的肩臂和腰肢,「你吃过饭了没有?我连梳洗都还没呢。」
「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他一个字一个字道。
啊,失败啦?
她讪讪地笑著,「相公,你放轻松点,我可不希望在举行婚礼前就被你失手掐死,这样皇上还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没有要掐死你……至少现在还没。」他的声音比寒冰还冷。
「好吧、好吧,你到底是要现在掐死我,还是要等我梳洗完、吃饱饭後才要下手?」她慢条斯理的问他。
从军一怔,怒气冲冲地抛下一句话:「吃过饭,到玄楼见我。」
然後他就大踏步地走出去了。
冰娘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看吧,这就是热心助人的下场。」
不过,她不会後悔也不会放弃的,现在他或许会气她,但是以後他会感谢她的。
敏敏不知逃到哪里去了,但在雕花梳妆架上有一盆清澈的水,冰娘慢条斯理地起床梳洗,慢慢踱出卧房来到花厅,果不其然,桌上放著热热的饭菜。
鸡丝粥和几道爽口小菜引得她胃口大开,但是才刚举箸,她想到相公待会儿就要「开堂军审」,满肚子的馋虫顿时惊逃四散。
但她还是需要填饱肚子,才有力气面对接下来的「酷刑」。
冰娘慢慢地蹭到玄楼门口,她不必直接面对面就可以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强大怒火,这坚固的玄楼双柱都快要烧起来了呢。
「相公。」她已经准备好被骂个狗血淋头了。
「你该死的以为自己在做什么?」从军真的很气很气,否则不会忘形大吼大叫。
冰娘捂住嗡嗡作响的耳朵,「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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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君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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