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寒停下脚步却没回头,咬着下唇,深吸一口气,冷冷地抛下一句:「我拭目以待。」然后挽着冯家熏走离他的视线,徒留懊恼的凌孟樵呆伫在原地。
※※※
一束红色郁金香?
「哥,这是什么?」羽寒指了指陈放在客厅桌中的花束。
「郁金香啊!或者妳可以简单地称它为『花』。」书淮气定神闲地说。
「废话!我是问你它哪来的?」羽寒没好气地咕哝道。
「一定是有人买了它,然后将它送到这里的。」书淮不理会妹妹的白眼,径自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这我也知道,问题是,送的人是谁?」羽寒抽出夹在花中的卡片。
羽寒:红色郁金香代表什么妳知道吗?
爱的宣言!
知名不具知名不具?才怪!她就是想破了头也不知道是谁。
「哥,你就行行好,别再折腾我的小脑袋瓜了。」
「是孟樵。」书淮说。
「什么?」羽寒激烈的反应是书淮始料未及的。「丢掉它。」
「太狠了吧?这可是人家『爱的宣言』。」
「爱的宣言?」羽寒嗤之以鼻。「哥,他这是向我宣战。」
「怎么说?」
「我伤了他那该死的男性自尊,所以他要向我证明他无人能抗拒的男性魅力对我的影响力,要我臣服在他的西装裤下。哼,作梦!」
「妳怎么会有这种怪想法?我觉得他对妳是真心的。」
那天,书淮刚为一个病人动完手术,回到办公室,孟樵突然造访,还告诉他,他爱上了羽寒。虽是意料中的事,书淮也不免震惊,没想到孟樵这么快就弃甲投降,他还真低估了小妹的魅力。
当下,他便告诉孟樵,他和羽寒约好要看电影,他十分愿意将机会让给他,自己回家和老婆共度两人世界的甜蜜。
「不是怪想法,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羽寒起身将那束令她觉得碍眼的花丢到垃圾筒。
「他自己承认?」书淮在心中骂了孟樵千百遍。笨蛋凌孟樵,他说这种话不就等于告诉羽寒他对她是别有用心,并非真心喜欢羽寒?
「好了,从现在起不许再提这个人的名字。」
书淮对那束「晚景凄凉」的花默哀了一分钟,然后说道:「看来妳对他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
「没那么糟,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起身背起皮包。「哥,我去上班了。」
书淮跟着起身,对着在玄关穿鞋的羽寒说道:「不管妳心中对凌孟樵存有多少偏见,至少也该体会一下他放下身段为妳所做的一切,毕竟这对他而言是十分不容易的事。」
羽寒心湖一阵荡漾,顿时分不清是喜是悲。「我会的,还有事吗?」
书淮将她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逞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没了,再见。」
「再见。」
※※※
羽寒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懊恼地蹙紧秀眉。
「嘿!」羽寒被人由身后猛力拍了一下。「怎么啦,神游太虚了?」文雅琦拉开椅子坐在她旁边。
羽寒有气无力地瞄了她一眼。「没啦,只是在想该怎么处理眼前这束花。」她指了指桌上的红色郁金香。
她没想到处理完家中的「麻烦」,竟还有另一束在办公室里等着她。
「哇,好美的花,是哪位浪漫多情的有情郎送的?」雅琦将花拿在手中把玩着,然后像发现新大陆般叫着。「羽寒,妳看,里面有封信!」
羽寒闪电般迅速接过雅琦手中的信,像毒蛇猛兽似的盯着雪白微泛幽香的信封,却迟迟不敢打开。
雅琦望着羽寒古怪的表情,百思不解。「羽寒,怎么不打开看看?」
「不用了,我知道是谁送的。」
「那妳更应该看看送妳花的人究竟想向妳表达什么。」雅琦在一旁怂恿着。
羽寒想起了书淮说的话。的确,这些事对一向高高在上、坐享女人投怀送抱的凌孟樵而言确非易事,所以羽寒决定看看他到底要对她说什么。
「好吧!我看。」羽寒打开信封抽出信纸,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字迹立刻活跃于眼前。
羽寒:我想我应该可以料到妳家那束花的下场,所以我多准备了这束花。或者,它的下场还是在垃圾筒里寿终正寝,但是我不会放弃的。如果妳想问我这么做背后的原因,仅截取一小段诗经中的「关睢」,以表达我的心意。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寝寐求之。
求之不得,寝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凌孟樵「凌孟樵?是我那个梦中情人凌孟樵?」雅琦惊呼出声。
「很不幸的,正是他。」羽寒将信笺揉成一团,正欲丢入垃圾筒时,被雅琦拦住了。
「羽寒,太『可惜一点』了吧?」雅琦抢过信笺再次仔细看了一次,赞叹道:「天啊!他不仅人帅,字迹也是不可思议的性格潇洒!」
羽寒再次失笑了。「妳太夸张了啦,他只不过是字写得比别人好看一点而已,瞧妳一副恨不能将他放在供桌上膜拜的模样。」
雅琦没理会她的嘲讽,将信重新折好放回信封中,往羽寒那本「儿童心理深究」的书中一夹,警告道:「不许妳丢掉。对了,妳好像不怎么乐意见到和凌孟樵有关的东西?」
「我不喜欢和这种大众情人扯上一丁点的关系。」
「为什么?别说妳对他连一点心动的感觉也没有,我不会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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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网佳人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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