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发现他头上有个好大的肿包!
其它地方呢?她伸手在他胸口手臂拍拍,碰到他脚踝,他又是一抽。脱去他脚上绸袜,才知他脚踝也肿了。
「爹也真是的。」她望着他瘀青的左足嘀咕。「只顾着抓药,也不先弄清楚人家怎么了,万一吃出问题,看他拿什么赔人家!」
她忽地想起爹柜子里有罐跌打损伤药,现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打开药瓶嗔了嗔没什么不对劲,她才小心翼翼涂在穆潇额头跟左踝上。
怕他翻动压伤脚,她还到院子找来两片木板,牢牢实实捆在他左足两侧。
弄着弄着,杜老爹回来了,一见女儿还在他房里,气得大骂。
「你这丫头这么不长心眼,我刚是怎么交代你的?」
「您别光顾着骂嘛!」她指着男人的伤脚说道:「我是发现他还有其它伤口,才留下来包扎的,他一直没醒。」
「我是担心你——」杜老爹指着女儿说了半句后,一想也对,床上人还昏着,他穷担心什么。「算了算了,这草药你拿去煎一煎,煎好了端来给我。」
「这可不行。」她这会儿不依。「您这样胡乱给药,万一喝出问题怎办?」
「就一碗伤药,会有什么问题?」杜老爹推着女儿背脊,就是不想让女儿跟陌生男人共处一室。连他也有感觉,脸擦净的男子实在生得太俊,危险。「快去快去,这儿我来就行——」
「不可以——」
就在父女俩推推搡搡你不依我、我不依你时,床上人苏醒过来。
穆潇疼痛地呻吟。
「爹,」她倏地转身。「他醒了!」
杜老爹奔到床边。「喂,醒了就睁开眼,说说你是哪里人,家住何方,我好找人来接你。」
穆潇的眼皮颤抖着,头裂似的疼痛让他一时睁不开眼睛,偏偏杜老爹说个没完,弄得他心浮气躁。好不容易清醒,他说的头一句话却是:「好吵。」
这是跟救命恩人说话的口气?杜老爹拉长脸。「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老头子我拼着吃奶力气把你从林子里扛回家里,你不说声多谢就算了,还敢嫌我吵——」
「爹。」钥儿扯着爹的衣袖。「我刚不是告诉您,他头上肿了一个大包,您就别再骂了,我们到外边让他好好休息——」
「我管他头上几个大包!」杜老爹仍在气头上,可说真话,他没什么恶意,只是刀子口豆腐心,脾气来了就要骂。「他是我捡回来的病人,在我家,哪许这么跟我说话!」
父女俩的争执字字句句钻进穆潇耳朵,他身子痛极了,实在很想发火,但也知道,是自己理亏。他深喘口气忍下另一阵的疼痛,哑着声音道歉。「对不起,我不该用这种口气……」
「好了好了。」钥儿当和事佬。「人家都道歉了,爹您就别气了。」
总算听了句人话。杜老爹鼻里一哼,眨眼消了气。「还有,我刚的话你还没回答我,你是哪里人,家住何方,叫什么名字?」
穆潇定定看着他们,一脸听不懂杜老爹的话似的。
见他久不开口,钥儿当他在怀疑自己跟爹爹的意图。
「这位公子。」
穆潇喜欢钥儿软软的嗓音,她一开口,他目光立刻移到她脸上,心头的郁烦也一扫而空。
「您别误会,我们所以要问清楚您家住何方,是想通知您家人接您回去,您伤势不轻,需要找个大夫仔细诊治,可是您也看得出来——」她抬头望了自家一眼。「我们没这个钱,没办法帮您请大夫。」
穆潇的眼睛跟着她移到灰泥砌成的墙面上,并非怀疑他们什么,只是在想——他到底是哪里人,家住哪儿,又叫什么名字去了?
「干么不说话,变成哑巴啦?」杜老爹等得不耐烦。
「我不知道……」穆潇呻吟一声,表情疼痛又苦恼。
啥?杜家父女一脸莫名。
「你说『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杜老爹惊问。
他一脸挫败。「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糗了。杜老爹张大嘴,良久回不了神。
「这这这如何是好?」杜老爹在前厅里忧愁地打转。不是他为人小气,见死不救,实在是家境贫寒,没法再多养一个病人。
且还是个俊到过分的年轻男人!
要是被外边人知道,自家闺女成天跟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屋,她以后哪找得到好夫家!
可话说回来,他又狠不下心把人轰出去——他一想到人家身无分文,又不记得自个儿姓名,流落在外——不是活活看人送死?
虽没读过书,但杜老爹还是懂得「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罪恶,他不觉自己承受得了。想来想去,竟没一个两全的办法!
杜老爹脚步又踱了起来。
熬好稀粥的钥儿走出灶房,看见爹愁眉不展,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搁下手里的木盘,她转回自个儿房间取来一只木匣,轻轻放在桌上。
「爹,您拿它去当了吧。」
不消看也知道女儿拿了什么出来。杜老爹叹气。钥儿拿出来的,是一只两根指头粗、纯金铸成的小锁,当年钥儿她娘无意救了穆王府王妃的小白狗,王妃答谢赏的。
「不成,」杜老爹摇头。「这是咱家唯一值钱的东西,我跟你娘说定要留给你将来作嫁妆,哪能当了。」
「您这么想嘛,」钥儿软言相劝。「我们只是把这东西暂寄在当铺那儿,等公子记起自个儿姓名了,不就能教他拿银两让我们赎回来?」
「万一他一辈子记不起来?」杜老爹就担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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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红妆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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