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声音,听起来觉得轻悄寂寥,此刻的她便是。
“原来今天是你生日。”来不及思考前,他已出声,开了大灯。
“啊,你怎么——”她愕然,望向门口去而复返的他。
“我回来找皮夹,应该是遗落在这里了。”
她点点头。“请稍等。”
她在方才待过的起居室里找到那只男用皮夹,下楼来递还他。
“既然都回来了,那……要不要吃块蛋糕再走?”她迟疑了下,终究还是问出口。
他不置可否地点头。
本以为属于她的十八岁生日蛋糕,她得自己一个人凄凉独享了,意外有人分享,她脸上多了点不明显的笑容。
“杜先生呢?”据他观察,杜明渊极为疼爱女儿,怎么会任她一个人孤单单地度过十八岁生日?看起来怪心酸的。
“他去香港出差,后天才回来。”原本答应了要陪她过生日,临时有状况,他也不能不去处理。
其实她也习惯了,理智上能够体谅,毕竟要撑起那么大的家业,肩上的担子并不轻,多少张嘴得靠着他吃饭,明白这一点,她已经注定无法当个任性赖着父亲撒娇的女儿。
可是感情上,总难免遗憾父亲错过了她那么多回的生日,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餐桌旁吃饭时,心里还是会觉得寂寞。
“吃过珍珠奶茶火锅吗?”他突然问。
“什么?”是说用珍珠奶茶当汤底去煮火锅吗?听起来好怪。
“你请我吃蛋糕,我请你吃晚餐。”礼尚往来。不过大小姐会不会觉得那种粗食入不了她的口,他就不晓得了。
“啊?”所以是……邀请的意思吗?
当她的家教一年以来,从没有课程以外的接触,难怪她会讶异得无法反应了。
“去不去?”问得干脆利落,没有第二句废话。她一摇头,他立刻就转身走人——
“好!”她飞快应允,反倒是他愣了下。原本都已经准备好听她得体大方的官方拒绝了,她是哪根筋不对?
是说——他也没多正常就是了。
天晓得他发什么神经,只是突然觉得,她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大厅,对着生日蛋糕要哭不哭的落寞表情,看起来可怜毙了,一时之间于心不忍——
于心不忍?原来他也有同情心。傅克韫讽刺地想。
他说的火锅店,就在他学校后面的巷子里,连招牌都没有,店门也不醒目,真的要熟门熟路的内行人才找得到。
这家店的Menu上的名目都好怪,她连听都没听过,有些还怀疑应该是老板印上去耍人的,其实根本没有这样东西吧?
“啤酒锅是长怎样?”姜母鸭、烧酒鸡都吃过,但是加啤酒的汤头,味道究竟会是怎样?
“火锅样。”他没好气地回她。“你不准点。”
谁晓得她酒量如何,他不想伺候一个发酒疯的小醉鬼。
“喔。”她乖巧地应声,最后点了她一开始就很好奇、感觉上也颇适合女孩子的珍珠奶茶锅。
“为什么你不点一样的?”明明就是他推荐的,那应该是觉得好吃才是,可是他却在她面前吃她好奇得半死的啤酒锅。
“因为太娘。”男人吃什么珍珠奶茶锅!
“为什么它的珍珠都煮不烂?”快吃到底了,口感依然Q劲十足,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自己去问老板。”这次他连头都懒得抬。
她难得胃口这么好,一问一答间,她竟把一整个小火锅都吃光了。
原来有人陪着用餐,不再只能与寂寞对话的感觉,这么好。
用完餐后,他们沿路散步消化,再不远处有夜市,就顺道去走走。
“你怎么会知道这家店?”
“同学介绍的。你喜欢?”
“嗯,很好吃。”店里的价位算是很平价,但她觉得味道很好,物超所值。
傅克韫不能说不意外。吃惯美食珍馐的大小姐,居然说很喜欢?
他本以为,她就算好教养地不抱怨,至少也会小小皱个眉头什么的,他几乎是从开口邀约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可是她除了在看Menu、左右两难地挣扎要选什么时小小皱过眉头外,从头到尾愉悦自在——就是问题多了点。
她其实不难相处,一个小小的珍珠奶茶锅就能讨好她,这让他不至于为自己今晚的举动感到太愚蠢。
“要不要吃豆浆豆花?”当作餐后点心。
她又睁大眼了。“你是说,不淋糖水、改加豆浆的豆花?”是她以为的那样吗?
“对。”
“豆花……是黄豆磨成的,对吗?”
“是。”
“豆浆……也是黄豆磨成的,是吧?”
“没错。”
“那……同样是黄豆做成的,何苦费心把它弄硬了,又拿软的水乳交融?”这样不会满嘴豆味,而且多此一举吗?
傅克韫大笑。
这种说法他倒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的思考逻辑很有趣。
他挤进人群,很快地买了两杯豆浆豆花回来,一杯给她,一杯径自吃了起来,她还瞪着手上的塑料杯。
“我没听过有这种吃法。”本是同豆生,相煎何太急。
“你没听过的事还多着。”
她试着吃了一口——
“有满嘴豆味吗?”他问。
“没有。”而且豆花很Q,也不会太甜腻,味道其实还不错。
他们后来在夜市逛了一圈,她简直像刚放出笼子的鸟儿一样快乐,虽然矜持的个性不会像一般人有明显的情绪起伏,但轻快的步伐显示出她真实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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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婚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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