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一年不见,然姊依旧美艳动人。」
「妳这是在哄我开心哪?呵呵,今年妳也快十七了,嘴皮子功夫有没有比去年来得滑溜?」
「没有。」
「哈,还是这么一板一眼,难怪阿翼几次都栽在妳手上,我看他大概是别想在妳面前翻身了。」
垂肩,邬棻摇头苦笑。
「然姊连这事也知道?」消息传得真快、真广。
「没法子,破晓前就跟平安碰着了面,两人兴奋得阖不了眼,就只好拉些事情来讲。」
房门外,脚步声传来,大老远的就听到甄平安的喳呼声。
「喏,才提到她,她这不就来凑热闹了。」
「我说孙家少奶奶呀,妳到底将人给吵醒了没?这么拖拖拉拉的能办什么事呀?说好了要一块儿喝点甜汤,这会儿我的锅都快烧干了,怎么妳们还不出来呀?」
躺在床上的姊妹俩相视而笑。
「走吧,再不去露个脸,待她冲进房里来,这床大概撑不住咱们三个人的重量。」
微笑不语,邬棻动作敏捷的跳下床,走到一旁掬水梳洗一番。
而邬然也没先离开,倚靠着微敞的门柱,唇畔噙着柔柔的浅笑,恋恋疼惜的视线绕在妹妹身上,连眨眼都舍不得。
这回他们一家三口远道而来,除了访友外,还有另一个目的──不知道妹子肯不肯离开几乎成了第二个故乡的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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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平扯着澄净的袖子,努努嘴。
「啥?」
「问哪!」
「是你疑惑,当然是你问。」
「你就不好奇?」
细瘦的肩头一耸,澄净不置可否。
明明见孙大爷与孙大娘如胶似漆,感情好得不输阿爹跟娘,可偏偏他们的对话却怪得很,孙大娘喊自个儿的夫君「大人」,而孙大爷却冲着她喊「小人」,这小人不是句骂人的话吗?为何孙大爷要常骂孙大娘?她又没做错事。
其实他当然好奇,可是他拴得住好奇心,而澄平不行,既然是他想问,那他又何必嘴快?
果然!
「阿哥,有件事情想问问你。」没耐心的澄平开口,没法子,他就是无法将事情憋在肚子里,好奇心一起,不找出答案就浑身不对劲。
「问吧,兄弟俩净咬耳朵却不吭气,我瞧了都替你们急呢。」孙榷也很大器,手一摆,一副有问必答的神色。
虽然未足六岁,虚长双生子一岁,但大哥的气魄已然端得十足十。
「你阿爹是大人,你阿娘是小人,那……」澄平充满疑惑的皓眸眨了眨。「阿哥,你是什么人呀?」
「正常人。」
院子里的童言童语传进大厅,正在品茗的一群人听个正着,霎时笑声从偌大的大厅里狂窜而出。
「就说了,要你别再喊我小然,你瞧瞧。」被笑红了颊,邬然的粉拳捶向身旁的夫君。「小人,哼,你果然心存不轨喔。」
孙别稔只是摇头叹笑,啜了口热茶,又是一阵哂笑。
「别犯嘀咕了,反正他这么喊妳也不是一朝两朝的事了,他若真停了口,妳反倒不习惯哩。」
「呵呵,说得也是。」
「甭朝孙别稔笑得这么神魂颠倒了,妳是想让阿柯数落我不懂得什么叫温柔婉约的恬笑呀?」嗔笑着,甄平安掰开好友夫妇相视而笑的脸。「别瞧了,妳还要不要出门?」
「当然要。」
「那还不走?」
邬然走了几步,诧望着仍安坐在椅上的妹子。
「棻?」
「我也得去?」
「当然,阿然难得来大理一趟,妳是地头蛇,不陪她四处走走晃晃,说得过去吗?」甄平安不但插嘴,甚至已经性急的拉起她的手臂。「快点啦,我前些天发现街上有间铺子,里头卖的全都是花花绿绿的小玩意儿,就等着妳们姊妹俩陪我进去开开眼界。」
然姊难得来趟南方,要她做陪,她自然是义不容辞,可是说起这地头蛇,平安似乎才该当仁不让呢。
不由分说的推着相视而笑的姊妹俩,甄平安的迫不及待明显到容柯忍不住摇头轻叹。
「等等,夫人,妳有没有忘了什么?」
「没呀!我确定身上的银两还有多带。」不放心,她还摸了摸腰间的小荷包。「而且若真忘了还是可以赊一下吧,拿出你容柯的面子,应该不会有人不买账。千万不能顶着阿爹的面子,丢脸。」
听她自言自语的认真模样,笑容在容柯眼底加深,他耐心的点醒她。
「是我们。妳们一票姑娘家上街去吃香喝辣,那我与孙兄呢?」还以为她转了性,有间新铺子开张竟都没见她喳呼着要进去闲晃,原来是要等邬家姊妹共襄盛举。
「你们?」
「可不就是我跟孙兄两个孤苦无依、被狠心的夫人摒弃在一旁的可怜男人。」
「两人不正好有伴?」俏眸一溜,甄平安又想到了。「等待会儿阿翼来了就更多伴,说不定他一个相谈甚欢之下,会很高兴的带你们去瞧瞧他珍藏的那些死人骨头呢!」
在一旁听闲话的孙别稔一口茶差一点喷了出来。
「死人骨头?」疑惑中带着点兴味的瞳子瞅向唇角勾笑的容柯。
顾名思义,他当然知道死人骨头是什么,可是这么听来,容翼珍藏不少这玩意儿?呃,容家二少对这玩意儿这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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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马威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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