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我离开家,约了世贤见面。回台北之前我想跟他把话说清楚,这是我刚做了不久的决定。
世贤笑着走向我,笑容在我轻抽走被他握住的手后消失。“你怎么了?生我的气吗?是不是因为我太久没跟你联络了,我是因为……”“不是。”我匆匆打断他,在人群熙来攘往的大街上哭了起来。
他拉着我的手肘,将我带到附近一家西餐厅里,向侍者点了两杯咖啡。
我把泪擦干,垂首坐在他对面。
他很久都不说一句话,大概在等我平复情绪。
“我们到此为止吧!”我终于平静地开了口,诚恳地望着他。
他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我知道他的心中正在激烈挣扎着。“为什么?”
如果他对我发脾气也就算了,偏偏他问得轻柔缓和,我的歉意更深了。
“我不适合你。”
“你找到适合自己的人了?”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适合我,但是我一定要对你说抱歉。”
“我已被判出局了?”
“世贤,对不起。我一定要跟你把话说清楚,否则我会崩溃的。”
“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他很关心地问,我想是自己的样子吓着他了。
“我本身就是个麻烦,不想给你也带来麻烦,你会找到一个更好、更适合你的女孩子。”我希望他能判我出局。
“对不起。品嘉,我不知道自己给你这么大的压力,原来我让你痛苦很久了。”
“不是不是,你别这么说。”世贤无罪,他体谅的言语令我心疼。
“我的确不适合你,我的爱对你起不了作用。我一直努力维持着你要的距离,可能拿捏得不够好,才会演变成今天的局面。”
“世贤,对不起。你很好,真的,是我不好,对不起。”
“爱不是不必说抱歉吗?你左一句对不起,右一句对不起,都在提醒我,你对我只有抱歉没有爱。”他的柔性控诉引着我的新泪。
“别哭了,你并没有对不起我,我们都没对彼此承诺过什么,其实我一直是有心理准备的。刚才你说到此为止的时候,我并不觉得太意外。”
“你……”“你很少主动打电话给我,也不期待见到我,见了面也没有特别高兴,所以我说自己有心理准备;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女孩子,我本以为时间久了情况会有改善……没想到我们之间还是擦不出火花。”他停了一会儿,“不能说没遗憾,但是,我也不想强人所难。我情你不愿,没有幸福可言,这一点我很清楚,你不要再对我抱歉了,说多了我还觉得对不起你哩。”
世贤的表情在逐渐放松,我却哭得更厉害。我何德何能,怎么配遇到这么明理的男人?他应该怪我呀!我耽他一年多的青春,浪费他一年多的生命啊!
“对不……不,谢谢你。”
世贤笑我。“好了,不要为我难过,你又不是第一个甩了我的女孩子,在你之前,我有一个交往了三年的女朋友最后也跟我说拜拜,我早就有免疫力了,不碍事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可以开始锁定下一个目标了。”
被我伤到还要反过来安慰我,难为世贤了。愿老天把全天下最好的女孩安排给他。
“我会记得你的,世贤。”
“好了啦!我们以后还是有机会见面的,朋友一场,你可不要做得太绝喔!”
“嗯。”
“我也许不能治疗你的疑难杂症,不过一定有人可以。但愿那个人早日出现你的生命中。”他语重心长,无限期许。
我不语。
他于是试探道:“还是那个人已经出现了?”
“很难。”
“品嘉,不要在自己周围筑那么高的墙,爱一个人没有那么可怕。”
他到此刻才了解我?不,也许是此刻我才让他看见真正的我。
带着世贤的谅解,我回到台北。
Θ绣芙蓉2003年7月1日更新
“我不在,有事请留言。”
“嗨,是我,我回来了,今天我呼吸得特别顺畅,台北的空气品质好像变好了。明天我要昂首阔步走进办公室,还要边走边唱歌,你说好不好?我要去洗澡了,拜。”
再度暮垂,难得夜这般宁谧,我洗了个好久好久的澡。
吹干头发,我为自己泡了杯高山茶,站在窗前神游太虚。
门铃声教茶水溅湿了我的睡衣。
“谁?”隔着门,我问。
“嗨,是我,我回来了。”
高捷思,我一个多星期没见着面的上司,原来他的差假已经结束。
“你等一下。”
我换下睡衣,穿了件米色薄呢洋装,这才上前开了门。
没等我开口,他已一屁股坐上沙发。我把炉子上那壶水再度烧开,替他泡了杯同样的茶。
“请喝茶。”
“不错嘛!今天招待我喝茶。”
我又开始死相,让他进屋却不跟他说话。我小小的客厅里只有一张两人座沙发,无可选择地,我坐在他身旁;可以选择地,我不看他。
他很沉得住气,陪我静默十分钟。他一直没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我好奇他脸上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我刻意很自然地转头看他,却对上一个温热、含情脉脉又飞扬跋扈的眼神。
若不能释放自己,我只怕也无法自他的眼神中逃脱。来不及端起茶杯的我的手,被他紧紧抓住。
用尽所有力气甩掉他的跋扈,我跳离沙发。
“去拿钥匙,我们出去走走。”他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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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有事请留言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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