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梅怯懦又惊讶的点点头。
“你是来跟我——跟我谈罗平的事——我没跟他来往了。” 面对佩华,韩梅有些尴尬的说。
“你们是两个矫枉过正的人。我跟罗平本来就不是应该放在一起的两个人。” 佩华漂泊的笑笑。
她点了根烟,自己往床上一坐。
“只因为你叫他不要再来找你,他就拿不出勇气来找你;只因为那个叫老金的,八字不好,死于车祸,你就为那个已经离了婚,跟你毫不相干的老头,欠债似的把罗平往门外挡。”
佩华淡淡的看了韩梅一眼,喷了口烟。
“罗平除了在我跟她妈妈面前会神经兮兮的,算起来,他是个还不错的男孩!这年头,有个还不错的男孩爱你,半夜该偷笑了。”
佩华望着韩梅,鼓励的笑笑。“良心道德,不负责给你幸福的,等你从良心道德里走出来的时候,你头发都白了,罗平也不知道娶了什么样的女孩,做爸爸了。”
佩华将烟拧熄,注满了一脸的关切。
“人生没有几次好机会!我们没有深交,这些话你参考参考吧,罗平是个不错的男孩。”
“我走了,如果你觉得罗平不错,拨个电话给他吧!”
韩梅呆立在那儿沉思着,谁能了解,罗平在她心中崇高的地位,偏偏为了余正农,她却不得不推倒竖立在心中那座感情的神圣殿堂。然而佩华刚才所说——或许她是真该好好的想想佩华所说的每一句话。
“——明天我不来了。” 韩梅轻轻的说。
余正农先楞了楞,后一脸不屑。
“我叫过你来吗?明昌是不会去找你了!老金也没办法从地下爬起来,我这个没人理、没人要的孤老头,更不会厚着脸,坐着轮椅,跑去找我女儿的妈妈。”
韩梅皱眉,侧开脸。“不要用这种话来叫我觉得良心有亏,没有用的。”
“谁留你了?我反正一天天离进棺材的日子也近了。没有亲人,唯一的朋友,又一心向着你,哪天半夜一口气没咽好,死了也没人关心。”
“不用再拿话来激我!你有需要,看在琪琪的份上,我会尽点力,但请你不要用这种方式来影响我。我不是余正农的太太,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请不要再拿你的脊髓骨、琪琪、老金的死压迫我!”
余正农大声吼叫:“我敢压迫你这种女人吗?
像你这种无情无义的女人,当初嫁给我,还不是看上我余正农有两个钱,否则,你那个势利鬼姨妈,拿刀押你也没用!”
“我真希望你说这些话的时候,顺便砍我一刀,这样我走出这个门,会更心安理得一点。明天开始,没有事的话,请你原谅,我不会再来了。”
“你最好不要再踏进一步。再踏进一步,我会砍你一刀,成全你那颗没道德的心,加点心安理得的佐料进去!”
韩梅走了。
正农呆坐椅子,久久,怒气平息了,泪也顺着两腮滑落下来。
韩梅羞涩得有些不敢抬头。
罗平也有些尴尬。
“……我从来没主动去喜欢一个女孩子,跟佩华——是自然而然的——,你叫我不要来找你,我就……”
韩梅望了望院子,不敢看罗平。
“我——我轮休的时候——,会打电话给你,你赶快——赶快走吧,被孩子看到不好意思。”
罗平的尴尬一下子扫光了,一脸成熟男人的样子,大声的叫道:
“你帮个忙好不好?我才说我害羞,你马上比我更严重,是不是要像章回小说里面的男女主角,在后花园的角落,选个没有月亮的晚上,乌漆抹黑的时候,偷偷见个面。” 罗平说完,表情有点歉意。
“对不起,我忘了你不是佩华。”
“为什么——你对我——,我是个离过婚的女人!”
“不要提你那些狗屁的过去行不行?我要不要背一背让你温习?反正——反正我爱上你就是了。”
韩梅神情又满足、又羞涩。“——我进去了。”
罗平喊住韩梅:“等一等。”
韩梅停住。
“——你真的不再去余正农那儿?”
韩梅眼中一抹触伤。“我做好决定,再打电话给你。”
罗平冷静的,突然冒出一句:“你不要再去见他,我们结婚。”
震惊加仓惶,韩梅呆立着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给我这种反应,你舍不得那老头?”
“——我没有条件得到这么好的……像我这样的人,不配得到……” 韩梅眼底灌满了欣喜和羞怯。
“你有完没完,什么条件不条件的,你杀过人?放过火?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是不是?请你把自己看重要一点好不好?”
“——让我关心你,照顾你,让我跟一个我喜欢的女孩生活在一起。” 罗平扶了扶韩梅的双肩。
“——能讲的——我能讲的就是这些了,太肉麻的话我也没那个习惯说,反正,结论——结论就是我不要那个老头一辈子拿借口找你,——结论就是——我知道我头脑很清醒,我爱上了你,我想跟你生活在一起。”
伍培英的车突然出现在育幼院的门口,她那一身亮丽、耀眼的妆扮,很自然的吸引了罗平、韩梅的视线。
罗平好奇的走向伍培英。
培英一脸哀楚,不等罗平接近,她又立即跳上车离了去。
伍培英哀楚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徐良宏不语的抽着烟。
“我们可以不离婚吗?良宏——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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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妈妈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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