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救了我。”穆咏喜从怀里拿出那尊瓷偶,菩萨的背后进出一条裂缝,显出刚刚刺击力道之狠。
看到这副景象,穆咏喜惊讶万分,连算尽天下事的谢希梅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世事都有一条暗藏的轨迹,逃也逃不了、躲也躲不去。
一切都在天的掌握中,没人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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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山遍野的映山红在暖风中飘零,转瞬间,桃红李白的世界变为蓊郁浓绿,显出佣懒与倦意。
乡间小路有辆马车快速的奔腾,气喘吁吁的马匹一看就知赶了好几里路,显得疲倦不堪。
一个转角,隐没乡间的小径上出现另一匹马车,伫立马车旁就是多日不见的孙睦。看到孙睦并不稀奇,稀奇的是马车后面竟然备有两个大棺材,静静的横躺在路径旁的草丛上。
看到他们俩一起出现,呆愣的孙睦涌出喜极又惊奇的表情。
“公子,我就说你会没事,一定会平安的回来。”他照着主子几个月前的吩咐,在这边隐居避风头,若一个月后没接到消息,就开始准备棺材,等到今日来为他收尸埋骨。
担心了个把月,现在心头的担忧终于消散,他好高兴主子也有失算的时候。孙睦不禁痴笑开来,露出憨憨的傻笑。
“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谢希梅对他露出宽慰的笑容。这小子个性还是人儍心软,一点都没变。
“公子,东西都在马车上,你瞧——”翻开布幕,车子上横躺杂七杂八的东西,暴露在光线底下传来阵阵寒气。
“你办得很好。”过目一下,没有一项漏掉,证明他很用心在办,谢希梅赞许的说道。
“公子,为什么只有你回来,穆兄弟呢?”独独不见他的人影,只见一个长得非常秀丽清雅的姑娘站在主子身边。
想起刚刚主子对她的态度,是他从未见过呵护备至的姿态,不由得多对她瞧了两眼。
只见她对自己眨眨眼睛,那份调皮的模样,举手投足跟穆兄弟好像,只差性别不同而已。
可是穆兄弟是男的,不可能是女的,难道是他的姊妹?
孙睦揉揉眼睛,想看个清楚。
“孙木头,你眼睛生病了?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瞧多日不见的朋友还是愣头愣脑的呆模样,穆咏喜不禁咧开嘴巴,绽放出揶揄的笑容。
孙睦听到这声音,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可以吞下一粒大鹅蛋。“你……你、你是女的!”
“如假包换。”抬头挺胸证明她的性别。
“可是你的脚……”他将视线落在地上,“天足一双,女子不会……”就是这双脚才让他以为是男子。
“天足才好,正常人的脚。”谢希梅体贴说道。
听到这些话,穆咏喜眼中冒出闪亮的心心。“小梅子,就知道你最好,不会迫害女性。”
“咳咳……这话等没人时再说。”她的赞美让俊朗的脸庞染上罕见的火热潮红。
“是!夫君。”
谢希梅赶紧转身对孙睦道:“小睦,今日一别,恐怕难再会。”拿出一本册子继续说:“这是我多年来算命的一些心得,有空你读一读,希望对你以后有所助益。”
“公子……”听到这些话,他发达的泪腺立刻飘了起来,如台风过境片刻成灾,“呜呜……公子,只要风头一过,呜呜……我们还会见面吧?”
“皇上已经下格杀令,大宋命数已定,少了秦桧,还会有另一个秦桧出现。”他看透纷扰的尘世,不想再涉入。
怎么会这样?孙睦的泪水被这消息震住,没再流出一滴来。
“皇上为什么要下格杀令?”他只记得主子是通缉犯,还不至于沦落到见到即杀的命运,
可见自己在这里驻守个把月,外面的世界全变了样,而他一点都不知道,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事?
“高飞之鸟,死于美食;深泉之鱼,死于芳饵。欲心大炽,本是烦恼的根源,偏有人本末倒置,更有人是非不分相信一面之词。”秦晓兰变得疯疯癫癫,秦桧本应自我反省,却把这帐算在他身上。
这样颠倒是非的佞臣,也只有昏君愿意信他言语。
但就是这样的昏君,让他彻底思考未来的人生要怎么过,毕竟追究整个事情的根源,就是离不开人性的贪欲,连掌握最高权力者也不例外。
既然身为人类就离不开贪欲,那他就隐姓埋名,不问世事,也不开张问卜,只求平静的生活。
“公子你在说什么?我一句话都听不懂。”
“有时候不懂也是一种福气。”谢希梅颇为感慨,“小睦,这世间几百年后也是荒乱混浊,你找个地方隐姓埋名,不问世事,不要求名求和,你与此无缘,若可以的话多做善事,多造阴德,为未来子孙奠定福德基础。”
“公子,我知道了。”公子算命一项准得很,听他的话没错。
“千万要记得有阴德者,必有阳报;有阴行者必能昭名,今日一别,别忘了我送给你的这几句话。”
穆咏喜即使依依不舍,但仍提醒丈夫,“该走了。”
两人坐上精神抖擞的马匹,一施鞭立刻扬长而去。
黄沙飘扬在空中,微麈颗粒到处漂泊,在漫漫黄沙中隐约可见有人跪在地上叩拜,喃喃的祝福远去的人——
永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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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鲜相公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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