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堡主就不能放宽心吗?老爱提心烦的源头。
“听说与他勾结的盗匪已经让官府抓走了。”
“你想那批盗匪可会将他供出来?”火烈温吞地问。
既然官、商、盗勾结的前提是利益,盗匪为了脱罪、减轻罪刑,推托是无可避免之事。
伍彦搔搔头,不肯定的回答:“我想应该不会,地方的父母官也接受了欧阳世豪的好处,每年揩走的油水不计其数,县太爷不可能自断财路,最后一定会以劫狱或者杀人灭口收场。”
“朝廷之所以腐败,完全是因为贪官污吏太多。”火烈冷哼一声。“被抓的都是些什么人?”
“东北三恶。”伍彦回答得有些心惊。
少堡主该不会拿他们来调剂逃婚途中的无聊岁月吧?如果真是这样,一定会将烈焰堡的追兵引来。
“名气不小嘛!”火烈感兴趣的笑了笑。“你别担心,除非他们很不幸的让我撞上了,否则我不会自找麻烦。”
知他者,莫若少堡主。
少堡主从小和他玩到大,他心里想什么总逃不过少堡主的眼睛。
然而少堡主的思潮与性情一样逃不过他的锐眼。
别看少堡主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他一定有办法一个不小心的就碰上东北三恶,而且一定会选在他心情坏得跌到谷底的时候碰上他们,拿他们三个当沙包来练练拳。
经过这些年来的相处,他知道少堡主表面成熟稳重,其实内心却孤寂得像一只在高空盘旋的苍鹰,总是停在无人能达的枝头,细细的舔舐伤口,不断的鞭策自己为仇恨活下去,有时他真替少堡主担心,担心他会被仇恨淹没。
听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伍彦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
这样鬼影幢幢的黑夜,少堡主居然连鸡皮疙瘩也没起一个,愈想就愈觉得自己窝囊。
突地,一阵厮杀声在林子外响起。
“去看看!”
语声未竟,火烈的身影已在一丈外。
真是人如其名,性烈如火,一刻都耽搁不得。
伍彦尾随其后。
他们蹲在隐密的草丛边静观其变。
有三名蒙面人夹攻一名穿白衣的男子,白衣男子武功虽好,却敌不过对方人多势众。
“少堡主,要不要助他一臂之力?”伍彦悲天悯人之心油然而起。
火烈不动如山。
“少堡主……”伍彦心急。
再观战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沉着点,死的又不是你家的什么人。”据他观察,白衣男子虽然吃力应战,但大致上不会有危险。
才说他性烈如火,一转眼又成了慢郎中。伍彦到现在都还搞不懂,到底哪一种性格才是少堡主的真性情!
眼见那白衣男子节节败退,伍彦心急得不得了,到最后他实在憋不住了,提起真气,一扬而起——“我来帮你!”伍彦大喊一声。
糟了!
火烈暗自叫惨。
厮杀之时,最忌讳分心,伍彦这一喊大不妙。
白衣男子极有可能因此而受伤。
果然,白衣男子听到伍彦的叫声,分神想查看来者是敌是友,一不小心,左臂中了一刀,腥红的血在白衣上慢慢扩散。
三个蒙面人见白衣男子有帮手出现,顺手洒出一阵白雾。
伫立一旁的火烈,见情势不对,向三名蒙面人打出三枚流星镖。
三名蒙面人瞬间发出惨叫声,捂着胸口,相继倒地不起。
火烈再以斗蓬挥散白色烟雾,护住伍彦的口鼻,避免他吸入粉状物。
只是他分身乏术,顾得了伍彦,就护不了受伤的白衣男子。
少堡主也真是的,反正他出手从不虚发,何不早些动手,害他白白耗费许多体力,真是没良心兼没诚意!
伍彦心里有诸多不满。
“你坏了我的大事了!”半倒在地的白衣男子不满的指责两人多事。
“喂!你讲不讲理?要不是少堡主出手相救,躺下的会是你。”伍彦最恨这种死要面子的人。
头一回救人遭到怨怼,这倒是新鲜事。
火烈抬起手,示意伍彦稍安勿躁。
原本就是伍彦太莽撞,火烈自是不好太无礼。
“敢问阁下,咱们坏了你什么大事?”
白衣男子愤怒至极。
“他们三个是我追了三天三夜的犯人,如今让你给打死了,我拿什么交差?”他的双眼喷着火。
敢情他是个捕快?
“阁下在哪个衙门当差?”火烈双手抱拳,点头以示尊重。
“我不吃官家饭!”他的火气未消,整个脸红通通的,双眼迷蒙,全身直冒冷汗。
火烈无视于他的无礼。
“尚未请教尊姓大名?”
“洛靳霆。”
他强忍住体内的阵阵热流,暗自提气运功,想逼出体内的毒,但却适得其反,加速了药力的运行。
他的脸怎么红得这般诡异?
伍彦凑上前观看,见他抖个不停,好心地脱下袍子罩在他身上。
哇!他的身子好烫。
站在一旁的火烈,其实早已看出洛靳霆的不寻常。
“洛兄可有哪里不舒服?”
伍彦多嘴地替他回答:“荒郊野外的,一件披风不够保暖,他才会越抖越剧烈,不如主子也把身上的披风脱下来吧。”
火烈一双闪烁的星眸美丽似钻、澄澈如晶,温润如玉的脸庞上却没有丝毫热情。
微弱的月光映着他更胜月牙的白皙面容,那张令人叹为观止的容颜让洛靳霆在瞬间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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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娘子烈火情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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