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下来,几乎将整座村子都翻了过来,还是没找着。
莫雁回已三日没曾合眼,形容憔悴,除了关切孩子下落,几乎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雁回,你睡一会儿,孩子的事我会处理。」
她靠坐在床头,声音虚软无力,「是陆想容,你要查,就从她下手。」
他叹气,「你能不能不要再提她?」
这几日,他们已不知为了此事争论过几回了。
「你还是不信我?」宁可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妻子?她是那种会信口雌黄、诬陷他人的人吗?
「你这不是教我为难吗?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可证明她与此事有关,你要我单凭片面这词就指控她?」别说立场不稳,他本身也做不出来。
「但你信她。」她没有要他去逼问陆想容什么,他若相信她的话,就会搁在心上,往陆想容的言行举止多加观察,留意蛛丝马迹,查孩子下落,可他没有,他压根儿就不相信陆想容会做这种事。
「我认识的想容,确实不是这种人。」
「人是会变的,尤其她恨我,恨是最容易扭曲人心的事物,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会不懂?」
「……」他疲惫地揉揉眉心,「我们能不能不要再绕着这个话打转?」
「你不去,我自己去。」
她才一起身,就被他握住了腕。
「雁回,别再去打扰她。」
「我打扰她?!」现在是谁在找谁麻烦?谁在打扰谁?
「我知道孩子不见,你很着急,所以失了方寸,大伙儿都能体谅,可是这件事真的跟她无关,你——」
「放手!」既然他不信她,她也不想再多言几句。
他一急,也扬高了音量,「我保证把你的孩子找回来,你不要——」
「是『我们』的孩子!」她瞪他。
他一怔,也知自己一时嘴快,失言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莫雁回怒极,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原来在他心里,一直都只看成「她」的孩子而已。
她反掌一擒,拍开他的手,转身而出。
她守在陆家外头,不信陆想容能一辈子不与那个串谋之人连系。
被抛在身后的穆阳关,又是一叹。
看来她这回气得不轻,那个从来只会对他说「好」的妻子,连力道都失了控制,此刻掌背正疼得发麻……
究竟真相是什么?
双方各执一词,他信谁已经不重要,问题是在于,她愈是冲着想容去,就愈是引发众怒,至少如今看来,确实是她毫无道理地欺凌陆家。
他万般劝说,也只是想缓缓她的情绪,不想众人对她更不满 ,但——
她只是冷冷瞟他一眼,不发一语。
从那日起,她就再也不与他说话了。
他想了又想,实在毫无头绪,又不愿真怀疑到想容头上……
村子里几乎找遍了,挨家挨户也寻了一遍,出生四个月的婴儿也只有他们家的,那孩子呢?真凭空消失在这村子里?
谁最有动机做这种事?有些事情,抽丝剥茧是有迹可循的,他只是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他已经是愧对人家了,要再冤了她岂不是……
他不提,陆想容倒是自己先提起了,措词是挺婉转的,却字字带着惊人的暗示——
孩子不会凭空消失,那定是人为。
那么,只有下一个问题——谁会做这种事?
莫雁回从一开始就咬定是我,存的是何居心?
以前,曾经听茶楼说书的讲起某朝代,有个妃子亲手掐死了女儿,赖给别人,最后,如愿除去眼中钉,坐上后位。
阿阳哥,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有没有可能什么?他太震惊,耳际嗡嗡作响,已经听不见她说什么。
这是在暗指,雁回自个儿一手排了这出戏?
陆想容误解了他大受打击的神色,进一步又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不可滞认,这也是一种可能,咱们不能排除任何的——」
「想容。」他沉沉地,打断了她,用一种全新的、也极为陌生的目光,重新打量她。
他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无论真相是不是如此,会说出这些话,她便已不是陆想容了。
会怀疑母亲拿自己的孩子来作戏的人,心里又能单纯到哪里去?以往真诚善良的陆想容,是决计不会如此离间他人的夫妻情感。
雁回说得没错,她真的变了。
「你……怎么这么看我?」看得她……心一阵慌。
「雁回不是武后。」掐死女儿,为的是权力江山,雁回何必?他已经是他的,两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有什么理由牺牲一个儿子去抹黑外人?
她心里很清楚,自成了亲,他就一心一意看着她,若对想容淡不了,还留有眷恋,当初他不会主动开口说要娶她。
「可是——」她还想再说什么,被他淡淡阻断。
「你知道,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孩子若有个万一,我一生也不原谅你。
她是认真的,若真因他不信她,一心偏袒外人而害了孩子,她真的会恨他一辈子。
她都为了孩子宁与他决裂了,想容如今这番听来,岂不可笑?
「我不探究你为何对我说这些话。想容,一直没有向你道歉,过于轻率向你提婚约,是我的错,只因不想让亲人挂念我的婚事,觉得可以,便提了,以致不曾真正探索你在心中,是否已重要到足以许下婚姻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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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妻(下)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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