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喔!”香圆跳了起来,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她忍不住笑了,摇摇头道:“真是个可爱的傻丫头。”
王员外究竟是做了多少缺德事,搞得大家放下手边正事忙着去看他被恶整……等等,全部的人都挤到前头的医厅去了,那……
她心脏狂跳,颤抖着手松开指尖,当归片纷纷落入竹筛里。
正是好机会!
顾不得内心交战,顾不得理智和情感的拔河,她只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无论如何,她都不能错过!
脚像踩在云端般飘浮着,好不真实,但仙童凭着本能和一股堵在胸口的热气;迅速飞奔过亭台楼阁,花苑曲径回廊,终于来到了罗一品居住的药乐园。
她指尖微颤地推开门,映入眼里的是间收拾得干净整齐的屋子。
没有华丽的摆设,没有昂贵的古董,只有朴实的床,大书案,太师椅,还有满柜的医书。
甚至连她住的百合小楼都比他的舒服高雅十倍,而那些都是他吩咐张罗添置的。
她眼眶热热的、湿湿的,想哭。
不能不承认,他实在是个很好的长辈,非常疼爱她,所以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就更加寸寸凌迟着她的心。
提起了精神,她怀着满满的愧疚,发抖的手仔细地翻遍屋子里的每一个地方。
书柜、书案、房间的各个角落、床上、枕头里,甚至连床底下她都找过了。
可是不知该失望还是高兴,她什么都没找着。
怎么会这样?
仙童整个人陷入深深的迷惘租茫然失措,完全无法思考。
接下来呢?她又该怎么办?
最初的计划蓦地跃进她的脑海里,像条火辣的鞭子狠狠地划破了她的心头。
那就是先取回医书,然后设局陷害罗一品,让他尝到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的滋味!
“不……”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
当晚,仙童趴在床上痛哭得几乎快断气。
报复和宽恕这两股力量不断在她脑子里,心里撕扯纠缠对抗着,她觉得自己就快被撕裂成两半了。
“仙童?”一个熟悉的气息和体温轻轻靠近她,一双大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丫头们说你从晌午到晚上都没有去吃饭,也没有露面,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帮你看看好吗?”
她哭得喘不过气来,却不敢抬头,只能把脸深深埋在枕头里,真希望就这样闷死好了。
她没有办法面对他,也没有办法面对自己了。
“仙童,你在哭吗?”苍术脸色大变,心疼地吼道:“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把你弄哭的?是谁欺负你?”
“没有人……欺负我……”她终于抬起头,满脸的泪痕和悲伤教他心碎。“你几时回来的?上山采药还顺利吗?过午有飘了点雨,你没淋着雨吧?”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他怜惜地捧起她泪迹斑斑的小脸,心痛欲裂。“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我……”她还能怎么说?
因为找不到你爹偷了我爹的传家医书,所以难过痛哭?还是原本要报仇却怎么也做不到,所以自责大哭?
他浑深地注视着她,“难道你还不信任我吗?”
“不是这样,只是我觉得好累……”她呜咽着投入他怀里,双手紧紧攀抱着他宽阔的背。
“也许把心里压抑着的痛苦说出来,你就会舒服些的。”他语带双关,眸光温柔极了。“心病,还要心药医。”
她的头靠在他肩上,没有看见他的眼神,也不敢看他的眼神。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语音模糊道。
她脑子乱成一团,就算秘密已经憋得她胸口剧烈抽瘪,每每想要一吐方休,但是她不敢冒险,也不能冒险。
“我实在舍不得见你这样,把痛苦都藏在心底不愿倾诉,任由自己受煎熬。仙童,把一切都说出来吧。”
她僵在他怀里。“告诉你什么?”
“你是为了某个目的来到开封的吧?不,应该说,你是为了某个目的来到‘一品回春院’。”苍术轻柔却坚定的握住她的双肩,微微推开一些距离,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究竟是什么?”
她如遭电殛,小脸惨白。“你……你在说什么?哪有什么目的?”
“你告诉香圆,你是霞影帮帮主,前来开封办事,但是你几乎每天都在‘一品回春院’里,除了去探望小豆和姥姥外,绝少出门,这点并不像是个肩负着一帮重责别有任务的帮主。”他剖析着她的言行。“但这都在其次,最令我怀疑的是你每回见到我爹的时候,神情特别紧张戒备。”
仙童悄悄握紧拳头,试图维持面无表情,可是身子却已僵硬的往后退,直直退到墙角,强抑住痛楚冷冷的望着他。
“还有许许多多的蛛丝马迹,但是我却因为害怕问起后,你会再度警戒退缩地逃开我,所以我什么也没有说,就是希望有一天你会放心的信任我,说出一切,也释放你自己——”
她注视他的眼神越来越苍茫冰冷。
他的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掌狠狠掐拧住,心痛的低唤:“仙童,我并不是要拆穿、伤害你,我只是再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你被心底的秘密折磨得体无完肤,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你来到这儿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仙童心头又是冷又是热,愤怒受伤内疚羞愧和绝望在最后汇集成了一股深沉凄凉的悲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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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采花贼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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