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个星期日,我无意间在书店里看见你跟霍羽丹。”
“哦?怎么不叫住我们?”
“我想你跟她可能还有别的事,不想打扰你们。”
“这么见外啊?”
“你只跟我说那天你有事,又没约我,我想我不方便上前跟你们打招呼吧?”
琢磨一阵她话里的含意,他忽然笑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没告诉你我是要跟她见面?”
“你可以不告诉我。我不介意。”
“是吗?”他再笑一声。“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认为你会不高兴。所以只好偷偷摸摸地跟她约会喽。”
“怎么说是偷偷摸摸呢?”她反驳。“我也没有不高兴。”
“是吗?”他心情奇佳。“你是说我可以一辈子跟她纠缠不清?”
“那是你的事,只要你高兴,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可以跟她纠缠不清。”
及格了。他在心里给她打了六十分。
“你知道你说的这些话已经污染了我这个原本毫无欲望的胸膛吗?”他停下脚步,也拉住她。“为此,你要付出赔偿。”
被扳过身的她,不解地望着他。
“我想纠缠一辈子的人是你。”
语罢他吻住她,向她求偿一个世纪的长吻。
被他的唇触及的那一瞬,她感到体内一阵熟悉的颤动,为了不使自己瘫倒,她伸张双臂环绕着他的颈项,身体紧贴着他。
亲吻与喘息间,他急促地吸取芳香与甘露,一解多时以来的饥馋与渴望。
满分。他又给她的吻打了个分数。
“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还是要与你纠缠不清。”他依旧喘着,浓烈的气息不断吐在她的唇上。
“我们做了什么?”她清醒却无力地问。
“接吻。”他还紧搂着她。“刚才我忘了提醒你张开眼睛看我们唇上击出的火花。”
“真的有火花吗?”她喃喃地问。
“不相信的话,我们再吻一遍好了。”
他刚要凑上的唇被她用手挡住。
“不,韦方。”她朝他轻轻摇了下头。
他决定放过她,因为她喊了他的名字,知道刚才令她深深陶醉的人名叫韦方。
他又揽着她继续漫步。
“你可不可以叫你的学生别再喊我“师母”了?”她又想起要追究此事。“我跟他们一样是学生,而且我们也不是──”
“待会回去了我就要他们别再那么喊你。”他心想自己也不急着要改变她的身分。
“谢谢你。”
走了几步,他突然说:“那天是霍羽丹的生日,她的几个同事替她庆生,要我去凑凑热闹。”
“哦。”漫应的同时,她感到释怀。
— — —
满世庭夫妇俩见女儿重展欢颜,欣喜安慰之余重提那半块玉的事,皆认为过去的噩梦是因玉而起,感激韦方使女儿重生。
他们的谈话不巧被满右昀听得一清二楚。她又惊又愤地找上韦方。
“我爸妈交给你的玉在哪儿?请你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你们为什么全都瞒着我,还把我的玉藏了起来!”
“谁告诉你玉的事?”
“我无意间听到我爸妈的谈话,他们说我高三那年昏倒时手里就握着那块玉,那一定是我带回来的,一定是卓大哥给我的,你凭什么把它藏起来?”她的胸前一阵剧烈起伏,激动地吼他:“把它还给我,它是我的。”
“是你的又怎么样呢?”韦方也生气了,为她脸上重现的执迷不悟而生气。“要回它来当你的坟墓吗?你打算把一辈子都葬在那块玉上头是吗?守着它你就能快乐地过一辈子了是吗?”
“我不要快乐,只要那块玉,你把它还给我,还给我!”她扯着他的衣袖,歇斯底里地喊着。“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竟然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我甚至连玉都没看见过,你们好狠心哪!竟然连卓大哥留给我的唯一纪念物都藏了起来,还瞒了我这么久,要不是我听见了,知道有这么一块玉,你们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你们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她泪流满面,哭诉着揪心之痛。
他虽气她,但那绝望悲愤的面容却也教他不忍。耐住性子,他安慰着:“你爸妈是为你好,怕你知道了以后更会胡思乱想。”
“那你呢?”她怒斥道:“你是什么居心?我爸妈不知道我和卓大哥的事,他们瞒着我还情有可原,你呢?你知道我和他的事却不让我知道有这块玉,你用意何在?”
用意何在?韦方也在心里自问。
用意很单纯,就是要确定她会爱上他。他不会瞒她一辈子的。
“为什么不说话?”她对他的沉默感到更加愤怒。“我明白了。你一边瞒着我有关玉的事,一边又接近我,对我呵护备至,关爱有加,为的就是要我爱上你对吗?你嘴里说不强迫我,可实际上却一点一点地攻破我的心防,一点一点地磨损我对卓大哥的爱。陪我放纸船、跑操场不过是你以退为进的伎俩,对吗?”
面对她严厉的指控,韦方痛心疾首。
“你爱上我了吗?”他问得柔,也问得冷。“我攻破你的心防了吗?我可以对你的卓大哥造成威胁了吗?我让你有进退两难的困扰了吗?”
“我──”她顿时无言以对。一阵惊愣之后,新泪泉涌而出。
若是早点知道有这么一块玉,若是她能早一点看见卓亦尘留给她的纪念物,她也许就没有机会成为一个背叛者,也许就不必被那深深的愧疚感折磨了。
错了。她不该任韦方稀释自己那一份又稠又浓的相思,不该任韦方开启自己心扉上匣紧的金锁。她积攒的清纯、酝酿的温柔本该都属于卓大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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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你心,为我心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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