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冯靖柔那临死前的可怕诅咒……她打了个寒颤,不寒而栗。如果今天,她并非生长在这种复杂而可怕的家庭,她可能会开开心心地与她所爱的人结婚,平凡而幸福宁静地过一生。但是,现实与她的梦想完全相反!
残酷!她只能如此说。
心软而善良的她,绝对不敢也不愿拿掉孩子。「用一根细细长长尖尖的勾子,伸进去把胎儿搅碎,再一点一点勾出来。」尤其在巴箴比手划脚地跟她描述流产的过程后,打死她她也不愿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可是,这整件事情很矛盾呀!她爱罗奇,罗奇也爱她;她不想结婚,她不想拿掉小孩;她不能告诉罗奇她有孩子,她想生下孩子;孩子没有爸爸……唉!搞到后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讲什么,真是一团乱!
于是,善于逃避的她,逃上了飞机,只想先躲开一切再说。
在飞机上,她终于取得自己的谅解: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和他长相厮守;她仍爱着罗奇,但不愿让他知道。养育孩子不一定要两个人;如果真要两个人,她和巴箴加起来也可以算是两个人。离开时不一定要说再见;所以她悄悄离开,也是对的。省了时间、口水、饯别、吻别。
所以,当飞机抵达台湾时,她已决定,要永远、偷偷地爱罗奇,要付出全部的心力,来呵护她未出世的孩子。她不是董媚芝,董媚芝生下她,是为报复冯家;但她不,这是她与罗奇的孩子,也是她所唯一能保留的,她已经非常满足了。
也许换一种方式,爱可以更简单、更美好。
冯羽桑一个人坐在白色摇椅上,十月的风微凉,但她不在意。白色的衣袂与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飘扬,她的视线落在远方,对周遭一切不闻不问,置身度外。
一道阴影落在她眼前,她受着惊吓地往后缩,赤裸的脚踝雪白而无依。
罗奇神色复杂地盯着她。她柔亮的发还是在风中飞扬;她的头发愈来愈长,他与她的距离却愈来愈远。
她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他良久才开口,声音低低的:「我想知道一些事。」
她的脸色依然苍白,若不是迫在眉睫,他不会选在这个时候问她。
「你唯一该知道的一件事,就是芃芃的身世。而我已经告诉你了。」她冷冷的语调表示不想再多说。
「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的事。」
她动了动身子,显然相当震惊与惶恐。
他早料到她不会轻易说出,只好继续逼她。「我说过,为了芃芃,我必须娶你,但我不能娶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我们高贵的罗勃兹血统不允许。」
她愤怒地瞪着他,他不屑的口气和眼神又刺伤了她。「我不会跟你结婚的!」她狠下心的说。
他不在意地耸耸肩,「没关系,但芃芃的抚养权归我。」
「你休想!」她咬牙切齿,痛恨他总是能丝毫不差地揪中她的痛处。
「我不介意上法院,而且我深信芃芃的抚养权一定归我。」
她冷冷一笑,「那你就等着看我死!」
他诧异的说不出话来。原以为,他这样就可逼迫她就范,但倔强的她,竟宁愿选择以这种方式作了结。也许,他真的没有了解过眼前这外表柔弱,内心固执的女子。
他放软了口气,蹲在她面前。
「你为什么要回台湾?」
她冷哼一声,「脚是我的,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不着。」
「你为什么要生下芃芃?」
她的回答延袭上句的风格,「肚子是我的,我爱生几个就生几个,你管不着。」
很好。「你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房子是我的,我爱坐哪里就坐哪里,你管不着。」
「你为什么要买这套衣服?」
「钱是我的,我爱买哪套就买哪套,你管不着。」她发觉他一直在问搭不着边的白痴问题。
「你为什么要爱我?」这句才是唯一重点。
「心是我的,我要爱你多久就爱你多久,你管不着。」她不疑有他地回答。
「你为什么喜欢吃大蒜?」他又冒出莫名其妙的一句。
「我不喜欢吃大蒜!」等等,她刚才好像说了一些不应该说的话。「我刚才说什么?」
「你不喜欢大蒜。」他照实回答。
「还有?」她努力回想着她方才讲过的话。
他摇头。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接下来,他要自己去查,查出原因。这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他发现自己有一种快要飞起来的快乐,这感觉太奇妙了,难不成全因为她在无意中被他套出的那句话?
「你这两天还有没有再看到鬼?」他突然问。
她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错愕地逃避他的眼神,「看到鬼的是你的陶曼莎,不是我。」
他从鼻子哼出一口气。「曼莎只属于她自己,不是『我的曼莎』。」
她苦涩地牵出一抹笑,「董媚芝也说过这句话。」
他察觉出她的异样,「董媚芝是谁?」
她笑得更沧桑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是你的新母亲。」布鲁斯她早在四年前就知道,罗奇提过他,但只有两个字:风流。而且,布鲁斯根本就不信「铁杵磨成绣花针」这套,情人照换,老婆照改。
「布鲁斯的中国新妻?」他一向直呼布鲁斯的名讳。「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生我的人。」她可以承认董媚芝是她母亲,但不会再称呼她一声「妈妈」;早在得知冯靖柔的死亡后,她对董媚芝的爱也随之幻灭。「可笑吗?你的母亲跟我的母亲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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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说愿意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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