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请问有什么吩咐?”
“把刚才掌厨的厨子给我叫来!快去!”
“厨子?是!”两名仆佣对看一眼,知道少爷是为了哪桩事生气,连忙匆匆退下。
“你怎么啦?”
宛荺不明白自己的“夫婿”为何如此生气?
难道是菜中有毒?
这么一想,她吓白了脸,立刻丢下鸽腿,碰也不敢再碰一下。
不一会儿,人来了,但却不是厨子,而是厨子的徒弟。
“果然!”江书砚一见到来人,明白自己并没有猜错。“我唤的是厨子,为何是你前来?厨子上哪去了?!”
面对发怒的江书砚,厨子的徒弟吓得浑身发抖。
“启……启禀爷……奴才的师傅他……他喝多了……醉倒了,所以方才的菜是我做的,请问是不是……哪儿不合爷的胃口?”
“合我的胃口?”江书砚冷笑。“如果那么简单便能合我胃口,你又何必屈居在这儿当二厨,早点上宫里当御厨岂不更好?那样的菜连喂给猪吃,猪都不吃!”
哇!好狠毒啊!
宛荺瞪大了眼,小嘴张得比碗的口径还要大。
平常看来温文冷澹、半句话都不吭一声的人,居然大发雷霆,就只为了——几盘菜?!
宛荺不敢置信地看着江书砚,他竟为了几盘菜肴而大动肝火。
这人……真的是江书砚吗?
不过……猪?!他骂谁是猪?
她觉得这味道尝起来还不错啊,难道她的味觉比猪还不如?
宛荺气呼呼地噘起了小嘴。
这人——
他是双面人!
第三章
成为新妇的日子,比白开水还要淡而无味。
宛荺坐在圆桌前,单手支着纤巧的下颚,手中的精致绸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动着。
想到成亲那天,江书砚为了几盘难吃的菜而怒不可遏的事,如今想来,还真像是做梦一般。
打从那天过后,宛荺便没再与他同桌共食,而且他很少回房睡,据说是因为太忙了。
平常他总是一大清早便出门,入夜后才回来,而那时她通常已经睡下了,他也不会来“打扰”,所以便也没再见过他发火的模样。
“好吧!”放下绸扇,宛荺坚定地站起身喃喃自语。“闷了这些天,也够给那家伙面子了,现在该是出去晃晃的时候了。”
宛荺正要出门时,纹珠恰巧端着银耳燕窝甜汤进房来,见着她要外出,惊讶问道:“格格要上哪儿去呀?”
“去找乐子。”宛荺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找乐子?
纹珠瞪大眼,手中的木盘险些端不住。
她最了解自家格格了,当她正感到诧异与欣喜,难得格格会安安分分地待在房里,她便特地去厨房熬了银耳燕窝来给她当甜点,没想到才一会儿工夫,她便闲不住了。
“啊,等等啊!格格——”
眼看着宛荺逐渐走远,纹珠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放下托盘追出去。
已经出嫁、改梳妇人发髻的宛荺,言行举止却完全没个妇人该有的端庄模样,对府里的东西每个都好奇、什么都想玩,这可把纹珠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的好格格,万万行不得啊!”
“为什么?”
撩着裙摆、露出白皙小腿的宛荺噘起小嘴,回眸瞅着纹珠。
“这……您毕竟已经嫁人了,不像以往在将军府里那样自由……”要怎么任性妄为、胡搞乱搞都行。“万一让人瞧见就不好了,您还是快上来吧!”
“嫁人又怎样?嫁人就不许爬树抓鸟、下水抓鱼吗?我偏要抓鸟抓鱼,看谁敢说什么?最好那根臭木头一气之下把我给休了,我好回家当我爹的乖女儿!”
可就算在将军身边,您也从来没乖过啊!纹珠苦着脸暗忖。
这时,宛荺更执意往水深之处走去。
“格格——千万使不得呀!您千万别再下去了!”纹珠急得在水塘边大叫,几乎要跟着扑通跳下水去。
但宛荺才不理会她呢,他们休想要她嫁了人,还得从此乖乖当个应声虫。
天气这么热,她正好下水玩玩。
而不知是凑巧还是不巧,这院落无人居住,平常也没啥人会来,但今天正好有位家丁经过,看见宛荺格格在水塘里,惊骇得脸色发青,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直接冲向前厅通报去了。
没多久,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杂沓而来。
“你们说格格落水了,在哪儿?!”
宛荺看见几名年轻力壮的男人慌张地朝水池边冲来,尤其是那从婚后就未曾好好相处过的夫婿,正一马当先跑在最前头。
这班人的阵仗,把已经盯准池里肥鱼的宛荺吓得目瞪口呆,脚底滑了一下,差点摔进水塘里。
“宛荺!”
江书砚见她踉跄站不住脚,立即大声喊道,想也不想便跳进池子里,想在她下沉之前拉住她。
人是拉住了,但她却没往下沉。
事实上,不但没往下沉,还站得直挺挺的。
“这是怎么回事?”
他察觉到不对劲,一旁的纹珠脸上也没主子落水的恐惧模样,黑眸一凝,转头质问。
“没什么啊,就只是闲着无聊下水抓鱼儿玩嘛!”
不过才下水抓几条鱼,一伙人这么紧张做什么呢?真没意思!
宛荺扫兴地噘起小嘴,想走上水塘边去,但看见几名家丁还瞪大眼盯着她瞧,顿时气恼地命令喊道:“你们几个还瞧什么瞧?快把头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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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功不为过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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