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移动僵硬的步伐,绕了回来。“孙旖旎!”
“呜……”她不理他,一心一意地哭。
没辙,他蹲下身,抬起袖子胡乱替她拭泪。
不知是哭得太厉害,呛着了还是怎样,一口气吸不上来,又喘又咳。
“喂!”别闹了,这很老梗,他不会中招的。
她两手死死地抓住他衣角不放,他想了想,伸掌去拍她的背。
“不准再哭了……”
“你用……嗝……什么身分命令我?”
还哭到打隔!都几千岁的人了!
舒舒服服趴在他身上,她眼皮一松,便任其垂落,像个刚胡天胡地玩闹过的小婴儿,精力耗尽就想睡了,任性得完全不理会大人被她搞得多人仰马翻。
她在耍赖。
撑了千年不曾任性过一回,就这一次,找到那个最宠她的人了,让她赖皮一下下也不为过吧?
睡着了?!
凤遥简直不可思议。
“休想我会这样就放过你!”瞪着倚在他怀中过分甜美的睡容,他满腔的气闷完全无处可发。
睡梦中的她,不知是否感受到了他的恼人低咒,唇畔浅浅地、浅浅地弯起一抹憨甜笑意。
“混帐丫头!”他闷闷低咒,抱起她回床铺的力道却是不受控制的轻柔,丝毫不舍得惊扰她好眠——
绮情街本月新娱乐——记录孙氏俏房东吃瘪史。
大家刚开始只是端端椅子,嗑个瓜子看戏,看她追在凤遥后头笨拙地求和、道歉,花招百出,越挫越勇,让一群人在后头笑得很饱。
接着看出兴趣来,开始记录她一天要吃凤遥多少闭门羹。
最后,甚至不像话地开赌盘下注起来,由寇君谦召集兼做庄,樊君雅记录赌资,其余下好离手……
“这、这样是聚赌吧?”良心比较大颗的临江一直在道德劝说,怎么可以拿旎旎被拒绝的血泪辛酸史来当赌注!
“那你到底要不要下注了?想想你心爱的宁夜、你的电影票、你的约会钱……”相当懂得诱人犯罪的双胞胎姐妹花凉凉说了句。
“那我赌二十分钟。”最后一颗道德良心正式沦陷。
呜!旎旎对不起!我要养家活口,星期六还要和宁夜去拍大头贴……
果然,某人还是没能撑过半小时,在迈入第二十分钟大关之际,被赶出54号大门。
“凤遥,我快流鼻血了啦!”
他奇怪地投去一眼。门又还没甩到她脸上,现在唉未免太早。
“鳖很补,不要太常喂好不好?真的会流鼻血。”
不错嘛,心情很好,还能自我调侃。
凤遥扔给她“你无不无聊”的一眼,迳自关门进屋,完全不想理她。
本次赌盘大赢家临江捧着大把赌金,内心罪恶感好重。
“旎旎,我赌金分你。”想到旎旎平日那么疼他,敌不过良知谴责,他还是乖乖去自首了。
孙旖旎瞄了眼全数孝敬上来的赌资。她哪会不知道那群小鬼头在她的地盘上玩啥把戏,这些钱在她眼里,连塞牙缝都不够。
“免了,你要真的有心就帮我多想几个道歉求和的方法。”
“还要?!”都已经坦白跟她说赌盘的事了,他实在很佩服旎旎的毅力。
“当然。”她现在满心只想着怎么让凤遥消气原谅她,管多少人在后面看她笑话,她才不在乎。
于是,临江只好绞尽脑汁,帮她想求爱花招。以前对宁夜都不曾这么费脑力去追求说……
***
最近的天气相当诡异。
前一刻还艳阳高照,她按下他家门铃后的下一秒就下起倾盆大雨。
然后有人就会乘机说:“雨下好大喔,你不会忍心赶我去淋雨吧?”
当然不会,所以他塞了伞才赶。
下雨天,不见得定是留客天。尤其她家只在巷尾而已,步行不超过三分钟,需要留什么客?
“雨师,多谢友情赞助,可以停了,没用。”
他听见门外的人如是说,然后只下在绮情街的雨立刻收得干干净净。
连呼风唤雨的招数都使出来了,她还有什么没想到的?
在迈入第一个月之后的某天,凤遥预备回育幼院一趟,才出了门,沿路便不断有人问他:“和女朋友吵架了?”
不然就是说:“原谅她啦,人家都道歉了。”
“我没有女朋友。”他一概面无表情地回覆这句。
“哪里没有?”路旁小贩指了指他后头,始终隔着十步之遥小心翼翼跟着,一脸期盼望住他的女子。
真的就是十步,不多不少。
少一步怕惹怒他,多一步又无法忍受离他太遥远。
他买了早餐和报纸,坐在公车等候处的长椅上,摊开报纸,夹在其间的广告传单掉了下来,他弯腰拾起,不经意扫过上头的内容。
主人,你还是很生气很生气吗?
请息怒,你想怎么样惩罚我都可以喔。
图片是一张大眼儿水汪汪、一脸讨好姿态、并且露出美丽长腿的Q版性感小女仆,五官神韵活脱脱是孙旖旎的翻版。
凤遥迅速揉掉传单,往垃圾桶丢。
她究竟在干么?这么暖昧又遐想无限的文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什么色情广告。
他完全不敢想这样的传单她还印了多少份。
虽然只一眼,那手捧皮鞭奉上的挑逗姿态已然印入脑海。
明知这想表达的意思叫做“负荆请罪”,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略略红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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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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