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实?”
“就你……总也有不方便的时候。”
“不方便?我又不是女人,哪来的不方便?”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以他对她的了解,她相信他必定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无意承认,因为他要她自己说出口。
虽然她表现得很正常,两人的感情也像是回到从前那般浓烈、甜蜜,可是他就是有种感觉,感觉她在两人中间筑了一道见不着、摸不着的隐形透明墙,让两人无法真正的相知相惜,就像现在,她明明在说他没回柽柳过夜的事,却又不直接点明,仿佛在忌讳什么似的。
“哎呀,反正就是人总有不方便的时候,那到时候……”
“例如?”他打断她的话,坚持她解释不方便的实例。
“什么?”她一时反应不及,有些傻眼的合不拢嘴。
“女人二十八天不方便一次,我是男人,没什么好不方便的,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可以配合。”他故意扭曲她的话,迫她不得不解释她口中的不方便是专指何事。
“呢……我的意思是……”
“是什么?”见她欲言又止的吞吐模样,他催道。
“我所谓的不方便是……是说……是说你可能……可能有事情绊住了,没办法赶回柽柳,那……那你就没办法帮我了。”
“你不好奇我都被哪些事情绊住了吗?”既然她不主动,只好由他来主导了。
“好奇呀。”
“既然好奇,为什么从来不问我?”
“问了原因能够改变什么吗?那并不能改变你未归的事实,再说,我想你一定有不得不的理由,否则你应该会在当时就设法通知我,再不,也会在回来的时候就告诉我。所以既然你不想也不愿意说,那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不说不代表不想让你知道,或许只是忘了,只要你问,我还是会说的。”
“是啊,你忘了交代行踪,而我忘了询问你的行踪,所以你我都感到很轻松。”她耸耸肩,一笔带过那敏感性十足的话题,“咦?我们怎么会说到这儿来了?我们明明是在讨论喂宝宝母乳的事情,你干嘛故意岔开话题?”为了掩饰蹩脚的装傻功力,她朝他抛去谴责的眸光。“算了,既然你坚持不让我喂宝宝母乳,那我就不勉强了,可是我也不许你请奶妈。”因为她要自己带,自己喂,自己哄,把过多的母爱全给这个即将出生的小生命。
“好。”大出柽柳意外的,伊利迈.法西斯一口就答应了。
“真的?!”她开心的跳起来扑向他,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热吻。
“该死的!你搞什么呀?!”饱受惊吓的他连忙扶住她,双眼不忘将她全身打量一遍,直到确定她一切安好才放下心来。“小心孩子!”
“还说我眼里只有孩子,你还不是一样。”
她用手指利刮他的脸庞,将他对她的抗议还给他。
“差多了,你比孩子重要多了。”
“狡辩!你明明就说小心孩子,又不是说小心大人。”她伏在他的颈窝嘟嚷道。
“小孩安全,母亲必也安全,所以小心孩子这句话的重点仍然以你为重。”他理理她的发,完全不在乎因她扑上来而散乱一地的文件。
“话是这么说的吗?”
“话是人说的,没有一定的准则,所以我说是就是。”
“是,大人,你说是就是。”她一脸笑意的窝在他的怀中汲取他赐予的幸福。
大半夜,伊利迈.法西斯忽然被一阵呻吟声绘惊醒,转过身,果然看见柽柳整个身子缩成一团,好不痛苦的模样。
“该死的!你这样多久了,是不是要生了?怎么不早点叫我?”他脱下睡袍,随便套上一旁的衬衫长裤,随即抱起她往车库冲去。
“才刚开始而已,你别紧张。”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安抚着起来比她还难受的他。
开车一路狂飙的伊利迈.法西斯直到将柽柳抱过产房才稍稍松了口气,殊不知那不过是他难受的开始,后头还有更难熬的。
因为柽柳的生产过程并不顺利,足足拖了一天一夜,才终于在她筋疲力竭,即将昏厥的最后一刻让孩子完全滑出产道。
“孩子呢?”悠悠醒来的柽柳第一个念头就是看孩子。
伊利迈.法西斯眼神闪了下,移步走到床缘,低下身子为她调整靠枕,以便她可以坐起身来。
“别光顾着孩子,先告诉我,你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他贴近她坐下,舒臂将她拥进怀中,让她的头舒服地枕在自己的肩窝。
她的难产吓坏他了,一度以为自己将再次失去她的恐惧让他到现在仍无法完全释怀,所以搂着她的力道也就稍稍大了些。
“我很好,你别担心。”他的眼神、他的力道在在让她感受到他的在乎与惶恐。
“你差点……”要不是担心拉扯到她因为生产而剪开的伤口,他真想将她紧紧拥进怀中,感受她真实的存在。
“我没事了,你别自己吓自己。”她抬起双臂搂住他的颈,以唇堵住他的口。
“你这回真的吓坏我了。”
“别怕、别怕,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待在你的怀里吗?”
伊利迈.法西斯没说话,就只是静静的将她拥在怀中,一面让自己慌乱的心绪逐渐沉淀,一面想着该如何安抚她,好让她能够暂且忘掉孩子的存在。
“孩子呢?孩子好吗?”谁知他还来不及想出好方法,她就已经按捺不住的再次追问了。
“他很好,你放心。”
“我想看看他,你让护士抱来给我看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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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泪柽柳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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