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騄心头有了下祥的预感,他一个翻身上马,对夏庸说:
「夏大哥,你快回山村去,要大伙即刻动身离开,快!」
「这.....你呢?」夏庸问他。
「我往那条山道去寻寻,希望还来得及阻止……」他只盼是自己想错。话说完,那吃了辰騄一鞭的坐骑便箭也似的急驰而去。
夏庸望着他的背影也不敢多加迟疑,也动身往山村而去。
但世事岂能尽如人意,命运总爱捉弄有情人。
一如辰騄所料,岳蝉确是满怀恨意往城里通风报信去了。
她恨的不只是辰騄和鹊儿的坚贞情爱,更恨自己颠沛流离的命运。
干脆心一横,将自己得不到的一切,全赌了下去。而从小与她熟识的辰騄自然揣度到这层心理。
但是即使策马追赶,一切已然迟了。
才奔至半山腰,辰騄已远远望见赵度耘和刁锦言,正威风八面的带着大队人马上山来。
一个转弯,前方的探子看见英气勃发骑在马上的辰騄,立刻朝山下发出警告。
赵度耘在全副武装士兵簇拥下虽然策马接近,也只敢远远朝他叫嚣:
「姓云的!这山已经被我团团围住,你逃不掉了。还不快束手就擒!」
刁锦言在一旁笑问:
「赵兄,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云辰騄?」
「可不就是这小子!」赵度耘应道。
「嘿,我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有本事让东北一带的官府全都闻之色变。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嘛。」刁锦言不以为然的笑说。
赵度耘也没听出这是拐着弯骂他无能,只顾着下令抓人。
「别急啊,赵兄。反正他已是瓮中之鳖,插翅也难飞了,倒下如要他陪咱们玩玩,如何?」
「怎么玩?我看还是先抓了他再说吧。」赵度耘怯怯地说。
而辰騄仍然不动声色坐在马背上,与他们遥遥对峙着。
刁锦言懒得解释,直接对辰騄说:
「云辰騄,现今除了当朝圣上之外,朝廷内外谁敢跟我刁家作对。你一介平民,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妄想铲平我刁家?哈……太自不量力了!」
一旁的赵度耘见状跟着陪笑了起来。唯独那躲在后头的岳蝉,始终都没敢抬起头来。
辰騄运着一股丹田之气,气震山河的朗声说道:
「不错,我虽一介平民,但是行事坦荡无欺,既不做贪赃枉法的勾当,更不懂攀权附贵。你既得朝廷托付,理当善尽照顾百姓之责,谁知你们享尽荣华富贵,不但不知惜福,还变本加厉的鱼肉乡民,我今天只是要讨个公道。」
「好小子!你骂谁来着?」趟度耘一听,立时大骂。
「别眼他废话了,」刁锦言出手阻止说:「云辰騄,你清高,既不爱官高权大,也不要富贵显达,把自己弄成这步田地,分明是找死。那好,今天我成全你,叫你死得痛快点!」
没想辰騄听了竟放声大笑起来。
而这笑听来似忿似嘲,不断的在山谷问回荡着,让听闻者无不心里发毛。
「都这时候了,他怎还笑得出来啊?」赵度耘怯懦地问。
刁锦言也被这景象震慑的半天不搭腔。
一会儿辰騄才厉声说道:
「你俩仗势欺人,鱼肉百姓,将灾银中饱私囊,弄得民不聊生,盗贼四起。眼看就要大祸临头竟还执迷不悔,还不可笑?」
赵度耘一听,当场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得他直问刁锦言:
「这事……他怎会知道的啊?」
刁锦言倒还冷静,他一副自清模样的问着:
「你自认为正义之士,没想还是同市井小民一般道听涂说,你这样含血喷人诬蔑朝廷命官,罪可不轻啊。」
「你俩贪污的证据我已请刁家的帐房和师爷收齐,如果不够,还有……」
「够了!」刁锦言见情势大不利,立刻大声喝道:「来人啊!放箭!」
这时岳蝉在后头一听,马上冲上来抓着他问:
「刁大人,您不是答应我不伤人?」
「我说不伤人,可我没说不取他的狗命呀,滚开!」刁锦言笑着推开她。
「那我哥哥呢,你答应我要放了他的啊!」岳蝉又巴上来问。
「你哥哥是谁呀?怕是早就死在牢里了吧。」
岳蝉一听,立刻放声大哭,死命抓着他说:
「你骗我……」
「去!少跟我啰嗦。」
刁锦言皱眉,不耐的一脚将她踢开。
但岳蝉哪肯作罢,发了疯似的又扑上前去,朝他腿肚上猛力一咬,刁锦言当场痛得哇哇大叫。
这辰騄已让他够心烦意乱,谁知一时气急攻心,他竟抽出腰挂的长刀,将岳蝉活生生的给砍死在当场了。
辰騄一看,不禁悲愤的嚷道:
「刁锦言,你这畜生,竟然动手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
刁锦言教他这一骂,更是恼羞成怒,扯高嗓门喊:
「妈的!来人啊,给我射死他!」
官兵持了弓上前,逼得辰騄只好勒马往山顶直奔。
「快!带人断他的后路去。」刁锦言嚷着。
只见一支支的利箭划空而来,辰騄一面挥刀闪避,一面往山村的反方向诱敌拖延,好让村人有充分的时间逃命。
但是沿路积雪过深,马儿也渐显疲态无法行走。
而身后的箭雨愈逼愈近,辰騄手中的长刀只护得了自己,顾不得座骑了。
只见中箭的马儿一阵嘶鸣之后,便摊倒在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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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嫁官家郎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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