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可有听娘的话啊?」
「有啊,爹爹,不信你问娘,我可乖了呢。」
娉婷直往爹亲怀里撒娇,那可爱的模样立刻就把赵老爷逗得哈哈大笑起来。然而这一幕看在鹊儿眼里,教她如何不心酸呢?
可没想那一直站在一旁观察她的男童却突然扯着赵夫人问:
「这人谁啊?娘,你瞧她脏的……」
「哎,小孩子怎能这么说话啊。」夫人宠溺地说。
但赵老爷可就立刻板起了脸问他:
「度耘,夫子教的四书你熟读没啊?」
这生性原就顽皮的度耘马上心虚的躲到母亲身后去,哪敢答话呀。
「有什么赶明儿个再说吧,老爷。」夫人打圆场说。
「欸,怕不把这孩子给宠坏啦。」赵老爷不住的摇着头。
这时娉婷却悄悄的溜下地来,拉着鹊儿的手说:
「走,咱们一块玩去。」
鹊儿迟疑地望望赵老爷,然后又回过头去看了看赵夫人。
「去吧,往后这就是你的家了,明白吗?」赵老爷对她笑说。
听到「家」这个字,鹊儿马上又悲伤了起来。
而根本不懂什么叫离合悲欢的娉婷,自顾自的拉着她说:
「走!我们玩去。」
就这样,鹊儿从此在赵家落脚,同时也展开了她另一段未知的人生。
第一章
天刚亮,左厢房里便隐隐传出了一阵秀气的歌声。
一会儿,果见一扇向阳的窗子「咯」的一声朝两侧推开。这一来,正好将这歌声悠悠的送进了晨光里去。
春去秋来,时光荏苒,不知不觉十年光阴也就这么过去了。
这期间,赵家老爷过世,而夫人也在了却独子度耘的婚事后,跟着归西了。
如今赵家在好大喜功、亦不肯勤俭守成的赵度耘掌管下,虽然富裕依旧,却也渐失了以往积善之家的美名了。
鹊儿站在窗边编着发辫,一壁望着天井里一片腾红乍绿的茉莉,芍药、石榴和凤仙花。心想着往事,歌声不觉也就止住了。
但见她一张净白的鹅蛋脸上两道柳眉、一双眼有如清水秋波,顾盼神飞。而那娇俏红艳却又透着点倔强的唇和小巧的颚,则最是耐人寻味。
结好了辫,她幽幽叹了口气,这才推门出了厢房。
一道晨光正好斜照在她身着的一字襟半袖蓝布衫、宽口长褂,与足蹬的锅巴底鞋上。见她明明是一身的朴实无华,却偏又出落的秀丽端庄。
一弯过了回廊,正巧遇见送早饭的嬷嬷,她赶紧上前接了端盘说:
「您忙,这饭使我来送就行了。」
「也好,让小姐你去劝劝她,别把身子饿坏了啊。」嬷嬷忧心地说。
「嗳,都说别叫我小姐了,怎庆就是改不了口啊。」
嬷嬷听了直笑,鹊儿摇摇头,端着早饭往娉婷房里走去。
不一会儿,她才到了房门外,便听见娉婷在房里虚软的嚷着:
「我都说不吃了,还端来做啥?」
「是我啊。」鹊儿笑着轻喊。
「是鹊儿吗?快进来。」
鹊儿推门掀帘,才跨进屋里,怎料窗门紧闭的厢房里一片气闷昏暗,她站定不动的适应了半晌,这才敢放下端盘。
「你呀,这可会真闷出病来的啊。」鹊儿说。
「闷死算了,反正活着也没意思。」娉婷歪在床幔里幽怨地说。
「一大清早,别净说些丧气话。」鹊儿转身推窗,引晨光进来。
「哎哟,我是铁了心想死,你又何必扰我嘛。」
「得!我不拦你,可你得吃饱了再说,不然饿死做鬼可难看了……」
「哎呀,别说了!晚上我又不敢一个人睡了啦!」娉婷起身嚷道。
那帐幔一掀,只见床沿上的娉婷长发垂肩,腮若新荔,肌肤微丰。两只吊梢眼,一张菱角嘴,就透着那么一点惯宠了的任性和伶俐。
「行,我不说,那你得起来把饭吃了。再让我帮你来篦篦头。」
鹊儿将她拉下床来,按坐在桌前,然后才转身去理理被,为她准备更换的衣物。
「你别忙,那些事让丫头去做就行了。」
「我做惯了,你别理我,快吃饭吧。」
可是娉婷对着那珍珠鸡丝粥,配着白果、花生、清凉咸菜的丰盛早饭,只是意兴阑珊的沾沾翻翻,不一会儿竟没来由的掉起泪来了。
「又怎么啦?」鹊儿问她。
「呜……昨儿个夜里,我又想起爹娘来了。」娉婷嘤嘤啜泣着。
提及了赵家二老,鹊儿也难免一阵鼻酸。
接着娉婷又说:
「要是爹娘还在,一定不许哥哥嫂嫂欺负我的。」
「老爷夫人若还在,这个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鹊儿低声应道。
「你瞧他们俩问都不问我一声,就急着把我许给那个……刁什么来着?」
「刁锦言。我听余管家说,他是县府大人的长公子。」
「管他是长的小的还是圆的扁的,反正我就是不嫁!」
「可这门亲事已经与刁家订下,还能怎么办?」鹊儿一边帮她篦头,一边问着。
「我不依!就看他们能拿我怎么办。」娉婷使着性子说。
「不依也得有个不依人家的道理啊。」鹊儿好言相劝。
「怎么没理?你说我这样子怎么嫁嘛?别的不提,就说女红好了。你没看见那对鸳鸯枕吗?我绣了大半年,你瞧它成了什么啦。」
立讯精密股价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愿嫁官家郎 第2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非非小说阅读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