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温柔的慰藉,我双手高举地攀在他的肩头上,将脸埋进他的胸怀,寻求安全感。「对不起,我惹的事却要大家跟著受苦、受怕,结果还要你们来安慰我,我觉得自己好像一只鸵鸟,只会埋起头来自怨自文,却想不出好方法来避开真正的危险。」
「别这么说,敌暗我明,人家说『明枪易躲,暗话难防』,我们要反击那人,还真是不容易,而且我们也不是混帮派的人,做不来小人的行径,再说寻求法律途迳解决事情一定会比较慢,也难免会有绑手绑脚的感觉,你若不想再插手了,我就叫慧安——」
「不要!这样我会觉得愧对玲玲母女。只是……万一你们之中有人因此受到伤害,我也会觉得难过的,唉!到底该怎么办?我觉得我的忧郁症又要发作了。丞,你怕不怕我的病?」我楚楚可怜地靠在他怀里诉说。
他用手轻轻地抚著我的脸,「不会,我不怕你的病,何况你根本没病,我不会让你生病的。」他认真地看著我的眼,「相信我!」然后轻吻一下我的额头,以示承诺。
「嗯……呵!两位,可不可以稍微重视一下我和筱昭?」沈宇庭受不了的出声抗议,「你们的行为——儿童和单身汉不宜观赏,所以请控制一下。」
「去!谁要你看了?筱昭很乖,不会偷看我安慰她的妈妈。筱昭,你说对不对?」
「嗯。」筱昭埋头画图,眼睛抬也不抬地回答温天丞的问题。
沈宇庭翻翻白眼,拉了一张椅子坐到筱昭身旁看她画图。「筱昭快要上学了吧?」
「嗯,再三个月。」我坐直身子回答。「对了,慧安什么时候到?」
沈宇庭看了一眼手表,微微皱起眉头,「应该到了才是。唉!她是个标准的中国人,凡有约会必定迟到。」
听他把阿亮那句「凡走过必留下痕迹」改成这么爆笑、却符合慧安的个性,我和温天丞都笑了起来。
「铃……铃铃……铃铃……」
温天丞桌上的电话响起,我突然感到一阵惊栗,最近我是电话接怕了,除了他特意打给我的行动电话外,几乎不敢接其他的电话,我快要被那些莫名其妙的恐吓电话吓破胆了。
「别怕,说不定是客户打来的。庭,去接电话。」温天丞叫沈宇庭去外面接听。
其实我和筱昭的休息室也有一支电话分机,沈宇庭可以在里面接就好,但是他看我吓得整个人缩躲在温天丞怀里,不说二话地走了出去。
我看见他愈听电话,眉头愈皱,不好的预感直在心里头翻滚。「会不会是慧安出事了,所以她——」
「啊!对不起,我迟到了!」慧安急急忙忙地冲进办公室,安了找的心,却也令我的脑袋又胡乱猜想起来,到底沈宇庭是接到了什么电话,
他生气地挂上话筒,一回到休息室就盯著慧安问:「你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哇!我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慧安不解地搔搔头。
「我不是说现在,我是说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慧安白了脸,她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勉强开口,「没有……」
「还说没有?!」沈宇庭生气地拉过她的手,将她两手的袖子拉高,布满淤青的手臂让我们每一个人都感到难过。「有几个人?」
「五……个。不过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真的!」慧安颤抖地澄清。
「该死!」沈宇庭气得将她拥进怀里,「你早上打电话来时,不会说吗?我会去接你的。」
他死命地拍抚她的背,慧安则不知所措,「我……我……」嗫嚅了半天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和温天丞也满头雾水的看了半天,他忽然贴在我耳边说:「有人深陷情网罗!」
我惊奇地看著他,又看向还站在我们眼前演爱情表白戏的两人,终于理解为什么沈宇庭这么激动了。
「别拍了啦!好痛呐!」慧安终于有所感地偎在他怀里撒娇。「我全身都是伤,你还这么用力拍我,存心要让我痛死的吗?」
「什么?!你全身都是伤。」沈宇庭气愤地大吼,动手要扯下慧安的外套。「那些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庭,别激动,这里还有筱昭、婷婷和我,你想要做的事,儿童、他人皆不宜欣赏,请克制一下。」
「我——」沈宇庭无法克制地大叫。
「你什么,吓著了筱昭和婷婷,我就找你算帐。」温天丞表情严肃,声量却保持平稳。「你是不是嫌力气过剩,想打架?我奉陪,不过不能在这里。」
「丞,」我忧郁地喊了他一声,「别这样说,筱昭会吓著的。」我看了他一会儿才转向慧安,「坐下来!把昨天的事说一说。庭,你也坐下来吧,把刚才的电话内容说出来,一定又是恐吓电话吧?」
心里一片愁云惨雾的我想放轻松一点,奈何一点轻松的心情也没有。
慧安拉著沈宇庭在筱昭身旁的椅子坐下来,筱昭连忙跑到我怀里来。沈宇庭看见筱昭不安又不语的样子,愧疚地朝我和温天丞比个抱歉的手势。
温天丞气得在空中朝他挥了一拳,「下次再这样,我一定不饶你。」
「真的对不起,我忘了她们是属于比较容易受惊吓的人,一时情绪失控,婷婷,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我和筱昭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真的一会儿就好了。」我抱著筱昭,一起偎在温天丞怀里,他则一手抱著我,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著我的背。
「好了,废话少说。你们两个人谁先发言,事情赶快弄清楚、赶快解决,不然我想有人一定会捺不住性子,到时候事情搞不好会愈捅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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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喜宴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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