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太特殊的喜好。」他的音调平板,没有起伏。
感觉不到他的愠意,罗祺攸半是庆幸半是落寞。「我想也是。」
之後两人没再交谈,一安静下来,外面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清楚。为了不让自己纯净的心灵被侵蚀,罗祺攸用力驱使驽钝的舌头正确地活动。
「你知道吗?其实动物界有很多同性恋现象,上次电视有做特集,我录了下来,很精采喔!」
「是吗?」他懒懒地应著。
罗祺攸稍稍气馁了一下,再接再励。
「还有动物交配的专题报导,那个更棒,足足播了十集,我每集都看了十多遍也看不腻。」
「嗯。」这次只有敷衍的一声。
罗祺攸不得不宣布弹药用尽了。
对著一块冰,她已经无话可讲,只能乞求外头的两人尽早完事吧。
她自暴自弃地碎念:「他就没有喜好吗?就这麽无情无欲吗?」
「我有。」
天外突然飞来一笔回应,吓得罗祺攸东张西望。
「刚刚是你在说话吗?」她不抱希望地问,不敢相信寡言的他会有聊天的兴致。
「不然是外头那两个吗?」
他的回答又教罗祺攸震了一下。
刚刚这算是他的幽默吗?平常只会用暗讽挖苦人,冷漠又高傲的鄞皓天居然也有幽默感?这太神奇了吧!
罗祺攸不由自主地拿高手电筒照上他的脸,要确定身边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会长大人本尊。
当昏黄的光线一打到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罗祺攸知道她又干了傻事。
「对不起……我只是想看清楚一点……」
再也没有比这更难堪的情况了。
她拿著手电筒,把他眼里的锐光照得清清楚楚,这下她总算能理解小叮当三人组常挂在口中的「死期不远」是什麽意思了。
鄞皓天别开头,避过刺眼的光线,罗祺攸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拼命道歉。
「真的是很抱歉,我只要一慌就会笨手笨脚的,小时候也常惹出麻烦,跟邻居吵架。我有想办法改过,但还是改得不够彻底。」
「你小时候很莽撞?」鄞皓天问得很刻意。
「是啊,还打跑了一个好朋友呢。」她黯淡地说。
每次触及那段回忆就是一堆遗憾。
「没再见面了?」他再问,微扬的语调带著莫名的期待。
罗祺攸诧异地偷瞄他,不解冷漠的鄞皓天怎麽突然变得好奇?
他不是一向懒得跟人打交道的吗?怎麽会问到她的童年去了?
「嗯,他们搬走不久後我爸也调职了,虽然一年後我们搬回原本住的地方,但断掉的联络再也连不回来了。」她感慨地说。
「是吗?」他冷淡地做了结尾,恢复他一贯无生气的俊脸。
罗祺攸回溯之前的对话,愈想愈奇怪,总觉得他在试探她什麽。
十多分钟後,鄞皓天拉开门背对著她说:「我们可以出去了。」
陷入思考的罗祺攸楞楞地跟了出去,在他背後走了一阵子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你之前不是要往教室的方向吗?怎麽现在走回头路呢?」
「我的问题已经想通了,没必要再回教室查资料了。」他不回头地说。
刚刚的谈话就给了他确定的答案。
望著他颀长的背影,罗祺攸更迷惑了。
他真的跟「他」好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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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之後,高中生最後一件大事就是毕业了。
每次到分离的时候罗祺攸会变得非常消沉,很多不愉快的回忆一起涌现,让她心烦意乱。
「毕业典礼都结束了,你还在难过吗?」尹卓伶拿著装毕业证书的圆筒敲向面前发呆的罗祺攸。
罗祺攸懒懒地看了她一眼。「我讨厌分离。」
尹卓伶拢了下肩膀,撇嘴说:「我也不喜欢,可是没办法,人总是要毕业的,不是吗?」
说完两人对望了一下,很有默契地环视这问曾经兵荒马乱的毕联会办公室。
士我不是不想毕业,而是不愿意跟朋友分开。」罗祺攸幽幽地说。
她想一直跟尹卓伶做朋友,想继续跟班上的怪人做同学。她也舍不得鄞皓天,她对他有很特别的感觉,对他的研究也不够完整。
她不想毕业啊!
「又不是毕业後就不是朋友,以後还是可以见面的啊!」尹卓伶不像她多愁善感。
罗祺攸缓缓地摇头。「我更讨厌这种说法,以後是什麽时候?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我、很、讨、厌。」
第一次听到罗祺攸说重话,尹卓伶惊奇地瞪著她。
「你今天是怎麽了,脾气这麽大?」
「没什麽,心情不好而已。」罗祺攸阑珊地趴在桌上,闭起眼睛试图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
一段时问过後,她沮丧地睁开眼,哀叹依旧是讨厌的现实。
「唉……我真的很恨人生的来来去去,因为有些人就真的一去不回了。」
「你很有经验?」
「一个就够难受的了,再多我会崩溃的。」她无力地换了个角度,不料这麽一转,真的让她崩溃了。
「怎麽是你?卓伶呢?」她立刻从桌面上拔起,不可思议地瞠著对面的人。
对方冷眼一抬,声音清清淡淡的:「你睡了二十一分零八秒,这期间她被抓出去拍照。」
「是……是吗?」罗祺攸慌乱地顺顺自己的头发,不太能接受刚才那麽轻轻一眯居然就过了二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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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我吗?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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