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很贴心地准备了保险套,他伸手从床头取来,花了点时间戴好,重新压上她的身子,在她耳畔宣示,「我现在就要。」
「等等!我……」她来不及抗拒,身下一阵撕裂感传来,刹那间她已被他贯穿。
他停下动作,但也没有退出,只是静静留在她体内,观察她脸上每一丝表情的变化,正因过了今夜就再也看不见,他更要牢牢记住她的一颦一笑。
疼痛难当,她快把嘴唇咬破了,他伸手放进她嘴里,让她咬著他的大拇指。
「痛?」他眨眨眼,他不是女人,他不懂,但他不要她痛。
「痛!」她更用力咬住他的拇指,泪水不争气地流下面颊。
看到那晶莹泪珠,他心痛不已,略带笨拙地哄慰道:「不痛不痛。」
吻过她的眉、她的泪,他试著温柔以对,虽然他并不习惯温柔,但她的哽咽让他很自然就学会了。
等她的身子放松了些,也不那麽死命咬著他的拇指,他才缓缓律动起来,感受那种被包容的归属,明明是他拥抱著她,但她却也容纳著他,这不是很神奇的一件事吗?
雨诗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她本以为很快就会结束的,如此绵长的甜蜜折磨,几乎又要让她哭起来了。
「还痛?」他不要看她皱眉头。
「我不晓得……」太多感受一起涌来,什麽都乱了。
「忍著点。」他舔过她小巧的耳垂,很快就发觉这是她的敏感带之一,然後逐渐加强力道,一次又一次占有她的美好。
逐渐适应他的存在之後,她发出了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声音,那不是言语、不是啜泣,而像是小猫一样的呜咽,那好奇怪、好煽情,又像在讨饶,又像在恳求。
捧著她的脸蛋,他几乎舍不得眨眼,他要把她好好看仔细,那朦胧的眼神、那轻启的樱唇、那柔细的黑发,他都要一一谨记在心中。
来到了最後的冲刺阶段,两人拥著彼此颤抖,终於得到释放和解脱。
「天……」雨诗浑身发软,被他汗湿的身体压著,他的喘息重重吐在她耳畔,她就像是浸浴在一条温暖的小河中,全是他的味道、他的体热。
她从来没想过,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结合,可以彻底极尽到这种地步。
他抽身离开了她,拿掉保险套,又将她抱进怀中,细细吻去她额前的汗珠,「睡吧!你累了。」但他并不想睡,他有别的打算,例如看著她一整夜。
她是累了,累得无力抗拒、无力多说,只有缓缓闭上眼睛,几乎立刻沉入了睡梦中,因此她没有看见,他是以怎样的眼神凝视著她。
那是她一直都没发现过的眼神。
※※※※※※※※※
晨光之中,雨诗眨眼醒来,在她二十年来的人生里,这是最奇特的一个早晨。
昨夜的风雨己歇,此刻的阳光多明亮、多温煦,能够这样活著、感受著,似乎也没有什麽不满足了。
转身一看,程思瀚仍熟睡著,双手却不忘拥著她,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睡著的样子,真的和他哥哥有点相似,让她有种被思浩所拥抱的错觉。
轻轻推开他的怀抱,悄悄走下床,静静穿上衣服,她在床边留了张纸条,就打开门离去,再也不回头。
这时,一直假装睡著的程思瀚才睁开眼,拿起那张纸条,上面写著——
思瀚:
昨夜只是一场梦,希望我们都把它当成秘密、当成回忆。谢谢你,祝福你。
雨诗姊
第三章 最初
不是要分离
而是要一段蜕变后的清醒
我要你清楚知道
这一次
你无路可逃
八年的时间,可以举办两次奥运、两次世界杯足球赛,也可以让人长大、或让人变老,就在一瞬间,蓦然回首,彷佛看不到来时路,却已过了整整八年。
周六上午,桃园中正机场,七月阳光正狂吻著大地。
一名身穿银灰色西装的男子走出大门,手里提了一个铁皮行李箱,戴著墨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在机场出口有一辆车正等著迎接他。
「您好。」年轻司机恭敬的鞠躬,要替他打开後座车门。
但他并不急著坐进去,反而掏出几张大钞说:「我习惯自己开车,你搭计程车回去吧!」
「啊?可是董事长要我将您送到总公司的……」那司机显然一头雾水。
「告诉他,我这个周末有事要忙,下周一我会准时去上班的。」他自己打开前座车门,直接开了车就离开。
「程……程先生!」被留在原地的司机,只能愣愣的喊著。
从大园交流道前往基隆交流道,是一段不短也不长的距离,却能让程思瀚沉下心来,把这些年来的事情一件一件想个彻底。
往事历历,有的让他皱眉,有的让他微笑,但只有一个人,让他心中深深的挂意不忘。
路上风景和记忆中多有不同,说明了八年岁月流过的痕迹,而随著距离的缩短,他的心跳越发加速,所谓近乡情怯,他这才明白其中的滋味。
经过长长的隧道,就像经过一场悠悠的梦,黑暗里只有橙黄的灯光闪著,然後出口到了,是那阳光所在的地方,也是那梦醒的时刻。
程思瀚打开手机电源,以耳机打了通电话,沉声道:「爸妈,我明天才回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忙。」
「你这孩子!」潘玫君在电话那端叨念著,「回国也不先回家,真是的!」
「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明天我会回去吃午饭的。」他已经等得够久了,再多一天就要让他的思念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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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梦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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