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她语气里有不惜一切的坚决,大概真有要事……于是费扬古放柔心眼问:“姑娘,夜半进城是否有要事?”就算真是要事,他也想劝她待到天明再进城。
“我来寻未婚夫的。”语毕,她想起得寻未婚夫的正事,赶紧收了水袋上马。“好了,我得赶着进城。官爷,日后路上若碰到了你,记得让我请你喝杯酒!”
喝酒?
他眯眼,此刻又觉得她的性子真是热情,天底下怎么会有女子这般直爽,真不像个女子。
见她的举止没有中原女子的扭捏作态,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比起像绦英那样性子温婉的姑娘,或许他更欣赏的是这样自然率性的女子吧……
只是寻未婚夫……不就代表她已名花有主了吗?
费扬古哑笑自己对她莫名的好感,真心建议。“姑娘,这会儿劝你还是别进城的好。”
“为什么?”
“现下北京城实行宵禁,各个城门口都是重兵把守,如果你不想沾麻烦的话,最好是听我的话别进城——”
不待听完,齐琪格已经打断他。“那不成,我今晚非得进城。”
她已经逃出来三天了,虽然有嫂嫂的帮助,用计引开爷爷与哥哥的注意,但万一计谋不成功,发现她不见的爷爷肯定会进关找她,不快点找到容身之地,她会有被抓回蒙古的大麻烦!
“不说了,官爷。我们后会有期。”
缰绳一扯,她也随即驾马驰去,将费扬古抛之脑后。
“爵爷……人走了吗?”
“走了。”
“她是什么人?”她很好奇,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竟可以让他目光追视至今,连自己问话都未曾回头。
“我不知道。”费扬古抿唇,对她印象很深。“但肯定是个大胆丫头……”
只有大胆丫头才会只身进京,还不听劝告非得夜闯北京城,他虽看不到她的下场,不过结果可想而知。
她若是在城里没有保人,就等着窝在牢里吧——
“都说了我不是叛党,为何还不放我出去?”隔着冰冷的牢栏,齐琪格都不知道问了几次,就是没人肯放她。
“你省点力气吧!老话一句,没有保人你甭想出这牢门!”狱卒说完,转身走回桌前继续喝自己的酒,再也不搭理她。
齐琪格没有想到,她好不容易到了北京,结果竟因为没有保人,而被抓到这大牢里过了三天。
她想过是否该拿出金牌证明自己的身分,可是这些人不相信事小,万一真信了,传进宫去,她不就暴露行踪了吗?
毕竟她是偷逃出来的,万一行踪曝光,她肯定会被绑回蒙古。
不……她不能被抓回去,她计划了好久才逃出来,都还没见到想见的人,怎么可以被抓回去?
想起那个想见的人……她眼前一茫,思绪也回到当年。
那一年,她随爷爷进京遇到他,在猎场被他救了一命。
齐琪格从没遇过像他那样温柔又勇武的男子。
论勇武,他们蒙古多的是粗犷勇猛的勇士,那些只会上马打猎、下马喝酒的男人她看得太多,但像他那样既英勇又温柔的男子,她却从未见过。
她被他救了一命,又对他一见倾心,幸蒙皇上指婚,于是她便高兴地回去蒙古。
结果直到自己十八岁了,他都未来迎娶,她镇日吵问原因,终于,耐不住烦的爷爷竟告诉她,她的未婚夫已经死了,再也不能来娶她了。
她震惊得不敢相信,为了亲自确认他的生死,便暗自决定要来北京一趟。
与她感情甚好的嫂嫂也支持她,于是趁着敖包祭,族人喝得乱醉一通的时候,她与嫂嫂便展开计划,由嫂嫂骑马往西奔准噶尔,制造两人一起同行的假象,而她则是偷了爷爷的金牌,牵了科尔沁最好的一匹汗马,南奔到北京。
没想到未婚夫没找着,她就给关进了牢里。这下,她该怎么办?
齐琪格咬住娇唇,着急地在牢里来回踱步,最后挫败地往干草堆里一坐,还真没这么无计可施过。
到底该怎么找个保人,才能让她离开这牢房,又能快些找到他呢?
突然,她想到了一箭双雕的办法。
齐琪格立即起身朝狱卒嚷道:“喂——你刚说只要有保人,就可以放我出去了,对吧?”
他凉凉地觑她一眼。“没错,不过你可得说个保人,还有,他也得肯担保你才成。”
“好。”齐琪格振作起精神,拍胸脯撂话。“那你带我去找费扬古,他肯定保我,因为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费爵府门口,一狱卒一女子一老人,三个人无言相视。
“呃……因为这丫头说她的未婚夫叫费扬古,因为怕寻错人,小的只好先带她过来认认……不过看来真是弄错了。”狱卒搓手打哈哈,他照齐琪格的话查到费扬古的住处,本想对方顶多是个住在胡同的普通旗人,没想到会是费爵府的主人。
哈萨哈没好气地问:“你觉得我家爵爷会是这种丫头的未婚夫吗?”
瞧她的样子还不知道是哪里逃出来的丫头,竟敢说自家爵爷是她的未婚夫?光看也知道搭不上边……
狱卒忙不迭赔礼。“小的知道,所以小的说一定是弄错了……”
“不会弄错的,他肯定住在这里。”齐琪格看到眼前的大宅,更确定他一定在这儿,便朝里面喊道:“费扬古——”
她就知道他肯定还活着,否则狱卒不会找来这栋大宅,她又喜又惊,只要能与他见上一面,一切就都会明白了……
“别嚷嚷!”狱卒给她嚷得全身出汗。“费爵府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吗?你信口瞎说就算了,还敢大声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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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爷莫怒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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