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瑛不肯用他的信用卡去买衣服,不想多欠他的人情,她打算回去拿自己的衣服就好了。
宋浩男很不高兴,他想好好打扮她,谁知她不领情。
到家了,出租车司机将车子开入庭院,江如瑛搀扶着宋浩男下车。
宋浩男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大门,手一摆,做了个肃客的姿态:「请,宋太太。」
江如瑛在他灼灼眼光下习惯性地低垂了头,也为他口中的新称呼而红了脸。他非得这么明显地一再宣示她是他的所有物?
她提起地上装着宋浩男住院时的几件衣物的袋子,宋浩男伸出手要去接过来,江如瑛却拉住不放。
「我来拿。」示意她放手。
「你受伤了,我拿就好。」她用力要扯回来。
两人拉扯之下,牵动了宋浩男腹侧的伤口,纱布上渗出血迹,染红了外衣。
江如瑛吓了一跳,连忙放掉袋子。
宋浩男闷哼一声,皱起眉头。
他的伤缝了十多针,这一刀刺得不浅,医生本来不准他出院的,但是在宋浩男坚持要办出院手续之下,医生也只好放行。
「你流血了。」江如瑛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点伤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他并不在乎,倒是江如瑛张皇失措的焦急模样,令他从心底生出一股甜甜的感觉。
她是有点儿在乎他的吧?
宋浩男忍不住微微一笑,只是剧痛之下,这微笑不免牵强。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和你抢着提这袋子。你一定很痛吧?我们再回医院去好不好?」江如瑛自怨自责:好端端的,跟他争什么呢?妳忘了他是个伤者吗?
一池晶莹的泪珠已在她双目之中滚来滚去。
「不用了。」只不过流了一点血,死不了人。
他的命,他一向看得轻。
江如瑛却是难辞其咎,紧紧咬着下唇。
她不该的,她不该的,如果她不和他争着要提袋子,就不会弄破他的伤口了。
在他面前,她永远有浓重的自卑感,什么事她都做不好。
宋浩男却好似看不见她的伤心,自顾自进了客厅,将袋子放在沙发上。
「妳还不进来?」她还站在那儿傻愣愣的做什么?
她这才发现自己还像个被老师处罚的小学生,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门口。听他叫唤,快步走了过去。
「坐下。」他拍拍身旁的位子。
她僵直着身子,不自然地坐下。
天色渐渐昏黄,斜射入客厅淡橘色的霞光,洒在江如瑛和宋浩男发上、身上。宋浩男看着沐浴金光分外柔美的江如瑛,一股暖洋洋的幸福感充溢在胸臆间,即使只是这么相伴而坐,他却好象拥有了全世界。
现在想来,真不知他以前是为谁而后。
年少时,他叛逆,因为他是个私生子。
他本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的母亲将他寄养在外祖父母家,骗乡下的老人家两夫妻工作忙,无法照顾孩子。其实宋浩男的母亲根本没有结婚,她在台北的酒店上班,认识了来应酬的宋志豪,宋志豪为她在外面筑了一间金屋,两个人就在外头过起日子来。
一年多后,宋浩男的母亲生下了宋浩男,当时她还年轻,不想把青春浪费在照顾孩子上头,征得宋志豪同意之后,就把孩子带回乡下让老人家养。老人家年纪大,生活很寂寞,突然有一个小孩子出现在生活中,无疑是天降之喜。
宋浩男的童年虽然并没有父母的参与,过得却是十分惬意。一直到他十五岁念国二那年,他的母亲车祸死了,宋志豪踏入宋浩男的家门槛,他表示要给他一笔教养费,并说明自己不能照顾宋浩男的苦衷。宋浩男这才知道,他一年才见几次面的爸爸,只是他身分证上的父亲。
他的世界一下子在他眼前粉碎,原本敬爱的父母亲成了他憎恶的对象,站在面前这个英俊高大的中年男子瞬时变得好陌生,他不承认他是他父亲!
宋浩男的外公、外婆完全不知该怎么办,他们是一对淳朴的乡下人,衷心疼爱的女儿竟是人家的小老婆,这冲激太大了。
他们对外孙浩男更加心疼了,他是这么一个品学兼优的男孩子。十五岁的他会帮外公外婆种田、割稻,还常半夜起来巡田水,没有一个孩子比他更懂事、更努力了。
被南台湾的太阳晒得黝黑健康的宋浩男,一言不发默默听着父亲和外公外婆商量他的未来。大家以为他都因听到母亲骤逝的消息而怔呆了。外公外婆淌眼抹泪的,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世上最大的悲哀。
再有天大的不是,人都死了,何必去计较呢?
宋浩男在想,想着这些年来父母的淡情寡爱,这就是他一直费尽心思、找尽借口替他们解释不能照顾自己的亲爱的父母吗?
不!他不会原谅他!
宋浩男向宋志豪要求转学到台北去,理由是他要考上最好的高中。宋志豪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他无法将他安置在家中。
宋浩男一再保证他可以照顾自己,不用回宋家去,这令宋志豪松了一口气。说实在的,他的元配已经收养了他一个外室所生的女儿,要再弄一个大男孩回家去,他不知道这个家会被他搞成什么样子!
宋浩男把宋志豪脸上神情变化全收入眼底,咬着牙、握紧拳,心忖道:你真是我的好父亲!
结果,宋志豪就带着宋浩男,告别依依不舍的徐家二老上台北去了。
他为宋浩男买了一间小公寓,又叫秘书替他添购家具衣物,还办了一个户头给他,每个月可从户头领取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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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男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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