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她狂喜不已,拚命忍住落泪的冲动,拎起裙摆就想往外奔去。“谢谢父王!”
“慢!”他突地喝了一声。
雅鱼一震,一颗心直直往下沉去。
父王后悔了吗?
聚丰王摘下常系在腰间的一只红陶小酒坛子,唇角轻轻一扬,似笑非笑。“拿去。”
“父王,这是?”她上前,深感疑惑地接下小酒坛子。
“我的珍藏秘酿花雕,去,敬他一杯,和他诀别。”聚丰王严肃的国字脸上浮起了一抹关爱的疼惜。“不过别告诉他你要走,只要和他说上几句话,喝上一杯酒。鱼儿,别怪父王只给你这么一点宽限,毕竟你就要成为威远侯的儿媳了,你该自重检点些。”
雅鱼不知该悲抑或是该喜,小脸一界愁难禁,却还是只能默默接受。“是。”
“记住,什么都不准泄漏。”他脸上难得一见的父爱之情又倏然消失。“否则你就是对不起父母,并存心将亲人置于不忠不孝不义之地!”
好沉重的指控,压得她几乎抬不起头,只能再次点点头。“鱼儿明白。”
就算父王不说,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反抗、背叛父母的决定。
“小朝,盯着郡主。”聚丰王警告地眯起双眼,对微微发抖的侍女命令道:“如果你敢碎嘴多说一句,坏我大事,本王就要你人头落地!”
“奴、奴婢知道,奴婢决计不敢多嘴。”小朝吓得跪在地上。
“父王,小朝她不会的!”雅鱼心一惊,忙护住了小朝。“要不、要不就让小朝留在这儿等吧?”
“她跟你去。”聚丰王语气不容反抗。
雅鱼不敢再多说,只得牵起小朝,怯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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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鱼踩着细碎、却一步比一步还要沉重的步伐,来到了太子寝宫的宫门。
“什么人?”守宫门的禁卫军神情警戒的上前,在看清来人是谁后,连忙朝她行礼。“参见雅鱼郡主。”
“不用多礼。”她双颊掩不住羞窘的红晕,又微带一丝苍白。“太子殿下在吗?”
“回郡主,太子殿下到御书房和大臣们议事去了。”
雅鱼一愣,随即脸上涌起了失望落寞之色,忧伤地低叹,“是吗?他不在……”
几名禁卫军互觎了一眼,其中一名忍不住道:“不如让卑职前去帮您通报一声吧?”
“不不,不能打扰他。”她摇了摇头,忍住鼻酸的冲动。“太子殿下在商议国事,那才是要紧事,至于我的事……微不足道。”
“可是郡主,若是太子殿下知道您来过,而卑职却未曾通报,太子殿下会很不高兴的。”
“真的没什么了不得的事……”她强颜欢笑,将那小坛子花雕递上。“那么就请两位帮我将这酒送给太子殿下,就说承太子错爱厚待,雅鱼无以为报,仅以此陈年花雕殊为薄礼相赠。”
一名禁卫军恭敬接过,“卑职定会将郡主的话一字不漏说予太子殿下知,请郡主放心。”
“谢谢你们。”她面上带着深深的怅惘之色,忧伤地望了那熟悉的宫殿一眼。
最后一次来这儿,她去福薄缘浅地无法再见他最后一面。
也许这一切就是命吧?
强忍着撕心裂肺的强烈痛苦,雅鱼一手紧紧压住就快要窒息的心口,急急转身,脚步跟跄地离去。
“郡主!郡主等等我……”拼命忍着不敢说话的小朝再也忍不住,哽咽地急唤着追了上去。
几名禁卫军疑惑而不安地相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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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鱼上了车轿,心碎地挥别骊山别宫,也挥别生命中最心爱的男人。
但她万万没想到,两天后,骊山却传来太子暴毙的巨大恶耗!
行尸走肉般正被众人摆布着缝制嫁衣的雅鱼,闻讯登时吐血昏厥了过去。
随即国家巨变迭生,三日内,先是皇后因丧子之恸而伤心病逝,隔日玉貔帝驾崩,大兴王朝蒙上前所未有的愁云惨雾。
聚丰王就在遗诏的宣布下,登基为新皇。
恰恰好符合了街头巷尾人人传唱的那首曲子——
李花落,不结子,李代桃僵的天命;
悲送旧,喜迎新,风起云涌歌太平。
百姓们开始议论纷纷,这就是老天爷的意思,是上天注定要让旧皇损逝,新皇登基,这样才会开创大兴王朝另一个繁华富锦的太平盛世。
只有雅鱼知道这一切的国殇变故,并非是上天注定,而是出自她父王的一手策划。
荣晋皇后之位的母妃得意洋洋地向她炫耀,诉说了这一切。
暗中筹划十年,暗中拢络势力七年,分化、消弥百姓对玉貔帝的爱戴之心,并在短短六日内崩毁旧朝,建立新朝。
那壶花雕是断肠酒,要她嫁予威远侯世子是谈好的条件,唯有如此,威远侯才会在第一时间镇压住南方诸将领的起疑、蠢动,也不让他们回京勤王。
虽然,已无王了,皇帝死了,太子也死了,玉貔帝号年代正式结束消逝。
但她就是要被送给威远侯当儿媳的礼物,她的存在,只不过是个被用来拢络,可供馈赠的物品而已。
在那一瞬间,她心死如灰。
而且她竟间接成了毒杀麒麟太子、害死皇后和皇帝的凶手,她才是那个真正的千古罪人,就算死上一千一万次都不够赔给那三条灵魂高贵、纯洁美好的宝贵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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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皇的东宫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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