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沧浪梳洗、用过早膳后,柳昀儿正想撤下餐具时,沧浪忽然握住她的手,道:“让其他人去收拾吧,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一个地方?”柳昀儿疑惑地看着他,心想:什么地方?
结果,沧浪竟然带她出宫。
豪华舒适的马车出了海通门,越过护城河,在大理城内的青石板道路上奔驰。
“真好!我好久没有出宫了。”
柳昀儿巴在马车视窗,吹着习习凉风,脸上禁不住露出开怀的笑容。
兴许真是在宫里闷太久了,光是呼吸到外头新鲜的空气,就让她开心好久。
沧浪宠溺地看着她,再次为没能及早察觉她的心事感到抱歉。
他早该猜到她闷坏了,早些带她出来走走,就不致于让她情绪烦闷至今,他实在太驽钝了。
“太子,我们要上哪儿去呢?”柳昀儿回头,好奇地问。
“哪儿都去,也哪儿都不去。”沧浪打哑谜似地道。
“啊?”恕她愚昧,他的意思实在很难理解耶。
“今儿个要上哪儿都行,由你决定。”
“咦?由我决定?”柳昀儿又惊又喜,禁不住微微提高音调。
“嗯。”沧浪微笑地看着她惊喜的表情。
“真的上哪儿都行吗?”柳昀儿有点怀疑地再次确认。
“当然。”
“那,我想去……”其实她心里最想去的地方,是打小生长的白眉镇,但那里实在太遥远了,不可能成行,倒不如舍远求近,就选……
“我想去崇圣寺礼佛。”她冀盼地望着他,问:“可以吗?”
“行,就去崇圣寺。”
沧浪慷慨允诺,立即下令驾驶马车的护卫,前往崇圣寺。
大理全国笃信佛教,境内佛寺林立,大寺八百,小寺三千。崇圣寺背苍山面洱海,景致极美。
崇圣寺占地辽阔,三阁七楼九殿,里头有佛一千多尊,终年香火鼎盛。
到了崇圣寺,里头香客游人如织,沧浪为防惊扰百姓,下令护卫们只在寺外等候,不许跟随,自己则一身轻装,陪伴柳昀儿礼佛祭拜。
柳昀儿拉着沧浪虔诚跪地,先焚香为已逝的爹娘祈福,然后祈求沧浪能身体康泰,平安顺遂,朝臣对他心悦诚服,好让他能顺利登基即位……
在大殿祝倒过后,沧浪兴致勃勃地拉着柳昀儿去瞧寺里的三座宝塔和知名的雨铜观音像。
午膳用的是寺里的素斋,虽然只是口味清淡的素饭素菜,但因为心情轻松,他们吃得比宫里的山珍海味还香。
午饭过后,沧浪拉着柳昀儿继续寻幽访胜,往崇圣寺较偏僻无人之处走去。
崇圣寺后方有座静谧的小湖,三塔之影倒映其中,美不胜收。
“实在太美了!”
柳昀儿伏在白石制成的栏杆旁,眺望远处三塔倒影,禁不住赞叹道。
沧浪不以为然地说道:“是吗?我倒觉得还有更美的呢!”
“咦?还有比这更美的吗?”柳昀儿欣喜问道。
“自然有。”沧浪肯定地说完,随即指向湖面,理直气壮地道:
“你探头往湖边瞧瞧,你的倒影远比那三座冷冰冰的塔要美多了!”
“哪有人这样……”
他竟拿她与三座宝塔相比,真教柳昀儿又好气又好笑。
“在我眼中,你是最美的。”沧浪抱住她,略微嘶哑地喃喃倾诉道。
柳昀儿面颊一臊,被羞意染红的面庞分外美丽。
沧浪禁不住这诱惑,缓缓低头吻住她,柳昀儿意乱情迷之际,试着想稍微拉回一点理智。
“不成啦……这里是佛寺,不能在这里做出……逾矩的事。”她气息不稳地轻声阻止。
沧浪大胆不羁,根本不在乎。
“不要紧,这儿离大殿很远,佛祖不会瞧见的。”
他搂住柳昀儿纤细如柳的腰枝,将她的唇舔着咬着,深深吮着,像要将她吸入自己体内,永远也不放开似的。
“真奇怪,为什么我会这般迷恋你,永远……永远也不想放开你呢?”沧浪粗喘着道。
柳昀儿只是凄凉苦笑,有满腹的话语想告诉他,却无从说起,于是主动捧起他的脸,大胆地献上自己芳馥的唇。
两唇交缠,相濡以沫,像绝望交会的暮光,只求瞬间的灿烂。
回到大殿之后,沧浪去向崇圣寺的得道高僧请教治国之理,柳昀儿则利用这机会四下走走看看。
如今崇圣寺的茶花开得正美,她贪看姹紫嫣红、茂密绽放的花朵,不自觉偏离正殿,逐渐往厢房区走去。
“这儿的茶花,竟是鹅黄色的,真是美丽。”她欣喜地喃喃自语,专注欣赏眼前开满树的鹅黄茶花。
蓦然,一阵交谈声传来,柳昀儿并没刻意偷听,但也听得出是男女间的喁喁私语,似乎还夹带着打情骂俏。
“我下回还可以来这儿看您吗?”
“怎么?还想来上我的床?宫里那个男人,没能满足你吗?”一道年轻的男子嗓音,淫笑后轻蔑地道。
柳昀儿听到“宫里”两个字直觉竖起耳朵,暗暗吃惊。
是宫里哪位护卫的妻子吗?
最骇人的是,听他们的语气,似乎是在这被敬称为佛都的崇圣寺里偷情。
真是太不敬了!
“哼!您又不是不晓得,太子只能看却不能碰,他从没上过我们的房,说是秀女,其实不过是个空名。说不准,太子根本不举……”女人愤懑不满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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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妃子不为后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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