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辰騄环视了众人最后一眼,随即策马奔进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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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騄只身在林间寻了两个时辰,终于在北边山道寻着山贼留下的马蹄印。
但沿着蹄印,进入一处隐密茂林后旋即失去了足迹。而穿过林后,眼前是一悬崖峭壁,并不见任何人迹。
辰騄带着疑惑往回定,忽见一只獐子窜进左边山壁的枯丛中。
见那獐子只进不出,让辰騄灵光一闪,随即跳下马来拨开了枯枝,一条容得车行的石缝尽现眼前。他随即跨上马,直奔向尽头。
穿过了山壁,眼前就是一片豁然开朗的峡谷。
谷中明月当空,凉风徐徐,尚有溪水婉蜒流过。而那灯火通明的村落就是山贼寨了。
「谁!快报上暗号,否则我们放箭了。」暗处有人朝他喊道。
辰騄收起出鞘的刀大声说道:「我是南边山村的人,想见你们当家的。」
静默了一会儿,□见山道上燃起了火把,躲在林里的山贼骑着马走出来说:「跟着来吧。」
辰騄就这么被人围挟着往山寨走去。而寨口早聚满了山贼,每个人都虎视眈眈的瞪视着他。
可辰騄却神情镇定,目光不移的勒停住马,朗声说道:
「各位,这山里咱们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晚为何到我村子劫人?如果没个道理,我不但要讨回我的人,还要向各位讨个公道。」
「臭小子!咱们没一把火烧了你的村子已经算客气了,还自己来送死。」
「妈的!跟他说这么多做啥,干脆一刀了结他算了。」有人呼应着。
辰騄依然镇定,但他的坐骑一见人群拥上来,立即吓得嘶声惊叫。
这时山寨里传来一声低吼说:「都给我住手!」
辰騄稳住了马,朝这声音看去。
只见那山贼头目站在屋前,脸上带着笑说:
「久仰了,云兄。」
辰騄不答腔,只朝他点点头。
「云兄,既然来了,何不进屋来聊聊。」
他这话明着是邀请,暗着是想试试辰騄。
既然明白,他立刻跳下马来,气宇轩昂的走进屋里。
一坐定,立即有人送上好酒好菜。山贼头目举杯说:
「来,我先干为敬了。」
辰騄也不啰嗦,一口就将酒干了。
「好!云兄果然爽快。」
辰騄搁下了酒杯,立刻表明来意说道:
「在下是专程来讨人的。」
「我早听说云辰騄是英雄出少年,不但人品相貌一流,更有一身好胆识!想这连官府都找不着的寨子,竟给你三两下就钻进来了。」
山贼头目脸上的笑,突然变得有些狰狞了起来。
「我本无意来此,是今晚您带走了我村里的人,我当然得亲自领回了。」
山贼头目旋即沉下语气说:「你来,我可不一定放人喔。」
「没人,我是不会走的。就算夷平这山寨,我也一定要讨回我的人。」
山贼们一听,立刻拔刀弄剑,个个口出秽言,准备蜂拥而上。
辰騄依旧一副泰然自若,神情沉稳镇定的坐着。
山贼头目见状,不免心生顾虑,但还是嘴硬说:
「难不成你不怕走不出我这山寨?」
辰騄冷笑着回他:「既然来了,我就没打算后路。」
山贼头目沉吟了半晌,最后竟放声大笑了起来。
「佩服佩服,云兄果然胆识过人。好,那我就不瞒你了,最近这寨子里突然起了一种染病,前前后后已经死了好些人了。我听说你那里有位大夫能治这病,所以只好向你借人,可谁知竟是个女娃儿。」
「她人呢?」辰騄忍着焦急,勉强稳住了语气问。
头目扬扬下巴,使了人带辰騄过去。
走了一会儿,只见带路的人突然停下步子,一副怕被传染的惊慌神情远远指着偏角一间石屋,随即拔腿跑了。
辰騄不疑有他,加快脚步朝石屋定去,直接推门进去。
正埋头煎药的鹊儿听见有人进屋的声音,赶紧转头说:
「我说了别进来!这病会传染的啊。」
辰騄望着她纤瘦的身影,一时眼前竟迷蒙起来。他不等鹊儿起身,即刻飞奔到她跟前,哑了声说:
「对不住,我没能好好护着你。」
「你……怎么来的?」
鹊儿又惊又喜,再顾不得什么矜持羞怯的,直往他的怀里钻。
辰騄嗅着她发际的香气,一再紧拥,轻声的问:「他们可有为难你?」
鹊儿这会儿根本没法说话,只能一个劲的摇头。
辰騄怕她受了委屈不说,急着要抬起她的脸问个清楚:
「怎么?难道他们……」
「……没,他们没有为难我。」她忍着泪,就是不想让他担心。
辰騄不舍离开她颤抖的身子,恨不得当下就能给她最炽热的温暖。
「别怕,我来接你回去了。」
见着了他,鹊儿就是死也甘心了。
「你不该来这里的,万一有个闪失……而且这会儿我也走不开,这些人还等着我救命呢。」
辰騄明白她的菩萨心肠,即使是作恶多端的山贼,也是条人命啊。
于是决定陪她留下,等这事彻底解决再走。
历经这场生死离别,怀里再拥着鹊儿,辰騄不再抑制心底满溢的情意,捧起她的脸端详了许久,深深的印上一吻。
这个吻不但解开了两人积压心底的情爱,更是一分情深意重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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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嫁官家郎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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