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彻清楚地看见了她的不悦和不满。
“你凭什么生气?”老天!以他的为人而言,他已经对她够好了,甚至失了自己谨守的分寸。而这丫头非但不领情,还对他生气,简直没道理。
程芬淇别过脸去拒绝回答。他竟敢问她为什么生气?不快乐的人明明是他。她将初夜给了眼前这个男人,那炙热而疼痛的感觉犹在,而他竟是这种反应!?
她都不要他负责了,为何他还要如此懊恼?程芬淇用力扯过被子卷住身子侧身睡去,她决定用沉默来抗议。
赖彻对她倔强的态度颇觉不是滋味!她简直是目中无人惯了。
他也扯过另一端被单,背对她而睡。然而他并未立即睡着,不知为何,心底老挂念她父母要将她嫁给一个老男人的事。程芬淇正值花样年华,要她嫁给那种人,简直是扼杀了她的一生。
赖彻回转身,双眸望着背对着他的纤纤身子。
可惜呀——这样一个特别的女孩,却没有一个适合她生存的环境,像栽错地方的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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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赖彻思量她的问题太久,醒时竟已近中午。
他在偌大的双人床上醒来,发现程芬淇已不见踪影。
该死!她什么时候离开的?竟连再见也不说一声。他愤而掀被下床梳洗一番,随即退了房,心绪紊乱地驾车回家。
她这样不告而别也好,省得他麻烦。
可是——为何他竟无一丝松口气的快感?有的只是不放心——她就这样洒脱地拍拍屁股走人,对昨夜的温存毫不在意似地。
那种求欢过后走人的角色,合该由他这男人扮演才对吧?
因为不服气,他立刻赶到程家去。
开门的是程母。她一见到他,即讽刺地说了一句。“哼!瞧瞧是谁来了?”她侧身,开门让他进屋。
赖彻一进到厅内,立即看见头发散乱、左颊红肿,伫立在一角的程芬淇。
她的父亲坐在一旁,脸上堆着不耐烦的怒容。
“你又打她了!?”赖彻回头对程母暴喝。
程母理直气壮地凶道。“我是在管教我女儿,她一个晚上没回来,我看是和你在一起吧!”程芬淇抢白。“我说了,我和席真出去——”
“胡说——”程父拍桌道。“你妈找过王太太,她女儿昨天一夜都在家——”
“你不信就算了,要打要骂请便,只是快点,我好困——”
她那无所谓的态度,令程父气得伸手就想再甩她一耳光。
赖彻一个箭步挡下。“不准再打她——”
程父气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他呀——”程母立即说明。“就是上回留芬淇在他家一夜,闹得街坊都知道的赖彻嘛——我看呀……依芬淇那‘开放’的性子,昨夜两人八成做了那档事。”
芬淇双手交抱于胸前,冷静地撇撇嘴,讽刺道:“哼!也只有下流人才成天管人家这档事。”
“你——”程母气得转向程父道:“你瞧她说什么话?简直没大没小!”
程父对着赖彻,严肃地问道:“你真的和我女儿上床了?”
赖彻见到程父身后芬淇对他使着眼色,要他否认。
他咳了一声,即道:“是,我是和她有了那层关系,但我会负责到底。我决定娶她,聘金绝不比你们原先属意的男人少,请你答应——”
程父讶异地说不出话来。
程芬淇上前,气呼呼地拉他到一角,忿怒地道:“谁要你负责了?谁又说要嫁你了?”
“你有更好的选择吗?”他反问她。
瞧他那自负的模样,芬淇不悦地赌气道:“你以为你在日行一善吗?沙猪。”
“我以为你现在应该欣喜若狂地抱住我欢呼!”
“是是是,我甚至该趴在地上亲吻你的脚趾——”她讽刺道。“你以为你是谁?昨天闷闷不乐,今天立刻说要娶我,你疯了吗?你以为没有你我就死定了吗?”
“别不知好歹了。”他霸气地昂着下巴道。
程芬淇望着他。“婚姻不是施舍。”她沉吟半晌,而后慎重地摇摇头。“不,我不能嫁你。”
“这不是施舍,也许是我想结婚了。”
“你是慈悲心大发——”和他在一起当然很美好,但她怕他根本不是认真的。
赖彻明白她的考虑不无道理。然而,此刻那股想带她离开这讨人厌地方的冲动是那样真切。而除了结婚之外,他还有什么更好的理由可以带走她?
“难道你宁愿嫁给那个老男人?”
她尚未回答,程母已插话进来。“唉唉,赖先生你真要娶我们芬淇呀——”一想到有钱拿又可以踢掉这丫头,她脸上立即端起笑容。“那这个聘金嘛——”
“我们可以谈谈。”赖彻理解地。
程父忽然惆怅地问着芬淇。“你呢?你想嫁给他吗?还是嫁炳桐?”
突然间,父亲又在乎起她的喜好了?哼!芬淇冷笑,然后抬头看看赖彻,如赌般道:“我想嫁赖彻!”
希望,她不会后悔做了这个决定。
希望,这场意外的美梦,不会有破碎的一天,让她真的相信“爱”的直觉和力量。
第七章
十八岁的程芬淇高中还差几个月才毕业,即匆匆被赖彻娶进门。这件事自然在镇上引起不少流言。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这场婚礼简单得过分。没有鲜花,没有白纱,更没有结婚照,不过是填了几份证件,盖了章,交换戒指,如此而已。
就像是她搬进赖彻的家,是“搬进”,而非“嫁入”。整个过程迅速得令芬淇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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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太放肆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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