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仿佛听得懂华儿的疑问,她傻傻笑道:“我的名字就叫作采葛,采葛是我的名字。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如纺衣般,她持续重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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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葛静静沉入梦中,华儿半坐起身,凝视床上一旁她的睡脸。
夏夜的凉风徐徐,贴在肌肤上倍觉清爽。
华儿下床,走近窗沿,仰头,一轮明月煌煌。
采葛可以说是累得睡著的,红惜陪她玩了好一会儿,她才哈欠连连,愿意乖乖上床休息,这也实在难为红惜了。
话说回来,采葛到底是谁呢?假若非仆非亲,还有什么可能让她出现在湘红院?
华儿闪掠一丝记忆,她怔忡。
三姨太不是说湘红院的主人是二位死去姨太中的一位,如今那里应该是荒芜、无人居住之所才对。为什么采葛会在那儿?
阶梯上藓苔鲜少,定是常有人出入,莫非采葛住在湘红院?但是它看起来就像废墟,压根儿不会让人联想到还有人能住在里面。
除非……有意掩人耳目……不让别人发现采葛的存在。
可是,为什么?
华儿仔细回想采葛的一言一行,再加上何采卿的描述,她霍然转身,盯著床上那张秀美脸庞儿。
难不成她是湘红院原来的主人,莫尧皇的妻妾之一?
她不是死了,而是疯了?可能吗?
华儿按著胸口,甩甩头设法镇定。
倘若确实如此,她绝不能让别人发现采葛的行踪,不然,采葛恐怕会再度被囚禁于湘红院。
是的,囚禁,她唯一想得到的理由。骗外人说采葛身亡,事实她却被囚禁起来。
这是莫尧皇的杰作吗?她可是他的妾啊!他怎狠心?
月影逐渐朦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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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芜楼前的石桌,吕老总管眉开眼笑,手里把玩著象棋棋子。
“难得五姨太好兴致,找我老吕琢磨棋技。”炮锁将土,车马在旁窥伺,这盘华儿注定又输了。
“包括这局,我已经连输三局了,老总管,偶尔也让让我这个后生晚辈。”
华儿笑道。
“呵呵,棋局的世界是不讲人情的,如此你的技艺才能进步。”谈到下棋,吕老总管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傲气风发,目光锐利,下手绝不留情。他酷爱象棋的程度,与嗜酒者喜爱喝酒一样,棋局里,是他吐真言的最佳时刻。
华儿就是知道这点,故意摆下棋赛引他入瓮。以他在莫府的资历,铁定知道采葛与莫尧皇的渊源。
“不过,以一个女儿家,你的功力算是了不得了。”吕老总管难得在棋局里夸奖他人,就女孩子而言,华儿是第一人。
“象棋这门功夫是我三妹教我的,可是,我从来不与她交手。”华儿重新排过棋子。
“为什么?因为她是你的老师吗?”
华儿莫测高深一挑眉,眼稍藏著笑。
“因为尚未出手,她就看穿我的心思了。”
吕老总管不太能理解,华儿也不多言,最重要的目的尚未达到,她哪有空扯东扯西!
“老总管,听说蘅芜楼后面有座池子,叫做湘红池,是吧?”华儿故作若无其事提起。
“没错。”吕老总管没有异样,两眼挂在棋盘上。
“迎池还建了栋湘红院?”
“是啊!‘他依然没有抬头。
“湘红院现在里面还住人吗?”
吕老总管终于有了反应,他眼里透露戒慎,注视著华儿。
“怎么突然问起这些?你去过湘红院?”
“怎……怎么可能呢?少爷吩咐过我不能踏出蘅芜楼啊!”华儿带笑蒙混过去。
“您怎么会知道湘红院?您不是几乎足不出户吗?”吕老总管目光仍是谨慎。
“啊……我是听三姨太说的,湘红院以前的主人是一位姨太,不晓得她现在怎么了?”华儿明知故问,暗中观察吕老总管的脸色。
只见他双脸微垂,愁思飘上了面容。
第八章
琴声于任谷园里悠扬地缠绕,乍听是清朗温婉,但细鉴下,却蕴藏著不浅的烦躁与迷惑。
刘袖琴贸然闯入任谷园,任谷园是莫尧皇不想有人烦扰的清静之所,任何人没有他的允许,不得越雷池一步。
“琴姨太,不能进去啊!您听见琴声了吧?少爷在弹琴时,就是在思考事情,您若进去,连我这下人也要遭殃的。”家仆苦巴巴地说。
“他最近都睡在任谷园?”如果府内三个女人的居所都寻不著他的话,大概只剩任谷园了。
“是呀!”家仆战战兢兢地答道,大姨太的面容此时有如怨妇。
她相当清楚,相公极少碰琴,一旦弹琴,心头定有千结解不开,这种时候他必会在任谷国待上好一段时日。
近来莫府一切平静,对外生意等等都十分顺利,相公还有什么烦事?
不理会家仆的拦阻,刘袖琴兀自闯人任谷国。
不多时,刘袖琴仁立于琴的对面,家仆一脸恐慌站在她身后,欲言又止。
莫尧皇弹拨的弦线嘎然而止,合上的丹凤眼缓缓开启,眼里是些许的愠怒。
“你在莫府不是一天两天,该知道我的规矩。”这话是说给刘袖琴听,家仆却当成自己。
“对不起,少爷。琴姨太她硬要……”
“下去,我有要事商谈。”刘袖琴命令。
莫尧皇微微蹙眉,使了眼色,家仆才唯唯诺诺离去。
“你说的要事最好能使我接受,否则下场你自行负责。”管她是否为结发多年的另一半,莫尧皇绝情地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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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嫁新娘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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