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我居然告白告到被狗追、狼狈逃难去了,这世上还有谁会像我这么了不起?
我笑到蹲下身,完全停不住。
怀恩先止住笑,伸手拉我起来。「萱萱,妳还好吧?」
「呵……很、很好啊!」我用力吸气,擦掉笑出眼眶的泪花。
怀恩顺手帮我挑掉头发上的叶子,拍去衣服的灰尘。「有没有摔伤哪里?」
「没有啦!」他温柔多情的举动,让我开始有一丝别扭。
当时实在没有想太多,很冲动地就喊出来了,但是现在……
我想,我一定脸红了。
「我听到了哦!」像嫌我还不够羞愧,他笑笑地说。
「听、听到什么啦!」天,好丢脸。妈妈,妳不该把我生出来的——
「我会一直、一直记住的。」他强调。
干么,你地下钱庄讨债哦?
「随、随便你。」咦咦咦?这蚊子叫是我发出来的吗?我明明是要像平常那样和他笑笑闹闹的啊——
「还有——」他又补上一句。
「什么?」
「妳脸红的样子很可爱。」
「呃……噢。」他在甜言蜜语耶,好害羞、好害羞喔!
「但是妳再脸红下去,我不敢带妳回家了。三叔会以为我对妳做了什么。」
「啊?」我捧着热烫的脸蛋,这一刻只想往地洞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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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其实也没多了不起,只是我和怀恩的订婚家宴罢了。
虽然,这个「罢了」让我足足开心了一个礼拜,兴奋得连续失眠好几晚。
说订婚,其实意义只在于长辈对我们的交往表达认同,正式给予确定的身分,往后能够更安心地陪伴在对方身边。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一定会陪伴在他身边,从小到大都没有怀疑过。而订婚宴,更只是这些人为了吃吃喝喝,随便巧立的一个名目罢了。
忘记事情是怎么发生、又是谁提起的,反正就是我和怀恩私底下亲亲小嘴被当场「抓奸」——呃,洛希姊是这样形容的,那个时候,他手还停在我的胸部,很难赖得掉。
再然后又不晓得是谁嚷嚷着「言家有女初长成,留来留去留成仇」(这句是这样接的吗?谁呀?好烂的文学底子,我坚决唾弃到底),刚好怀恩也成年了,选日不如撞日,干脆先订下名分。
再再然后,附议的声浪如潮水般涌来,尤以四叔为最。
四叔有很严重的恋女情结,老是觉得怀恩会诱拐他「天真可爱」、「单纯无邪」、宛如清纯小花一朵,不识人间险恶的女儿。
既然我——言子萱,都已经「罹难」了,那就安心地去吧,让他来送我一程,聊表叔侄一场。
能够把订婚讲得像丧礼上的告别式的,大概也只有四叔了。
于是,事情就这样成定局了。
怀恩的母亲在生他时难产辞世,而父亲在新加坡,前几年再娶,生了个妹妹,从此定居,怀恩每年寒暑假会回去小住一阵,与家人聚聚。
认真来说,那里才是他的家,可是他和我们言家的每一个人相处,感觉却更像一家人。
他上小学之后的那几年,他的父亲几次亲自来接他,都让他坚定地拒绝了。有一次小茗茗就问他:「哥哥为什么不回去?」以她小小的脑容量,大概只想得到,如果一个礼拜看不到她亲爱的把拔,就会想念得快要死掉。
「因为哥哥年纪已经大到不适合扮演被后母虐待的小红帽了。」他是这么回答的。
「可是小红帽是被大野狼吃掉,灰姑娘才是被后母虐待啊!」
「是是是,哥哥记错了,对不起。」
「没有关系。」茗茗娇憨憨地笑,完全忘了最初的话题重点是什么。
啧,不是我要说,对付茗茗这种单细胞生物,不要说怀恩了,连我都能不费脑浆,只要随便扯进来一件事,她就会自动摒弃前一项,专注思考眼前这个,屡试不爽。
怀恩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有我知道,他原本是要走的,在他上小学之前。
我是第一个知道他决定的人。他来向我道别,但我不懂,怎么样也不能理解,这里有这么多人疼他,他为什么一定要走?
不晓得当时为什么会这样,我搬出全部的玩具、饼干、洋娃娃……所有自认为最了不起的宝贝。
现在想想好白痴,但那时真的自以为是创举。
「我全部的东西都给你,如果不够的话,把拔和马麻也分你,恩恩不要走好不好?」
「我不撕你的作业簿了,恩恩不要走。」
「我会乖乖吃饭,恩恩不要走。」
「我会好听好听你的话,恩恩不要走。」
……
我说了好多好多,边哭边说边抱着他,鼻涕了他一身,不清楚到底是哪一句打动了他,总之,他留下来了。
那年,我四岁,不甚清楚自己任性剥夺的,是他享受血缘亲情的权利。
怀恩真的不想家人吗?
他从来不说,但我知道,不可能不想的,只不过因为我一句听起来很可笑的威胁——「我会哭哦,很用力很用力地哭哦!」绊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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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肩膀被拍了一下,我偏转过头,坐在我身边的怀恩低问:「妳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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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水楼台先得月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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