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我也不知道。老觉得他说的话都怪怪的,有点无厘头,常常哪壶不开提哪壶,答非所问,不然就是一直讽刺个不停,真小家子气。」
「说不定他是因为看到妳太紧张才阴阳怪气的嘛!」
「是吗?」莫少言露出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我看他本来就是这副怪模样,难怪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咦?妳怎麽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乱猜的啦!这种别扭个性会有女人喜欢才怪。」
「话可先别这麽说,情人眼里巴西施,说不定就有女人喜欢吃他那一套哦!」
「哈哈哈!非常好笑。」她夸张地做出大笑的嘴型,然後三两口把剩下的饭给扒完。
「妳还真能吃。」
「趁还是学生的时候多吃点便宜的,到时候毕业了想吃都吃不到。」
「是吗?我倒是对常常没煮熟的白饭和清得像开水一样的汤没什麽兴趣。」
「有得吃就好了,学姐妳一定没苦过。」
学姐耸耸肩,反正她从小就一路平顺,考大学也没什麽压力,家里不缺钱,上面几个哥哥也都已经成家立业,不时拿点钱回家孝敬父母,所以她只被要求至少拿个大学学位,以後想结婚想工作或是想出国留学念书都看她自己决定。
莫少言可就没她那麽幸运。
从小就是独生女的她,十岁那年父母离异,她跟箸父亲.到美国住了三看,之后又回台湾和母亲住在一起,在这儿念高中考大学。
母亲只是一个在台中一家英商保险公司上班的职员,薪水拿得不多,早先母女两个人算是过著刻苦的生活。她还记得高二那年生日,母亲在家凑了半天都凑不到买一个小蛋糕的零钱,最後还是买了两包泡面当作寿面来吃。
但她从来不怨,反正只要日子过得下去就可以了。
高三那几次模拟考,她考出来的分数不高也不低,但要挤上公立大学应该是没问题,没想到联考成绩单发出来後,她的成绩居然可以吊车尾上台大!不只她自己吓了一跳,朋友、同学、亲戚和母亲也都吓了一跳,没想到个性有点散漫的她居然能考上堂堂知名的国立大学。
在众人劝她将来可以转系的鼓励下,她填了台大哲学系,负笈台北求学。
念了两年多,「哲学」这个本来她一无所知的东西,开始变得有趣,逻辑、形上学、知识论和伦理学,虽然看的都是原文书,但也难不倒她。
当年系主任说得好:「哲学,是一切事物的根本,当你了解哲学的意义後,看待这个世界的眼光便会和别人不一样,只会更客观,更能由不同的角度去分析,而跳脱一般俗人的眼界。」
这番话当时唬得她一愣一愣的,心里从没想过原来「哲学」这玩意儿背後真有这麽高深的学问。
愈念愈有兴趣後,她系也不转了,乾脆加个双修,跑去修经济,也算暂时堵住那些亲朋好友的嘴,不用再没事就听他们抱怨哲学无用。
念大学的费用都是父亲在出,母亲乐得轻松,毕竟她也养了这个女儿五、六年,现在换前夫照顾女儿也是应该的。
三个月前,母亲告诉她,自己要再婚了,对象是以前的大学同学。
这中间的来龙去脉她不是很清楚,但是如果有个男人愿意照顾母亲的下半辈子,她非常乐见其成;再说,那个男人她也见过几次面,虽然不是很起眼,但对母亲相当体贴,一切大小事统统包办,把母亲放在手心疼。
据说,他从大学时代就一直暗恋著母亲。
「终於也轮到妳再婚了。」她半开玩笑地对母亲说。
父亲在六年前就再婚了,这也是为什麽她决定从美国回台湾的主要原因。
「是啊!可是,妳觉得这样妥当吗?我是说,再婚以後,妳怎麽办?」
母亲仍旧担心著她。事实上,这几年母亲身边的追求者一直没少过,但顾及她的感受,一直没提再婚的事情。
「妈,妳不用担心,我已经不是孩子了。妳看我一个人往台北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妳辛苦了这麽多年,如果有合适的对象就再婚吧!我是说真的。」
「少言,真的没关系吗?」
「亲爱的老妈,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傻瓜愿意娶妳,让妳下辈子不愁吃穿,还不赶快把握这个铁饭碗?我可不想将来养妳一辈子喔!那多没意思?」她故意调皮地说著,把母亲给逗笑了。
但是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种失落感啊!
再怎麽说,一旦再婚了,母亲感觉上就属於其他人,不再专属於她。
表面上不说,但是心里却莫名空虚烦躁,回到台北後她间始上不下课,於是频频跷课去看电影,度过一个又一个无聊的寂寞下午。
直到她在路边检到了那只小黑猫。
孤苦无依的小小身子在墙角大声哭喊著,她停下脚步拾起这只浑身颤抖的小毛球,四只脚尖端带著雪白的毛发,看起来像穿了白袜子一样。
老一辈都说这是「戴孝」,不吉利。
「所以这是你被丢在这里的原因吗?」她轻轻地对小黑猫说。
然後她手里捧著这小毛球,附近转了转,看到「几米动物医院」的招牌。
***
「少言,妳家黑猫又把我的盆栽翻倒了啦!」才一回到宿舍,念园艺系的室友马上冲上前抱怨个不停。「我才放好它又去翻,根本没办法做数据!拜托妳管管妳的宝贝猫好不好?」
莫少言看了一眼蹲坐在窗棂前望著外头车水马龙的黑猫背影,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空间太小了,根本不够一只好奇心成等比级数增长的猫儿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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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是心非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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