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妳。」
被他紧紧搂抱住,她直觉要挣扎,又怕扯痛他伤处而不敢乱动。
「你、你……」她结结巴巴的「你」了半天,说不出完整的字句。
「唉……趁月光还没那么亮,让我就这样抱着妳一会儿吧……」他用力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觉得自己忽然软弱起来。
怕她受牵连而不敢还手,却被她用她的方式保护了。
「谢谢妳,真的很谢谢妳啊……」
「谢什么呢……」她面上撩起一片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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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手臂感到一阵微疼。
月怜恍恍惚惚睁开眼,先映入眼中的是一片如霜的月色。
牢房里应该又冰冷又潮湿,但她背上靠着的却是一片温暖的胸膛。戴着铁铐的一双手自身后环绕着她。
「是我弄醒妳了?」
她点头,又摇了摇头,心口怦怦乱跳,盯着他正握住自己手臂的手。
「我只是想看看妳是否受了伤。」就着苍白的月光,她微肿的手臂上五道青色的指印令他怵目惊心。
「原来我一开始就弄错对象了……妳才是这浑小子的弱点啊。」
他轻轻将她衣袖拉回,放开了她的手臂。
「我发誓,」他抱紧她:「不会再有下次了,不会了。」
「没关系的。」他的态度不同平常,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看不见他的脸,哑哑的声音在耳边低语,莫名其妙让她眼眶发热。
「什么没关系……」他松开了手,轻按她手臂,咕哝道:「我光用看的就好痛。」
「你伤得比我重多了。」她一边缩手一边提醒他。
「小伤不打紧。」他声音带上恼怒:「我先是让妳伤了脚,又让妳伤了手臂,天下最没用的男人就是我了。」别说对朱袖无法交代,对自己的自尊也无法交代。
铁链一阵叮当,莫十五爬坐到她对面,定定盯着她,又道:
「妳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以后有类似的情况,妳不要开口、不要出头,保护好自己。」
她想了一下,目光移向他衣襟上已干的血渍,又看向他犹显苍白的脸庞。
想到他被贺连衣掐住时,那种连她也要窒息的感觉;想到在他昏迷的一天一夜之中,那种担心害怕的煎熬。
「不要。」
他瞪眼:「……不要?可是妳又不会……」
她不让他把话讲完:「我不可能看着你被打死。」
「妳别开口闭口死啊死的……」他叹气,早知道她性子倔强。「我没有那么容易被打死,就算打得死,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
「哪里好?要死一起死。」她近乎赌气地迅速回嘴。
要、要死一起死啊……
莫十五听到自己脑中「嗡」地一响,整张脸红了起来。
「既然妳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得展现一点心意才行。」好高兴,好高兴!「嘿嘿,嘿嘿嘿嘿。」
「嘿什么?」看他脸红,她不知怎地也跟着脸热。
「我现在很想站起来跳舞。」他笑得好开心。
她无言,只是盯着他手脚上的镣铐,铁链的尽头牢牢固定在石墙里。
「妳在想什么?」他探头问道。
「我在想,我们现在要怎么办?」两道秀眉往中间靠拢。
「我已经想到了。」莫十五带着笑容下了石床,被炼条束缚住,他只能紧靠着石床坐到地上。
他向月怜招招手,她满腹疑问地在他身边坐下,却见他伸指在地上写起字来。
他嘴里说着不相千的话:「反正是逃不出去了,迟早是个死,我想做一些让我死而无憾的事。」
她随口回道:「什么事呢?」
他的手指在泥地上横竖撇捺,写出「隔壁有人」。
隔壁有人啊……她朝他颔首,表示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官府审犯常用的手法,让嫌犯同囚一室,而在隔壁派人窃听,捕捉嫌犯言谈间泄漏出的任何蛛丝马迹。
「我才第一次走江湖,落得这个下场,就这么完蛋,实在不甘心。」他口里一边说话,手指一边又写下三个字--「赌一赌」。
「是啊,你才十几岁呢。」她继续应和,也在地上写字--「怎么赌」。
「十八岁,我才十八岁……好多地方都没有去过……」他挨着她,两人头靠着头,他在地上写下「说话骗他过来」。
「嗯……我也是啊,真可惜。」她写下「我该如何」。
「还有啊,我不但还没成亲,也还没好好抱过心爱的姑娘。」他写下「顺着我说话即可」。
看了他写下的字,她点点头,把地上字迹全都抹掉。抬起头来,却看见他正朝着自己笑,白牙闪闪,眼神晶亮。
她脱口问:「你笑什么……啊!」伸手掩口,面上阵阵红了起来。
刚才两人信口胡诌的对话,他最后……说了什么?
「我说,我还没好好抱过心爱的姑娘,也还没亲过她呢。」他自己也红了耳根,但脸上仍然带着笑,朝她伸出被炼条拖住的手,往她身边挨过去。「反正都要死了,妳让我抱一抱。亲一亲,好不好?让我死而无憾……」
从没见他如此无赖过,她又羞又急的站起身来,躲到墙角,骂道:「不……不要脸!说这什么疯话?」
他从耳朵红到颈根,看起来比她羞得还要厉害。但是他的笑脸、口吻都无赖得要命,还有那双紧盯着她的眼睛、那句「心爱的姑娘」……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骗人?这……这也是他脱困计画中的一部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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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月儿圆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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