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厢情愿的婚姻,是那么的苦。
仰起泪眼,目送他决然而去的冷漠身影,蜷靠在墙面的身子麻木着,良久良久不复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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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所发生的事,始终梗在傅磊心头,无法释怀。
他目空一切惯了,生命中的所有,总是驾驭于他人之上,这样的优越感已习以为常,突然之间,在婚姻路上狠狠栽了一跤,成了所有人的笑柄,这教心高气傲的他如何能接受?
该死的戚水颜!
情绪太过悒郁,于是他选择了肉体的放纵,借由情欲的宣泄,来抒发所有的烦躁与悒闷,一夜纵情,直到心灵与身体都已倦极,才放任自己无知觉的睡去。
隔日清晨,天微亮,一双在他胸前抚弄的小手唤醒了他。
扣住那双软若无骨的小手,思绪才开始运转,想起他这个“枕边人”的由来。
对了,他就是为了羞辱戚水颜,逼她主动求去,才会破例将外头一向只当逢场作戏的女人给弄进门——在他新婚第一天。
他缓缓睁开眼,对上那双闪着赤裸情欲、大胆勾诱的媚眸。“怎么?我昨晚没满足你?”
“我想要——”
她轻舔红艳丹唇,媚躯以着荡人心魄的姿态揉蹭着他的胸腹。
“难道你不想?”
傅磊不置可否地勾唇。“试试看。”
“那我就不客气喽!”
“你似乎从没在你老婆房里过夜?”
傅磊淡哼,不予置评。
那是戚水颜太令他厌烦,与眼前这女人的个人魅力绝对无关,不过他并不反对她继续自我陶醉就是了。
“既然这么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娶她呢?”她进一步打探。
“你以为我愿意吗?”他才恨不得将那个该死的女人丢到天边去呢!
“也对啦,她生成这副德行——”
神色一沉,他推开缠腻在身上的水媚娇躯,下床倒了杯水。
他讨厌任何人提起戚水颜的容貌,那令他心情恶劣。
郑明珠心知犯了他的忌讳,赶忙陪着笑脸迎上前去,贴上他未着寸缕的健躯。
“好好好,别气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怎不休了她呢?”
休妻?嗯,没错,戏台上是这么演的,这句话的确该出自外头那些企图喧宾夺主的狐媚女子之口。
那他该扮演什么角色?冷血的负心汉?
何妨呢?他倒有兴趣试试。
“你若逼得走她,我佩服你。”移情别恋,迎新欢,弃发妻,这戏码是烂了点,但将就点,要配合着演还不成问题。
卑鄙吗?他承认。既然借刀可以杀人,他何必再费尽工夫,不但达不到目的,还气得自己半死?
“那——如果我办到了,你要怎么嘉赏我?”媚眼如丝,做着某种露骨的暗示。
“如你所愿。”
傅磊轻勾唇角,扬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若她认为,逼走了戚水颜,她就能登堂入室当女主人的话,那他恐怕要让她失望了。像这种欲求不满,一天到晚春情荡漾的女人,他傅磊眼光要是会差到去看上她,那不是成天光安抚她就够了?
邪肆的眼微抬,瞥向半合的窗扉,瓷盘落地的声响适时传来,僵立在外头的身影,迟迟无法移动。
像是早已知悉她的存在,傅磊脸上没有任何的意外之色,反而挑衅似的,举止异发狂浪放肆,教人看了脸红心跳。
戚水颜尴尬地杵在那儿。好半晌无法做出反应。
他居然大白天的,就做着……这种事,还如此光明正大,若教过往的婢仆瞧见,又会怎么想?
难怪没有一个人看得起她,他的羞辱意图是如此明显,存心教她颜面无光!
傅磊呀傅磊,你真的好狠!
一连退了数步,她像是身后有什么猛兽在追赶,转身拔腿就跑,步履凌乱踉跄,几次几乎要栽跌。
直到一口气奔回房内,眼中的泪再也藏不住地扑落下来。
她为什么会有一个这样的丈夫?竟以伤她为乐……
看她悲窘欲死,真的能够令他快意吗?他们是夫妻呀!他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绝,存心让她在傅家没有立足之地?
她好无奈、好心痛,自从嫁人傅家的那天开始,她的泪,就再也没有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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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下人口中,戚水颜得知,傅磊的那名新欢,叫郑明珠。
而傅磊也不遗余力的昭示所有人,这名女子颇受他的宠爱,懂得看风向时势的仆人们,也就多少敬她几分,以免好死不死,这人将来真成了他们的主母。
于是,也就更加没人会把咸水颜看在眼里了。
日子本就已过得够艰难了,如今又再加上郑明珠时时的挑衅,以及有意无意的刁难,她逐渐感到心力交瘁,度日如年。
他真的做到了新婚那晚撂下的宣言:教她生不如死,悔不当初!
但,她无悔。
如果要走,她早在新婚夜那天就放弃了,不会等到现在,如果她在这时放弃,那之前所吃的苦、受的罪又算什么呢?
她不走,因为这是她等了一辈子的婚姻;她不走,因为他是她的丈夫;她不走,因为她要守着她的婚姻、她的丈夫;她不走,因为她有太多太多割舍不下的执着与牵念……
她的人生,只有满满的他,舍去了,那她还剩下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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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君不嫁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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